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隨著秋意愈濃。
在皇宮席卷的大風(fēng)暴也蔓延到了皇城各地。
四下里,都在說著皇宮武道茶會上發(fā)生的事。
外城區(qū),漸漸染黃,隨風(fēng)掉下幾片落葉的大樹下。
在寸土寸金的皇城腳下以物美價廉而享譽皇城的醉仙居。
洛楓騎著血煙馬到來。
剛?cè)牖食?,今日無事的他又來了醉仙居。
醉仙居是江湖人士往來聚集最多之地,在此地往往能打探到大虞各地發(fā)生的第一手小道消息,時不時還能有些秘藥黑貨在醉仙居出手。
“小虎?!?/p>
“誒,洛爺您來了?!?/p>
名為小虎的醉仙居跑堂麻利的跑過來牽馬,將血煙馬牽到馬廄里拴好。
看洛楓的眼神如同看到了財神爺。
這位洛爺,出手可大方了!
聽說人住在內(nèi)城區(qū),還跟宮里的某位大人物有關(guān)系,可得伺候好。
“洛爺您請,還是上次那個靠窗的位置,一直給您預(yù)備著呢。”
洛楓隨手扔出一枚銀錠,“賞你的?!?/p>
小虎立即笑開了臉,眉眼愈加謙恭,“謝謝爺?!?/p>
小虎將洛楓帶上醉仙居三樓,擦好了桌凳,擺好茶具。
“爺,您今天來得巧了,咱們醉仙居新開了一壇醉仙釀,那叫一個清香甘冽,您要不要來上兩杯?”
“對了,今天我們還把對面暖香閣的紅玉姑娘給請來了奏曲,爺您要是有意,小虎去跟店家說上幾句,讓紅玉姑娘過來陪您。”
洛楓擺擺手,“酒色誤事?!?/p>
“上一壺清心,一壺寧神?!?/p>
“誒,爺稍等,馬上就來?!?/p>
小虎下去泡茶了。
洛楓則透過三樓的圍欄,看向了一樓那聚集的熱鬧人群。
此時,他們正熱火朝天的議論著。
“……”
“……要不是皇族不參與天下榜單,我真想看看那些個老宗師被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壓在頭上究竟是怎個滋味,嘖嘖,想來必定精彩!”
“才二十歲啊!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天人感應(yīng),練就了青天神炎,那三十歲又當如何?什么五皇子,我看叫武皇子好了!”
“五皇子,武皇子,嘿,別說,還真是這么回事兒?!?/p>
“如此奇才,縱觀大虞近千年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吶!”
“恐怕不出二十年,整個大虞武道,都要以這位武皇子為尊。”
“天下第一,指日可待!”
“……”
眾人口中熱議的武皇子,正是陸辰無疑。
洛楓將眾人對陸辰的贊嘆聽在耳中,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揚。
不為其他,就為他曾經(jīng)跟這位‘天下第一’的武皇子打成過平手!
“爺,您的茶來了?!?/p>
小虎給洛楓倒上了兩杯熱茶。
“忙你的去吧。”
“好勒,爺您有事直接招呼小虎?!?/p>
洛楓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今天這茶,可真香啊。
他決定了,等自己成為了洛家之主,就把自己跟武皇子打成平手的事寫進族譜,當做祖訓(xùn)傳下去!
嗯……墓碑上也得刻這句話。
洛楓喝著茶,繼續(xù)聽著各大江湖人士的交流,順便看看有沒有人帶著黑貨出手。
如此直到傍晚。
洛楓打算回去了。
剛出醉仙居,牽上血煙馬。
有兩個衣著怪異不似大虞打扮的人走進了醉仙居,與洛楓擦肩而過。
洛楓皺著眉頭往回看了看。
一回頭便能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荒蠻原始氣息。
是狼族人。
狼族與大虞一向關(guān)系緊張,多發(fā)戰(zhàn)事。
兩方子民若非必要的通商,從不輕易過界往來。
能在大虞皇城看到狼族人,倒是稀奇。
“掌柜的,來兩壺好酒。”
“異族人……”
“怎么?是異族就不賣了?”
“倒不是,只是皇城的異族人少,不多見,這位異族朋友稍等,酒馬上來?!?/p>
洛楓看了半晌,這兩個狼族人并未有任何出格動作。
好似只是來領(lǐng)略大虞風(fēng)情,順便買賣商品的。
“……”
洛楓深深看了兩個狼族人一眼,將他們模樣記下,隨后騎上血煙馬,回到了內(nèi)城區(qū)。
……
皇宮。
鏡影臺。
向來負責(zé)監(jiān)督皇城,視察天下,查探各方異動的鏡影臺這幾日來是被人查了個遍。
大皇子查完,二皇子來。
二皇子來了,三皇子到。
三皇子剛走,大皇子又來。
反反復(fù)復(fù),四處取證,沒完沒了。
但他鏡影臺可不敢反抗。
此事牽涉到了謀刺皇帝這能捅破天的要命大事,一個處理不好,他們鏡影臺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得掉腦袋!
所以他們鏡影臺不僅要接受各大皇子的調(diào)查,還得玩兒命的自查,以求一條自救之路。
可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命沒了!
皇庭里那么多內(nèi)奸,是查得干凈的嗎?
那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真叫一個盤根錯節(jié),官官相護!
真要追究起來,能追究到好幾個大人物頭上!
真頭疼。
鏡使的頭都快炸了。
明天就是大朝會。
他該怎么交差?
隨便報幾個替死鬼?等那些大人物發(fā)力,把事情壓下來?
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
皇子們,下一代的大虞之主們開始發(fā)力了!
那些個皇子現(xiàn)在憋足了勁兒要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可不像皇帝那么好糊弄??!
“鏡使,大皇子來了。”
手下有人來報。
鏡使嘴角抽了抽,又來了。
“還不快請?!?/p>
陸蘊到來。
“臣參見大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蘊沒回話,只是看著鏡使,讓他跪著。
看了半晌,他才說道。
“鏡使啊,明天可就是大朝會了。”
“按照現(xiàn)在這個狀況,你們鏡影臺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一個不治不察的罪名,更別提你們暗地里的那些齷齪勾當了。”
“殿下,臣……”
陸蘊擺擺手,“水至清則無魚?!?/p>
“你們那些勾當,只要不太過分,并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孤不會抓著這一點不放。”
“是,多謝殿下寬容?!?/p>
陸蘊又道,“最后一天,孤也不跟你說那些虛的,直接開門見山?!?/p>
“皇宮所有人的出入籍和身份驗明都需要經(jīng)過你們鏡影臺。”
“孤想知道,當初皇宮禁衛(wèi)那邊的變動,都有哪些人插過手!”
“說出來,孤明日為你美言幾句,算你戴罪立功。”
“你若不說……”
陸蘊身后,一個抱著長刀的狂放刀客靜靜的站在了門口。
“你怕他們,為何卻不怕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