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旁人,被南露露如此質(zhì)問,難免會有些不高興。
李睿卻很了解南露露的性格,知道這姑娘只是性格直率口無遮攔,心思并不壞,再說她問這么多問題,還不是怕虞秋月太單純上當(dāng)受騙。
人生當(dāng)中,能有幾個這樣愿意出頭當(dāng)壞人的朋友,也是一種幸福。
李睿微微笑了笑道:“我已經(jīng)上班了?!?
南露露又道:“大叔,你該不會是玩樂隊的吧,還是眼睛哪里不舒服?不然怎么在飯店還戴著個墨鏡?”
聽她的語氣,就差直接把“你在裝什么”這種問題直接拋出來了!
李睿道:“我雖然沒玩過樂隊,但我確實會彈點簡單的吉他和弦,也寫過幾首歌?!?
“真的假的?”南露露三人都有些不以為意,“有沒有寫過出名的歌???”
李睿摘下墨鏡道:“不知道你們喜歡聽鏵語還是鷹語的,《海鷗》聽過嗎?《MOVEYOURBODY》聽過嗎?”
對面三個人盯著李睿的臉,表情慢慢的變化,眼睛越瞪越圓,嘴巴越張越大,兩個男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南露露一臉驚恐的道:“你怎么長的,長的……長的跟瑞懟懟這么像?”
李睿反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瑞懟懟?”
“瑞懟懟!”三人都傻了。
李睿又把墨鏡戴上,低聲道:“別聲張,不然這頓飯就吃不了了!”
南露露震驚之后,不可思議的抓住虞秋月的手臂,壓低聲音道:“秋月,你跟瑞懟懟出來吃臭豆腐?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他的?”
虞秋月尷尬的道:“我不是參加過那個打車綜藝嗎……”
她簡單說了和李睿認(rèn)識的經(jīng)過,把兩人吃過好幾次飯的細(xì)節(jié)都略過不提,只說兩人因為老鄉(xiāng)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聯(lián)系,這次約了一起出來也只不過國慶假期都回鄉(xiāng)而且都愛吃臭豆腐,這絕對不是約會而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見面而已。
她確實想要解釋一下雙方的關(guān)系,可越是解釋,南露露三人的表情就越是古怪,明顯是在說:別人燒紙燒天地銀行的,你燒一大土也銀行的,你擱這兒糊弄鬼呢?
虞秋月也是越說越?jīng)]有底氣,尤其是想到李睿還替她解決了學(xué)校的麻煩,越想越覺得只是老鄉(xiāng)關(guān)系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接觸,干脆也自暴自棄了:“反正就是這個樣子的……”
南露露又看向李睿:“你是真的李睿吧,不是那種模仿秀?你身份證呢,我能看看嘛?”
李睿還真掏出了身份證,遞給南露露道:“請檢查。”
南露露看了上面的姓名生日,又和兩個男生嘀咕了幾句,翻來覆去確定是真的身份證,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還回來,然后深吸一口氣,忽然道:“對不起?。?!”
李睿被她逗樂了:“干嘛說對不起?!?
“我剛才說你是大叔,你別生氣??!”南露露可憐巴巴的道,“看在虞秋月的份兒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李睿道:“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南露露眨眨眼沒說話,兩個男生也左顧右盼不敢看李睿的眼睛。
果然瑞懟懟在網(wǎng)絡(luò)上囂張的氣焰,毒辣的口舌,睚眥必報的性格,給全國乃至全世界人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怎么可能有人認(rèn)為他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呢?
李睿便道:“想讓我原諒你也行,這頓你請?!?
南露露大吃一驚:“你身家?guī)装賰|,吃個臭豆腐還讓我一個沒收入的女大學(xué)生請,你要不要……”說到一半,她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及時收了聲,不然臭豆腐肯定是無法彌補了。
虞秋月趕緊道:“這頓說好的我請。老板,五份臭豆腐!”
“六份!”南露露跟著喊了一嗓子。
虞秋月道:“你吃兩份?”
南露露扭扭捏捏的不作聲,一旁的男生石小龍接茬道:“她要送給心上人!”
虞秋月笑了:“給邱金鵬的?”
邱金鵬正是南露露未來的丈夫,是南露露和虞秋月上一屆的學(xué)長,父親在云山縣水利協(xié)會擔(dān)任副會長,為人很謙和,前世李睿每次去羊城出差,邱金鵬總是熱情接待。
南露露臉紅道:“知道還問?”
杜家生意太火爆,等臭豆腐的時間,南露露和虞秋月嘀嘀咕咕,時不時還偷瞄李睿幾眼。
李睿假裝看不到,和兩個男生石小龍和向杰閑聊,兩個男生一開始還有點拘謹(jǐn),聊著聊著發(fā)現(xiàn)李睿并不似網(wǎng)絡(luò)上那般盛氣凌人,更沒有想象中富豪的高傲,話匣子也就打開了,跟李睿透露了不少虞秋月高中時候的趣事。
大部分的事情,李睿前世早就知道,卻還是聽的津津有味,像是重新認(rèn)識了老婆一次。
等臭豆腐上桌,李睿聞著臭臭的味道,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夾了一塊放在口中,輕輕一咬汁水爆開,香氣布滿味蕾,味道好極了!
記憶里的故鄉(xiāng),可能是一幅風(fēng)景,也可能是一句鄉(xiāng)音,更有可能是一種念念不忘的家鄉(xiāng)味道。
云山的孩子啊,無論走出多遠,無論漂在燕州,海州,羊城還是鵬城,無論飛去倫敦,紐約,約翰內(nèi)斯堡還是里約熱內(nèi)盧,只要回到家,嘗上這一口臭豆腐,所有的心酸委屈,所有的仆仆風(fēng)塵,所有的漂泊無奈,一下子就全都釋然了。
吃到一半,南露露手機來了條瑞信消息,她看了一眼,問虞秋月道:“你下午有事嗎?”
虞秋月看了看李睿,李睿搖搖頭,她才道:“沒事?!?
南露露道:“太好了,那咱們吃完去唱K吧。”
虞秋月疑惑的道:“你五音不全唱什么K?”
南露露氣急:“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虞秋月馬上對李睿道:“露露五音不全的事情,你不要往外說!”
李睿笑著點頭:“我嘴很嚴(yán),放心吧,我不會到處說的?!?
南露露臉黑黑的,附在虞秋月耳邊說了幾句,虞秋月看起來很驚喜的樣子,連連點頭:“我陪你去!”
然后她怯怯的問李睿道:“我待會兒想陪露露去唱K,你要不要一起?”
看著虞秋月水汪汪的大眼睛,李睿怎么忍心拒絕,而且他確實也很久很久很久沒聽過老婆唱歌了,那當(dāng)然是要去聽一聽的!
“好啊,我下午正好也沒什么事,就一起吧。”李睿道。
虞秋月大喜過望:“先說好,唱K我請!”
“你請?!崩铑PΣ[瞇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