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有一點,對我們來說這個任務的確難度不大,但是……讓他們獨立指揮……”蝎子還是不放心。
看著蝎子的樣子,葉凌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后說道:“你這個樣子就像個家長一樣,希望自己孩子能夠堅強、獨立,但是卻又不忍心自己孩子吃苦,每天寶貝的不得了,每天都拉著孩子在那教著,孩子,你要堅強你要獨立,然后依然走路都要背著,生怕孩子自己走路摔跤,你覺得這樣子孩子能變得獨立嗎?其實道理是一樣的,你想要他獨立,你最應該做的就是給他獨立的機會,你只有讓他獨立了他才能獨立,哪怕會摔倒會受傷,可那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因為,作為父母,你管不了他一生一輩子,你現(xiàn)在讓他去獨立,他可能會痛苦一下子,你如果等到你快不行了,讓社會去讓他被動的獨立,他會痛苦一輩子。我們這也是一樣的道理,你現(xiàn)在讓他們單獨去執(zhí)行任務,可能最多也就損失幾個人,如果等到我們訓練徹底結束,正式去接受高等級的任務的時候,那時候損失的可能就不是幾個人了,這個道理你要明白。古來就有一句話,慈不掌兵?!?/p>
蝎子聽過葉凌風的話之后就徹底沉默了,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葉凌風說的是對的。
“好了,下一次的行動規(guī)劃大致就是這個樣子的,具體的行動方案由你制定,我不再管,從今以后,所有的行動方案都由你們來制定,每次制定了之后交給我看向我匯報就可以了,要求只有一個,把我們要訓練的各種戰(zhàn)術都要訓練到,另外,戰(zhàn)斗強度、難度要一次比一次高,別忘了,我們是來訓練的,對于我們來說,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鍛煉機會,過了這次,下次就只能是去戰(zhàn)場上鍛煉了,那個代價可就不是我們能承擔的起的,所以,抓緊機會高強度的訓練吧。”葉凌風說完之后站了起來。
他把帳篷留給了蝎子去思考行動方案的事,他自己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帳篷,看著一望無際的曠野,如果沒有戰(zhàn)爭,這個風景的確是挺好的。
葉凌風左右看了看,然后往旁邊的一座山上爬去,小李和另外兩名專門負責保衛(wèi)他安全的士兵全副武裝地跟在他身后,四處緊張地張望著。
葉凌風爬到一處山頂上,剛上去,就見到了正趴在山頂上警戒的士兵,士兵早就看到葉凌風上來了,上來之后就向葉凌風敬禮。
“你繼續(xù),不用管我,我上來看一看坐一坐。”葉凌風擺擺手道。
士兵又繼續(xù)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了。
葉凌風就坐在山頂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曠野,心里有很多的思緒。他想家,非常非常的想雖然來到這里也才幾天時間而已,但是他的心早就已經(jīng)飛走了,所以,葉凌風很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其實已經(jīng)非常不適合留在部隊了,要是在以前,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他心里不會有其它任何與任務無關的思緒,但是現(xiàn)在的他,心里卻有了太多放不下的東西,這才來到這邊幾天他就開始想家了。想李雨欣,想兒子、女兒,想知道他們是否過得好,有沒有生病感冒。
對于葉凌風來說,來這邊執(zhí)行任務,太過于無聊了,雖然無聊這件事對于他們這些職業(yè)軍人來說是個奢侈的名詞,但是葉凌風早就已經(jīng)不是一名職業(yè)軍人了。他也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扛不住這里的無聊孤獨了。
這里沒有任何東西,兩個手機都沒有,而且也不能干任何事情,葉凌風這一天無聊的要命,就像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真的想自己帶隊去上戰(zhàn)場,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來之前余老有過鐵令,他葉凌風是堅決不能上戰(zhàn)場的,靠近戰(zhàn)場都不行,而且,也給蝎子下過命令,如果他葉凌風一沖動要上戰(zhàn)場,就讓人把他給綁了直接送回Y城去。葉凌風知道,這是余老在保護他,在余老心里,他葉凌風的價值和作用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小李,這也是你第一次上戰(zhàn)場嗎?”葉凌風問著跟著他的警衛(wèi)員小李。
“是,我從未上過戰(zhàn)場,其實,這次也不算是上戰(zhàn)場?!毙±铧c頭說著,葉凌風從他眼神里看到了渴望,也看到了失望。
“你很想上戰(zhàn)場嗎?”葉凌風點了一根煙后問道。
“想,作為一個軍人,誰不想上陣殺敵,哪怕最后是馬革裹尸?!毙±顖詮姷卣f著。
“那你不怕死嗎?你知道的,上戰(zhàn)場其實就是在死神面前跳舞,就算是你再厲害,你也不能確保你就一定能活下來,到了戰(zhàn)場,其實生死也就由不得你自己了。你的生死與你自己的戰(zhàn)術技巧、能力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更多的,是與指揮者與你的戰(zhàn)友有關,也與運氣有關。所以,上戰(zhàn)場真的不是件玩笑的事情,上戰(zhàn)場其實就意味著死亡的。”葉凌風笑著問著。
“我不怕死,我從小就渴望當兵,我十八歲那年,我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直接報名參軍,然后就一直到了今天。我只有一個愿望,就是有一天成為一名出色的軍人,最好能夠上戰(zhàn)場,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毙±顖远ǖ卣f著。
看著小李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葉凌風哈哈大笑著,隨后說道:“不怕死這話誰都會說,但是說與敢不敢做是兩回事,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做夢都想著上戰(zhàn)場,那個時候我也是這么想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死嘛,死了,十八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不過,真等你上了戰(zhàn)場就知道,其實每個人都會與生俱來的害怕死亡的,我當時也一樣,我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時候看到子彈在面前穿梭,敵人和戰(zhàn)友一個個的倒下,就死在我身邊,我知道死神就在我身邊,我嚇得腿軟,呼吸多要呼吸不過來,所以啊,怕死沒什么羞恥的,誰都怕死,與生俱來的。一名優(yōu)秀的軍人,最為優(yōu)秀的軍人,天生的軍人,身上必須有一個特質,那就是一聞到硝煙的味道,問到鮮血的味道就會從心底里冒出興奮的刺激感來,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