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瑤一想到他們?nèi)缃癫粌H沒有拿到玲瓏神笛,還將自己和裴墨程,以及嘯東冬鸞幾人陷入了險境。
她心底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
當(dāng)然她也知道,這件事誰也不能怪罪。
畢竟,他們之前誰也不知道,她手上所戴的戒指,竟然是泮月國那只傳聞中的圣戒……
……
遠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云慶國國都。
這天,魏承榮下職回到相府,沒多一會,便有人過來稟報,說七王爺來了。
魏承榮連忙出來迎他,將他直接迎到了書房。
一進書房,魏承榮便將書房的門窗都關(guān)了起來。
見了他這舉動,七王爺便知,魏承榮這是有要事與他談。
“岳父,你可是打探到了什么重要的新消息?”已經(jīng)安坐在了椅子上的裴鴻燁,抬手捏了一下自己衣袖的袖口,直接朝魏承榮問道。
魏承榮來到了七王爺?shù)母啊?
“是有個新消息?!彼c了一下頭,隨后朝裴鴻燁問道:“王爺可知道三王爺和三王妃去何處了?”
裴鴻燁愣了一下,隨后道:“岳父為何會問本王這個問題?三皇兄和三王妃,不是去了清河探親嗎?”
“他們是去探親了,但王爺可知道,他們探完親后,又去了何處?”魏承榮又問道。
而他這個問題,直接將裴鴻燁給問住了。
他回憶了一下三皇兄和魏寧瑤離京的日子,他們離開是有一段時間了,但也不算太久。
畢竟清河路途不近,一路上若是走走停停,看一看沿途的風(fēng)土人情什么的,這會兒剛到都有可能。
但裴鴻燁知道,岳父突然間這么鄭重的問出來,這件事必定是有什么蹊蹺的。
裴鴻燁擰了下眉頭,“他們?nèi)チ撕翁帲吭栏妇椭苯诱f吧,別再跟本王賣關(guān)子了?!?
魏承榮聞言,不再繞話,直言道:“三王爺和三王妃探完親之后,去了泮月國?!?
裴鴻燁聞言又愣了一愣。
“泮月國?他們?nèi)ャ聡鍪裁???
泮月國雖然與他們云慶國也是相毗鄰的鄰國,但兩國之間不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的百姓,來往都不大多。
不過作為一位皇子,裴鴻燁對泮月國這個鄰國,自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聽聞那里有很多毒瘴林,且人人都會使毒術(shù),到處危險重重。
三皇兄和他的王妃這個時候突然跑去泮月國是要做什么?
魏承榮垂了垂眼道:“聽聞泮月國的大雷氏有一樣寶器,名為玲瓏神笛,殿下可知曉那玲瓏神笛有什么用處?”
裴鴻燁:“什么用處?”
魏承榮緩緩地道:“引蠱。”
“引蠱?”短短的兩個字,卻讓裴鴻燁很快想到了什么。
他眼皮子一跳,臉色微變:“你是說,三皇兄和三王妃借著去清河探親的名義,悄悄去了泮月國,找大雷氏借那什么玲瓏神笛?”
“他們借玲瓏神笛的目的,定然沒那么簡單,十有八九是為了父皇,也就是說,父皇真的中了丘天師的蠱?大雷氏的那什么玲瓏神笛,可以引出父皇身體里的蠱蟲?”
魏承榮頷首,點了點頭,“王爺分析的都沒有錯?!?
裴鴻燁心情頓時復(fù)雜起來。
父皇竟然真的中了蠱!
原來,他曾經(jīng)距離那個位子,真的只有一步之遙過。
是魏寧瑤和她的那位養(yǎng)父!
如果不是他們,父皇怕是撐不到現(xiàn)在。
稍稍平緩了心中的情緒,裴鴻燁再次看向魏承榮。
“岳父,對于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魏承榮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垂眼道:“微臣想問王爺,為了那個位子能做到何種地步?對陛下……可狠得下心來?”
裴鴻燁捏了捏手指:“岳父所說的狠得下心來指的是……”
魏承榮:“三王爺和三王妃暗中去泮月國求引蠱的神笛,說明陛下身體里的蠱他們不能解,只能借助那神笛引出來,若是他們回不來了,陛下,或許撐不了太久了……”
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裴鴻燁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身前寬大的書桌。
半晌之后,他緩緩地開口:“此去路途遙遙,泮月國又危險重重,三皇兄和三王妃回不來了,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父皇這輩子都等不到他們回來,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魏承榮抬眼,與七王爺?shù)哪抗鈱ι稀?
翁婿兩人相視一笑。
……
雷鳴谷,這兩天,裴墨程和嘯東冬鸞三人一直在山谷中四處走動著。
裴墨程自然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他確定魏寧瑤還在谷中之后,便一直沒有停止尋找她。
不止白天,晚上亦沒有停歇。
“蕭公子?!焙鋈?,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裴墨蹙蹙眉頭,并沒有搭理,繼續(xù)往前走。
然而,一道身影卻從他身后快速閃身了過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他只好停下腳步。
來人不是別人,是雷襄。
她巧笑倩兮的望著裴墨程,“聽說蕭公子一直在找燕姑娘,已經(jīng)整整兩天兩夜沒有休息過了?你不累么?”
裴墨程依舊沒有搭理她。
雷襄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無視。
繼續(xù)笑道:“你不累,我看在眼里卻是心疼得緊……”
“蕭公子,在那樣的毒物潮中,很少有人能活下來的,燕姑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毒獸啃得尸骨無存了,你不要再找她了,不如今后就留在谷中,做我的男人如何?我會對你好的?!?
“你這張臉,并非你的真容吧?能否露出你的真容給我瞧瞧?”
說話間,雷襄抬手試圖往裴墨程的臉上探過去。
不過在距離他臉龐還有寸許之時,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大力抓住,下一瞬,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不想死,離我遠點?!迸崮汤淅涞赝鲁鰩讉€字。
隨后他拿出一條帕子擦了擦手。
仿佛剛剛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雷襄揉了揉剛剛仿佛要被捏碎的手臂,看到裴墨程擦手的舉動后,臉色極其難看了一瞬。
她冷笑一聲,“蕭公子,你信不信,你總有求著碰我的一天?”
裴墨程收好手帕,沒搭理她的話。
因為,不可能有那樣的一天。
手上的疼痛褪去,雷襄臉上重新恢復(fù)了笑容,“蕭公子,你這樣漫無目的找下去,是找不到什么的,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