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監(jiān)連忙恭敬地回應(yīng)了一聲。
“榮國公膝下有四子一女,女兒曾是他的掌上明珠,珍愛有加,嫁給淮陽王之后,便遠(yuǎn)離帝都前往淮陽,這些年回帝都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榮國公久未見到女兒,想必甚是想念。傳朕旨意,太后壽宴將至,舉國同慶,朕特許淮陽王妃攜王府內(nèi)眷來帝都為太后賀壽?!?/p>
“是?!崩咸O(jiān)立即退了出去。
旨意先送到榮國公府,然后再快馬加鞭送到淮陽。
榮國公府接到旨意,上下一片歡騰。
尤其是老國公和老夫人,激動得眼睛都濕潤了。
“母親,五妹妹這次回來可以住在咱們府上嗎?”問話的是目前執(zhí)掌國公府中饋的大夫人廖氏。
老夫人朝老國公望去,“要不,你去求求皇上讓孩子回家來住吧。此次前來為太后娘娘賀壽,只是小五帶著王府內(nèi)眷前來,淮陽王并未同行,有回旋的余地可以不住行宮,行宮哪有家里方便啊?!?/p>
老國公何嘗不想女兒住在府上,“此事不急,等她們收到皇上的旨意從淮陽動身了再去求皇上也不遲?!?/p>
“好,好。”老夫人連連應(yīng)聲。
“那我就先將五妹妹回來要住的院子整理出來,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廖氏也是滿眼的歡喜。
“好,還缺什么只管讓人先添置著。”
“母親放心,我曉得的。”
……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琉華宮內(nèi)一片靜謐。
紀(jì)初禾正提筆描繪著一份圖樣。
上面畫著一個抱著鯉魚的胖娃娃,到時候,按照這個樣子給冬苓的孩子繡個肚兜。
冬苓歪在一旁,抱著個枕頭睡得正香。
吃完飯,她就困得要命,說是在榻上歇息一會,這一歇就睡著了。
“冬苓?!奔o(jì)初禾輕聲喚道。
冬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夫人,怎么了?”
“天黑了,你回去休息吧,在這里睡久了不舒服。”
“天都黑了?”冬苓驚訝地往窗外望去,“真的這么黑了??!夫人,我沒想到一下子睡這么久。”
冬苓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靈活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榻邊挪。
綿竹連忙過來扶了一下。
“夫人,我先告辭了?!倍咝辛藗€禮,轉(zhuǎn)身往外走。
才走幾步,她就停了下來扶著腰。
紀(jì)初禾連忙走了過去,“怎么了?”
“夫人,孩子踢我,你快摸摸他,剛剛我走得急,忘記讓你摸摸他,他不開心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神!他才多大,還分得清是我摸他還是你摸他?!?/p>
“分得清!夫人,他喜歡你摸他,你的手一放我肚子上他馬上就動了,就像是給夫人回應(yīng)一樣,我摸他,他愛答不理的?!?/p>
“你可是他的親娘?!?/p>
“夫人才是他的母親呢!”
紀(jì)初禾雖然不信冬苓說的話,可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冬苓的肚子。
小家伙調(diào)皮地頂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好了,和你娘親回去睡覺了?!奔o(jì)初禾輕輕地拍了拍。
“今天晚上有好覺睡了!”冬苓樂呵呵地走了。
綿竹扶著紀(jì)初禾,重新坐回榻上。
“夫人,冬姨娘為了孩子以后能養(yǎng)在夫人名下,真是煞費(fèi)苦心?!?/p>
紀(jì)初禾沒有說話。
因為,她的心里也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撫摸著冬苓的肚子,總是會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她懷著宥兒時的情景。
好像,她也跟著懷孕了一樣。
她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冬苓每天白天都在她這里貓著,吃完晚膳才回去休息。
她似乎也習(xí)慣了這種生活,每天都控制不住要摸一摸冬苓的肚子,感受一下小家伙的活潑。
現(xiàn)在的胎動,她隔著肚子也能摸到了,真的感覺到每一次小家伙都有回應(yīng)她。
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思念宥兒了。
看著冬苓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勾起了她太多的回憶。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突然,紀(jì)嬤嬤快步走了進(jìn)來。
“夫人,高郡守府上走水了!”
“走水?”紀(jì)初禾一臉詫異。
“是啊,我聽說火勢很大!好多人都去幫忙救火了,可是,還是沒能將火勢控制住,高郡守竟然舍棄主屋也要保住書房!”
紀(jì)初禾臉色一僵。
這不是和前世發(fā)生的火災(zāi)情況一樣嗎?
高郡守保住書房,是因為那里面有他畫的畫,畫中是他最珍愛的女子。
哪怕那個女子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一幅畫在高郡守的心里都占據(jù)著那么重要的位置。
她正是利用這一點(diǎn),把晴玉送到高郡守面前。
高郡守府走水這件事,讓紀(jì)初禾陷入了沉思。
雖然,她和紀(jì)清媛重生后,各自都走向了新的生活,命運(yùn)與前世大不相同,也改變了一些事情,可是,還是有些事繼續(xù)按照前世的軌跡在前行。
她不知道,她所給王府帶來的這些改變,會不會影響到王府的軌跡。
前世的滅門之災(zāi),還會重新上演嗎?
不管怎么樣,她都要讓王府避免這一場災(zāi)禍。
第二天清晨,高郡守府中的火才徹底撲滅。
同時也傳來了一個消息,高蕓喪身在這一場大火中了!
晴玉也消失了。
有幾具焦黑的尸體根本無法辨認(rèn)是誰。
或許是晴玉,或許不是。
紀(jì)初禾聽完這個消息,深吸了一口氣。
高蕓喪身火海這也算是一個了結(jié)吧。
“夫人,王妃請您速去前院!”青蘿快步而來通報。
“這么急,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紀(jì)初禾不解地詢問。
“宮里來人了,說是傳皇上的旨意?!?/p>
“傳圣旨的?”紀(jì)初禾連忙往外走。
來到前院的時候,太妃,父王,母妃,蕭晏安都在這里候著了,她立即站到王妃身后,恭敬地等待接旨。
傳旨的太監(jiān)把圣旨展開。
眾人立即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太后壽宴舉國同慶,特許淮陽王妃攜淮陽王府一眾內(nèi)眷入朝為太后娘娘賀壽,欽此。”
圣旨的內(nèi)容簡單明了。
但是,卻如一塊大石頭丟進(jìn)了平靜的湖面。
王妃已經(jīng)在籌備給太后壽宴的賀禮了。
沒想到,今年,這一份賀禮,要她親自送往帝都。
淮陽王雙手接下圣旨。
傳旨的太監(jiān)立即滿臉堆笑。
“王爺,皇上這也是體恤老國公思女心切,王妃此次前往帝都,可以和家人好好的聚一聚了。”
“有勞公公了?!被搓柾踹B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管家華叔上前去,遞上一包沉甸甸的銀子。
“哎喲!王爺,您這賞賜,可真是折煞奴才了!”公公笑瞇瞇地接下,又道:“王爺,皇上還有一道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