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答應(yīng)!”馬氏大聲的拒絕。
接著一把抓住魏承榮的衣袖,朝他拼命的搖頭,“老爺,不要,不要答應(yīng)她!”
“你不能休了我,我嫁給你這么多年,替你生了這么多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若是休了我,壑兒和書兒言兒幾個會被人議論的,意兒如今貴為七王妃,她也不能有一個被休掉的親生母親……”
“那你就去南華寺吧?!边@時,一直安靜待在廳內(nèi)的聶長聿,忽然冷聲接了一句話。
他雖然一直沒怎么說話,但臉上的怒氣卻是沒有下去過。
他姑姑當(dāng)年是那么好的一位女子,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卻被這個惡婦換掉,便是他也恨不得想打馬氏幾巴掌泄氣。
“不行!”聽得聶長聿的話,馬氏又立刻拒絕道。
隨后她又淚水漣漣的看向魏承榮,“老爺,我也不能去南華寺,聽聞南華寺距離京都路途遙遠(yuǎn),且寺廟里的日子非常清苦,我會熬不住的,過那樣的日子,我寧愿死了?!?
“是嗎?那你就自我了結(jié),去死吧!”魏寧瑤目光幽冷道。
冰冷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讓馬氏脖子瑟縮了一下,淚水都忽然止住了。
魏承榮閉了閉眼睛,終于開口:“馬氏,你便聽寧瑤的,去阿茹的墳前給她磕頭道歉,再,再收拾一下,去南華寺吧?!?
馬氏不敢置信的看著魏承榮,她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就做出決定。
甚至都沒有幫她說任何的話。
“老爺,您,您怎能……怎能如此輕易就答應(yīng)?你怎能對妾身如此的狠心?”
魏承榮稍稍別開了一些目光,沒有直視馬氏的眼睛,他萬般無奈道:“淑春,你也別怪老夫狠心,若你當(dāng)初不做出那等糊涂事,也就不會弄到今日的田地了?!?
馬氏知道,魏承榮選擇送她去南華寺,而不是休了她,對她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
她一屁股癱坐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一想到日后只能青燈古寺相伴,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
魏承榮理了理情緒,看向魏寧瑤和聶徽幾人。
目光最后落在魏寧瑤身上,“寧瑤,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
魏寧瑤掃了眼滿臉絕望的馬氏,撇撇嘴,“一般般吧?!?
其實,她也可以用一劑毒藥,直接把馬氏送去與她娘相伴的。
她沒有這么做,當(dāng)然不是因為她善良。
她留馬氏一命,是想讓她替聶茹去誦誦經(jīng)祈祈福,順便,再讓她親眼看看,她那位寶貝親生女兒,會有怎樣的下場。
而魏家其他的人,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見了魏寧瑤的神情,魏承榮看得出來,她這應(yīng)該是不打算繼續(xù)再提其他的要求了。
魏承榮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從今天開始吧,丞相夫人,你從今天起,就去我母親的墳頭道歉懺悔吧,記得,是七天七夜,一個時辰都不能少,晚上也必須守在那兒,我會派人監(jiān)督?!蔽簩幀幟鏌o表情說道。
馬氏沒想到魏寧瑤要她今天就去。
她還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心里頓時一陣慌亂,求助地看向魏承榮。
對上馬氏的目光,魏承榮又稍稍心軟了一下,抬眼朝魏寧瑤看過來,試探性的開口道:“寧瑤,我看這件事倒也不必這么著急,過兩日再開始,你看如何?”
魏寧瑤直接否決道:“不如何,從今天開始,早點去早點完成任務(wù),也好早點去南華寺。怎么,丞相大人這是舍不得讓你的夫人去我娘墳前懺悔,想替她反悔了?”
魏承榮面容一僵,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子,否認(rèn)道:“自然不是?!?
魏寧瑤道:“那就別再拖延了?!?
看魏承榮吩咐了羅嬤嬤去幫馬氏收拾東西,魏寧瑤也不打算在魏府離去待下去了。
“丞相大人,告辭。”魏寧瑤向魏承榮冷冷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欲離開。
剛走到大廳門口,她忽然見到衣著華麗的魏安意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外邊走進來。
魏安意是聽到有人去襄王府向她稟報,說聶家的人來了魏府,她立馬就坐馬車過來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一進廳門,第一個見到的會是魏寧瑤。
她皺了一下眉頭,沒好氣地道:“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不是已經(jīng)搬出相府了嗎?我還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呢!”
魏寧瑤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她。
不過她也停了下來,打算再看幾眼熱鬧再走。
魏安意今日過來的目的也不是為著魏寧瑤,雖然有些好奇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但見魏寧瑤沒有搭理她,她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她抬頭朝廳內(nèi)繼續(xù)看過去,果然,很快便見到了站在里邊的幾道她并不陌生的身影。
魏安意連忙揚起笑臉,走過去,朝他們驚喜的喊道:“舅父,舅母,長聿表哥,真的是你們!”
然而,不同于以往的熱絡(luò),聶徽、云氏,及聶長聿三人,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她。
他們只是抬眼冷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魏安意呆滯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舅父舅母和長聿表哥見到她,那次不是大老遠(yuǎn)的便對她笑臉相迎,噓寒問暖?
“舅父,舅母,長聿表哥,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魏安意已然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她還是努力的保持著笑臉,滿眼不解的對著幾人詢問出聲。
這時聶徽總算是開口了,他冷冷道:“七王妃,我并非你的舅父,你這一聲舅父我擔(dān)待不起,日后你別再這么叫我了。”
這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話語,讓魏安意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了。
“舅父,你,為何要這樣說?”
聶徽甩了一下袖子,語氣冷漠道:“你問問丞相大人便能知曉了。”
魏安意便又看向魏承榮,“父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