聽說了嗎?那個孟主任家的閨女從農(nóng)場改造出來了!
真的?就是挑撥人家婚事不成,還動手推人的那個?
哎呦,還挺早,想來咱孟主任鐵定沒少使勁兒吧!
這種娛樂設(shè)施少的年代,一個大瓜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經(jīng)久不衰。-r¢w/z+w¢w\.*n,e·t_尤其附近上班兒的,多是機械廠的工人。尤其是半年前,孟副廠長因著一次失誤,如今已經(jīng)是孟主任了。
這里頭究竟有什么事兒,大家伙兒也不敢深究,但旁的,瞧瞧熱鬧也是成的嘛!
這不,前腳孟主任剛將人領(lǐng)回來,整條巷子都傳遍了。
倒是安寧,因著這輩子“癡迷”學(xué)業(yè),還是被自家統(tǒng)子提醒,安寧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哦,這是出來了呀!
“不過瞧這人,精神狀態(tài)貌似不咋好??!”統(tǒng)子不由咂舌。
尤其瞅著監(jiān)控中,又瘦又黑,時不時就要發(fā)會兒呆,人也安靜了不少的孟大小姐,甚至這會兒手上依稀可見勞作痕跡。
想來這些年縱使有孟副廠長,不,是孟主任暗中照應(yīng),日子也不大好過吧。
還有自家宿主,它可是瞧見了,早前還沒送進去前,自家宿主她也是暗戳戳下了手的?!?稅?C-M′S_ ~庚¨薪¢罪~全.
“對了,宿主你當(dāng)初給她用的啥?”
本以為是身體虛弱套餐,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統(tǒng)子難免有些好奇。
“也沒什么,只是一些讓大腦記憶更加混亂些的藥物而已?!?/p>
放下手中的高中課本,安寧熟練地從定制的小書桌前起身,繞著房間活動了下筋骨。
這才不緊不慢開口:
“單一的環(huán)境,一眼望不到頭的繁重勞作,與之前天差地別的生活環(huán)境,時間久了,記憶上出現(xiàn)混亂,甚至大部分記憶不清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雖然不曉得這位重生者對安寧一家,尤其是原身了解多少,但為防萬一,她自然得先下手為強。
縱使她如今的變化,可以勉強解釋為重生者之前操作引起的蝴蝶效應(yīng)。
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為好。
要不是為了接下來這場戲,這位別說記憶了,連理智都別想保存!
話是這么說,孟玉回來這幾日,安寧還是特意讓系統(tǒng)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了一波,見她除去腦海中印象尤其深刻的“瑾哥”、“繼妹”、“司令夫人”外,不止早前的幾個好友都能認(rèn)錯人,就連自家勞心勞力的老父親,險些都有些認(rèn)不大清了。第一看書枉 冕費閱獨
當(dāng)然,也有這幾年,孟主任家庭事業(yè)雙雙受挫,蒼老憔悴了不少的緣故。
至于安寧一家,除了讓孟大小姐印象深刻的“禍頭子”王兔崽子外。就算聽說了她的事兒,孟大小姐也只罵罵咧咧,果然,姓王的就是會吃軟飯!
安寧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縱使如此,這位孟小姐竟然還能認(rèn)出那位姓陳的老實人,陳福生。
這就叫她著實有些意外了。
難不成這位孟大小姐沒重生的那一世,除了恩情外,兩人還有什么旁的交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天定的緣分,怎么能不讓人格外手癢,想成全一波呢?
想到這里,安寧很快調(diào)轉(zhuǎn)監(jiān)控,來到了這位陳老實所在車間。
機械巨大的轟鳴中,生產(chǎn)線上,只見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穿著一件兒洗到發(fā)白的藍(lán)色工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正半蹲在地上,像是正在擺弄什么配件兒。
正逢休息時刻,周圍工友大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吹牛打屁,要不嘮嘮家常。
無形中,明明作為小組長,陳福生卻像是完全被孤立一般,論體面,論得人心,竟是連一旁的副組長都不如。甚至連一些零碎雜活兒都得自個兒收拾。
對此,安寧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常言道,德不配位,必有殃災(zāi)。
就像原身上輩子,因著孟大小姐的“恩情”,這一出神來之筆,一個只會埋頭苦干,不懂交際,不會收攏人心,甚至連技術(shù)都只是中等的人,卻偏越過那么些才干不錯的人,坐上了這小組長的位置。
就問如何能令人心服?尤其在靠山孟大小姐嫁人離開,副廠長又壓根兒不上心后。
說是小組長,實際上說一句冤大頭都不為過。要不是這人著實細(xì)致,又格外守規(guī)矩,說不得沒幾年就被找到錯處擼了下來。
縱使如此,等到那三年,本就饑荒年,這個位置還是被人擼了下來。尤其那會兒,快三十歲的人了,膝下卻愣是連個孩子都沒,私底下不知多少人笑話。
這一遭,不僅工資,這位老實人連唯一可以拿到外面的體面徹底沒了。
老實人?呵!
安寧忍不住心道。
對外老實,可在外頭受了這么些窩囊氣,可不得在家里,更為弱小,更沒有反抗能力的外人身上發(fā)出來嗎?
甚至這位老實人都不用做什么,只用好說話一些,“大方的”把家里的東西拿出去,自然有好姐姐,好外甥輪番上門兒出頭搞事兒。
至于“老實人”自己,只是個平平無奇,顧及親情的老實頭罷了。
啪,一個不留神兒,安寧手上的點心再一次被捏了個徹底。
咳,反應(yīng)過來,安寧低頭,默默將落到油紙上的碎點心一一撿起,這年代,糧食到底金貴。
可不能為了幾個渣渣浪費了。
除了孟大小姐,這些年陳福生日子自然也不好過,安寧倒也沒多做什么,只適當(dāng)?shù)氖樟它c兒小錢錢,外加多了點兒病痛。
真正的好戲,當(dāng)然還是得等另一位主角到齊才能開場。
不過顯然,安寧還是想多了……
幾日后,瞧著不用她動手,就能自行偶遇的兩人,還有巷口處,眼中明顯透著晦暗的另一位男主角,這位大小姐早前非他不嫁的“軟飯男”。
嗯……
沉默過后,安寧突然覺得,這出戲完全都不需要她太多輔助。
事實證明,這位孟大聰明,人家有自己的玩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