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州:“……”他倒是不覺得林妙妙是故意的,那小女人大概是真不會,連自已的兒子也下不過,所以才找了這么個蹩腳的理由。
真是又可愛又好笑。
陸延州眉頭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一打一下你來我往,一開始阿寶很快就輸了,但越到后面,他堅持的時間越長。
陸延州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詫之色,目光沉沉落到阿寶的臉上,阿寶帶著口罩,只露出半張臉,那雙眼睛很林妙妙一模一樣,可眉眼中卻一股莫名叫他熟悉的感覺。
眼前的孩子還不到四歲,居然就能跟他下棋你來我往,換做別人可能沒什么,可陸延州從小就下棋,雖然他放了水,但即便如此,一般人在他手上,根本堅持不過三分鐘。
阿寶一個孩子,卻如此厲害。
修長的指尖捏著冰冷的棋子,陸延州的心臟驟然變快。
雖然時間對不上,可阿寶身體不好,發(fā)育沒有別的小孩子那么快,顯小也并不奇怪,年齡也并不是不可以更改。
他總覺得這孩子給他的感覺很奇妙……如果是他的,如果阿寶是他和林妙妙的孩子,林妙妙一個人照顧身體不好的孩子,那他真的真的,罪該萬死。
陸延州思緒萬千,阿寶卻突然道:“啊,我的作業(yè)忘記做了,我跟媽媽說我做作業(yè)等她的。”
阿寶跳躍的太快,立即收了下了一半的棋,翻出作業(yè)本寫了起來。
陸延州回過神,看他刷刷的握著筆就是填寫,越發(fā)肯定了自已的猜測。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阿寶就寫完了,這簡直就是天才!
他小時候?qū)懽鳂I(yè)也是如此!
“叔叔,你看,我寫完了!”
“我們繼續(xù)下棋吧?!?/p>
陸延州眸光沉沉,低啞的嗓音,“我看看?!?/p>
阿寶遞給他。
陸延州伸手接過,掃了一眼。
眸底的光隨著落到作業(yè)本上漸漸暗下去。
教室很安靜,阿寶貪玩的又將棋擺了回去。
一臉茫然問他:“叔叔,你還玩不?”
陸延州目光從作業(yè)本上收回,再看向阿寶。
……這么簡單的題都寫不對,肯定不是他的種。
陸延州的心情數(shù)次的大起大落,最終又回到了原點。
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阿寶,你爸爸是個什么樣的人?!?/p>
阿寶繼續(xù)一臉茫然。
隨后想了想說,“媽媽說我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沒有爸爸?!?/p>
陸延州:“……”
他還想說什么。
“阿寶!”
林妙妙來接孩子,看到阿寶身旁對面坐著陸延州,嗓音都拔高了。
她連忙過來將阿寶拉到自已身后,警惕的看著陸延州。
陸延州被她眼神盯得不適,解釋一句:“我只是路過陪他玩玩,沒有別的意思。”
之前因為陸小光對阿寶有敵意,他誤會了這孩子,林妙妙恨透了他。
這會兒才這么警惕的看著他,好像是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
林妙妙看向阿寶,見他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才松了口氣,她冷冷的看陸延州一眼,沉聲說道:“陸廠長要有這個閑心,就多教教自已家的孩子,而不是來這里打擾我的孩子?!?/p>
陸延州道:“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孩子的情況,誤會了阿寶,我已經(jīng)跟阿寶道過歉了?!?/p>
林妙妙收拾了阿寶擺放好的棋盤,裝進(jìn)了他的小書包,語氣冰冷:“陸廠長,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是說,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孩子生活?!?/p>
“上一次是你的未婚妻,現(xiàn)在又是你,我不知道你們想對他做什么,但作為一個母親,我并不希望傷害過我孩子的人打著道歉的名義接近他?!?/p>
因為上一次林妙語對阿寶拉扯的事情,林妙妙非常排斥外人靠近阿寶,不管是有什么目的還是無意,林妙妙都不想讓阿寶跟他們接觸。
更別說,即便是陸延州沒有惡意,可他和孩子親近了,被陸家人或者是林妙語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覺得自已對他糾纏不清。
林妙妙很厭煩他給自已找的這些麻煩。
她都要走了,最后的時間,就不能讓她輕松一點嗎?
陸延州十分無力:“我說了,她不是我未婚妻,到底要怎樣說,你才相信?!?/p>
“這重要嗎?”林妙妙問:“我并不在乎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但你的行為會對我跟我的孩子造成麻煩,你不把她當(dāng)未婚妻,可不代表她不把你當(dāng)未婚夫,她若是知道你跟孩子接觸,又會怎么想,又會怎么來針對我跟孩子?你再怎么跟她撇清關(guān)系,也并不代表你就是無辜的!”
“你應(yīng)該做的就是離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給我們添堵?!?/p>
“陸延州,算我求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