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陸辰回答。
老皇帝便看著地核空間,那本該存在著地核的位置,神色難言的輕聲道,“……那就只能逃,只能躲了?!?/p>
老皇帝輕輕一嘆,接著講述道,“在上古時代的某一天,此世的平衡傾斜到達(dá)了極限?!?/p>
“魘族的力量也隨之空前強大,以死亡主宰亡語者為首的魘族勢力趁勢而起,遮天蔽日!”
“人族仙神們奮起反擊,卻是無可奈何,連連敗退!在那不久的將來,人間必定失守,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恐慌了?!?/p>
老皇帝輕輕笑了兩聲,“是啊,都恐慌了。”
“因為這話,就好比告訴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魘族入侵了,而陸圣熙和陸辰卻無力阻擋?!?/p>
“這話擱到現(xiàn)在,誰聽了誰不慌?”
“所以絕望和逃亡,在那個時代就成了必然!”
“于是,仙神們分割了上古大陸,帶著各自的道統(tǒng)神國離開了,躲到了后方。”
“最后還留在人間前線,守著這人間大門的,就只剩下了我們?!?/p>
說到這里,老皇帝指了指某一片一望無際的虛空。
“是的,你沒聽錯?!?/p>
“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片名為大虞的天地,是殘缺的,是我陸家以祖地化成的人間防線?!?/p>
“它僅僅只是曾經(jīng)上古大陸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至于是多小一部分……”老皇帝面露些許向往,“據(jù)祖上說,上古大陸有一個名為‘天痕’的中等部族,其麾下統(tǒng)治著一百九十七個小型部族?!?/p>
“而這一百九十七個小型部族中,有一個叫‘玄靈族’的,其所統(tǒng)轄的土地范圍便是我大虞三十六州的三倍之多!”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小型族群,整個上古大陸的廣袤無垠……”
說著,老皇帝又看了看陸辰,表情里多了些打趣,“怎樣?是不是覺得無法想象?”
“覺得那浩瀚上古萬族林立,精彩紛呈?”
“朕當(dāng)年得知這些消息時,也是大吃了一驚!”
陸辰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回了句,“是挺大?!?/p>
“……”
老皇帝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這故事講起來好沒勁。
他又連忙說道,“那朕要是告訴你,這所謂的上古大陸在遙遠(yuǎn)的曾經(jīng),都是我大虞的天下?!?/p>
“那所謂的天痕族,在我陸家統(tǒng)御之中,也不過只等同于如今一州城主的地位呢?”
陸辰哦了一聲,“挺好,可惜只剩這么點了?!?/p>
“……”
老皇帝一時無言。
你這關(guān)注點不對?。?/p>
遙想當(dāng)年,他第一次得知這些足以捅破天的秘聞時,可是驚得七葷八素的。
怎么到了你小子這兒……
老皇帝看著陸辰那平靜的表情,又想到那一言不合就把鏡州握在掌中,羞辱亡語者的逆天手段。
隨后嘖嘖嘴。
要從他這妖孽兒子臉上看到波動,怕是比登天還難。
算了算了。
頓了頓,老皇帝組織了一下語言,沒好氣的說道,“什么叫只剩這么點兒了?”
“那都是陸家老祖宗為了保存希望的火種,主動分割出去讓仙神們帶走的!”
“不,更準(zhǔn)確的說法……與其說是仙神帶走,倒不如說是我族祖皇創(chuàng)始帝帶著祖地離開了上古大陸,化作了大虞這道人間之門,擋在了人間之前,為人間奪取那最后一線生機?!?/p>
“于是,便有了我陸家皇族與魘族的萬年抗衡,有了陸家皇帝一代又一代的犧牲?!?/p>
說到這里,老皇帝或許是想起了他的父皇昭賢帝,想起已隕落了三千年還掛念著人間的更始帝陸圣熙,以及大虞為抗衡魘族維持青天大陣而奔勞一生的歷代皇帝。
他目露幾許悲愴,語氣也變得低沉了些許。
“……你或許會覺得祖皇太傻,害了陸家子孫,讓我陸家人平白受這悲慘命運?!?/p>
“但那個時代,總要有人站出來!總要有人來背負(fù)起整個人間?!?/p>
“而這個人,也只能是我們的祖皇,創(chuàng)始帝,陸星河!”
“因為他是這個天下的皇!”
“也是最后的皇!”
“末代人皇——天命人皇!”
“護(hù)佑人族,是他的責(zé)任,也是他血液中銘刻的榮耀!”
“也正是因此,你會發(fā)現(xiàn),我們陸家人幾乎各個都是資質(zhì)遠(yuǎn)超常人的天才,諸如夜隱王,天刀王,天劍王,烈山王等人間難尋的武道天人,在我皇族是代代輩出!”
“而縱觀整個陸家皇朝,就沒有出過什么有大錯的昏君暴君?!?/p>
“因為身為祖皇的后人,我們陸家人體內(nèi)天生便流淌著人皇之血!”
“人皇之血給予了我們超越世俗的天資與聰慧,更給予了我們勇敢,給予了我們正義與良善!”
“這是人皇之血留在我們陸家人體內(nèi)的至高榮耀!”
“也正是因此……”老皇帝深深嘆了口氣,“天豐帝一生都活在悔恨中,到死都不肯原諒自己?!?/p>
“他上了魘族的大當(dāng),愧對列祖列宗,愧對人皇的榮耀,死前放干了自己的每一滴血,命更始帝殺了他后,不準(zhǔn)將自己的尸體葬入陸家祖庭?!?/p>
呵。
老皇帝大概是最能體會天豐帝心情的了。
畢竟,縱觀整個陸家皇朝,也只有天豐帝和他稱得上是昏君了。
這時,陸辰突然說道,“史書上沒有盛武帝的罵名,有的只是忍辱負(fù)重的賢名?!?/p>
盛武帝,便是老皇帝。
很符合他那‘尚武’,喜好愛看打架搏斗的精神‘愛好’。
“天豐帝那個時代,世人還不能知曉魘的存在,只能讓天豐帝背負(fù)罵名?!?/p>
“但這個時代,不需要了?!?/p>
老皇帝看著陸辰,無聲的笑了笑。
笑過之后,他又接著說道,“說回正題吧。”
“在祖皇帶著陸家祖地化作人間大門后,祂便創(chuàng)造開啟了以三十六地核為核心的青天大陣!”
說到青天大陣,陸辰臉上終于多了些興致。
因為比起那些什么仙神故事。
他還是對青天大陣與地核更感興趣。
因為這倆東西可不簡單,是真正觸及了天道本源規(guī)則,天道級的存在!
而陸辰的下一步,正是理解天道本源,邁入天道!
只聽老皇帝說道。
“至于地核從何而來……還是朕上次跟你說的那樣。”
“地核與青天大陣的秘密都已經(jīng)隨著祖皇的離去而成為了絕密!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