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jī)先給鐘晴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傳來嘩啦啦的麻將聲,鐘晴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阿辰啊,中了嗎?\"
\"鐘姐,您今晚贏了二十七萬,\"我現(xiàn)在給您送現(xiàn)金過去?\"
鐘晴在電話那頭笑開了花,跟旁邊的人炫耀了幾句,然后報了個酒店地址:\"1808房,快點(diǎn)啊,正好三缺一。\"
接著又打給楊佳琪,她倒是很淡定,只說:\"送到碧?;▓@18棟,到了按門鈴。\"
掛掉電話,我正準(zhǔn)備跟老王借他那輛破舊的面包車鑰匙,手機(jī)突然又震動起來,接通一聽是方萍。
\"在干嘛呢?\"方萍的聲音混著風(fēng)聲,聽起來有些飄忽。
\"今晚沒牌局,在外面呢。\"我看了眼地上那堆錢,\"你呢?\"
\"心情不好,開車兜風(fēng)呢。\"她那邊傳來引擎的轟鳴,車速應(yīng)該不慢。
我靈機(jī)一動:\"要不你來接我?我們一起給鐘晴和楊佳琪送錢去。\"
\"好啊~\"方萍的語調(diào)突然輕快起來。\"
十分鐘后方萍的車停在老王店門口,她今晚開著的是那輛虎頭奔。\"
老王就沖我擠眉弄眼:\"喲,什么時候找了個富婆當(dāng)司機(jī)?\"他把裝錢的蛇皮袋遞給我,\"路上小心點(diǎn)。
我提著沉甸甸的麻袋鉆進(jìn)方萍的車,把錢堆在副駕駛地板上。方萍瞄了一眼,紅唇勾起一抹笑:\"這么多?看來那兩個吃貨沒少贏啊。\"
我從錢堆里數(shù)出五萬二,用黑色塑料袋裝好:\"我也沒少賺呢。\"順手把袋子塞進(jìn)手套箱,\"都是姐你的功勞。\"
車子發(fā)動,我報出地址:\"先去鐘晴那兒,長安酒店。\"
\"姐,你怎么了?\"我試探著問,\"為什么心情不好?”
方萍冷笑一聲:\"晚上送你回店里后,我剛到家,蔣天武那老東西就來了。\"她的指甲在方向盤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還帶了個女大學(xué)生,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
\"那老不死的...\"方萍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居然讓我跟那賤人一起服侍他。\"她猛地拍了下方向盤,\"那女的還敢挑釁我..\"
方萍的胸口劇烈起伏:\"我直接給了那賤人一巴掌!然后就跑出來了。\"
路燈的光影在她臉上快速掠過,我看到她眼角有一閃而過的水光。
\"先去送錢吧,\"方萍突然平靜下來,\"今晚不想回家。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車子在長安酒店門口停下,霓虹燈將車身映得忽紅忽綠。我轉(zhuǎn)頭問方萍:\"姐,車上有購物袋嗎?\"
方萍指了指后備箱:\"應(yīng)該有,自已拿。\"
我下車打開后備箱,在一堆雜物里翻出個印著名牌logo的紙袋?;氐礁瘪{,我仔細(xì)數(shù)出二十七萬現(xiàn)金塞進(jìn)去。
\"姐,你在車上等我就好,\"我拎著袋子關(guān)上車門,\"我送完馬上下來。\"
方萍搖下車窗,夜風(fēng)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fā)。笑著說:\"可別被鐘晴那貨勾引了哦~\"那女人喝多了可是會吃人的。\"
我沖方萍擺擺手:\"鐘晴她們在樓上打麻將呢,你想什么呢。\"
電梯一路上升,停在18樓。我整了整衣領(lǐng),按響1808的門鈴。
門開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鐘晴居然地站在門口,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滴著水,身上泛著沐浴后的潮紅。
\"愣著干嘛?\"鐘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快點(diǎn),就等你了!\"
我這才看清屋里還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下午在白馬會所見過的那個畫眼線的男模。
\"鐘、鐘姐...\"我趕緊把購物袋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錢放這兒了,萍姐還在樓下等我...\"
鐘晴撇撇嘴,胸前的渾圓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這個阿萍,難怪不跟我們一起'吃鴨子'...\"她意味深長地打量我,\"原來是自個兒藏著天菜。\"
\"您把錢收好!\"我后退兩步,差點(diǎn)被自已的腳絆倒,\"我先走了!\"
轉(zhuǎn)身沖出房間時,還聽見鐘晴在身后喊:\"下次有時間一起出來玩啊~\"
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才長舒一口氣。好家伙,電話里說的\"三缺一\",原來是這樣!
我快步回到車上,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jìn)副駕駛,還沒開口方萍就挑眉看我:\"怎么?被鐘晴撲了?\"
我把剛才的場面一描述,方萍頓時笑得前仰后合,真絲連衣裙的領(lǐng)口隨著她劇烈的動作滑落半邊,露出雪白的肩膀。她手指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花:\"這個鐘晴...哈哈哈...真不是省油的燈!\"
我系上安全帶,忍不住問:\"這幫富婆在外面玩這么瘋,她們男人都不管?
方萍輕笑一聲:\"鐘晴傍的那個做電子廠的臺灣佬,一年回不來兩次。\"其他幾個?楊佳琪老公包了個戲曲學(xué)院的,田甜那位更絕...\"
\"反正她們跟她們男人都是各玩各的,誰也別嫌誰臟。\"
我望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還是不解:\"那她男人一年到頭見不了兩次,每個月還給她那么多錢,這不是虧大了?\"
\"你以為鐘晴就只會花錢?\"方萍看了我一眼,\"她在莞城混了這么多年,關(guān)系網(wǎng)盤根錯節(ji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車子拐過一個路口,方萍繼續(xù)說道:\"臺灣佬的工廠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工商、消防、甚至地痞流氓來鬧事,都是鐘晴出面擺平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去年有批貨被海關(guān)扣了,就是她一個電話解決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你們幾個能玩到一塊兒去...\"
方萍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人精著呢,表面上吃喝玩樂,背地里都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她突然伸手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所以啊,你小子別以為賺她們點(diǎn)水錢就了不起了,在她們眼里,這點(diǎn)錢就是毛毛雨。\"
我靠在副駕駛座椅上,車窗外的霓虹光影在臉上忽明忽暗。方萍的話和老王的建議在腦海里交織回響,像兩股暗流在心底碰撞。
透過后視鏡,看見自已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冷笑。這些富婆們自以為掌控著游戲規(guī)則,卻不知道賭桌才是真正的修羅場。
老王說得對,現(xiàn)在香港彩剛興起,正是收割的好時機(jī)。這些女人背后都有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網(wǎng)。
但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她們接著在我這賭下去,她們這副身家以后是誰的還是未知數(shù)呢。
\"想什么呢?\"方萍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沒什么,\"我伸手調(diào)低了車上音響的音量,\"就是在想,晚上該講什么故事給你聽。\"
\"到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小區(qū),\"楊佳琪家。\"
我拎起裝著二十五萬六的袋子,下車走到楊佳琪家樓下,夜風(fēng)裹著小區(qū)里的桂花香撲面而來。掏出手機(jī)撥通電話。
不到三分鐘,單元門的玻璃映出楊佳琪的身影。她裹著件真絲睡袍,腰帶松松垮垮系著。
\"辛苦啦。\"她接過沉甸甸的袋子,客套的說:\"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剛到的金駿眉。\"
我瞥見她睡袍下擺晃動的陰影,連忙后退半步:\"算了佳琪姐,萍姐還在車上等呢。\"
楊佳琪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壓低聲音:\"以后能拿現(xiàn)金盡量別轉(zhuǎn)賬。\"
\"好嘞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比了個OK的手勢。
———(這章足足改了五次才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