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謝斯聿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
“忙完了?”宋清梔問。
“嗯?!蹦腥说穆曇敉钢v。
聞言,宋清梔踩著拖鞋下床,走到謝斯聿身后,雙手搭在男人肩膀上,為他按摩起來。
“這個力度合適嗎?”
謝斯聿愣了一瞬,“合適?!?/p>
宋清梔笑笑,手上動作沒停,“以后累了我就給你按摩好不好?”
雖然工作上的事她不能幫什么忙,但緩解一下他身體的疲憊還是可以的。
“好。”男人眉眼柔和下來。
他靠在椅背上,閉起雙眼,享受著宋清梔的按摩。
按了一會兒,謝斯聿睜開雙眼,伸手拉住在他肩上按摩的小手,椅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宋清梔,一把將人拉入懷里。
“按得不錯。”男人眸色深深,“該上床休息了?!?/p>
宋清梔坐在男人腿上,對上男人幽深的雙眸,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每次謝斯聿情欲被挑起時,都是這個眼神。
“今晚就早點睡吧?!彼吻鍡d小臉一紅。
后半句“就不做了”沒好意思說出口。
說了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然而謝斯聿卻看出了她的心思,男人低低笑出聲,“就這么怕?你不舒服嗎,嗯?”
宋清梔聽見這話,臉更紅了。
她當然聽得懂男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叫她怎么好意思回答?
“行了,快睡吧。”宋清梔答非所問,掙扎著要從他腿上起來,“不是說了早點休息嗎?”
說話間,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已經撩起了她的裙擺,“我說過,這對我來說是放松,也是享受?!?/p>
宋清梔抿著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淪陷。
見她沒說話,謝斯聿低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想嗎?”
男人的聲音被情欲染得暗啞,比平時更加磁性。
兩人離得極近,連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
宋清梔被謝斯聿一句話撩得身體發(fā)燙,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
謝斯聿那只不老實的手觸摸到什么,又勾唇笑了,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宋清梔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吻著她。
這個吻越來越深,兩人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一切發(fā)生得順其自然。
謝斯聿沒有抱她去床上。
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男人靠在椅背上,長腿蜷成九十度坐得端正,女孩面對面坐他腿上。
在椅子上,又是一種新的體驗。
宋清梔很喜歡。
結束后,兩人呼吸都有些亂。
謝斯聿抱宋清梔去床上,又要再來。
宋清梔眼神幽怨,佯裝瞪他,“還來?”
不累嗎?
精力這么好?
謝斯聿輕笑,嗓音磁性如裹了電流,“這個比按摩更放松?!?/p>
“......”宋清梔一陣無語。
在她無語發(fā)怔間,謝斯聿已經自顧自地開始第二次了。
夏夜晚風習習。
月光透過巨幅落地窗灑進來,照亮一室春色。
夜空中,星星像是窺見了什么羞澀的事情,閉上眼睛又偷偷睜開。
......
次日中午,宋清梔和室友們一起吃了一頓告別飯。
飯桌上,氣氛有些煽情。
“畢業(yè)了大家還是朋友,以后記得常聯(lián)系啊?!绷衷略屡e著一杯飲料,“來干杯!”
“干杯!”宋清梔舉起飲料與她碰杯。
其他兩個室友也都舉杯。
“我找著工作了,就在江城,以后我應該就在江城定居了?!绷衷略抡f,“筱然,雅麗,你們畢業(yè)后去哪兒發(fā)展?”
吳雅麗放下手里的飲料,“我應該回老家,我爸媽不想讓我離家太遠?!?/p>
吳雅麗的老家在外省衡城,和江城離得很遠。
張筱然道:“我應該會南下,去深城發(fā)展,我父母都在那邊打工,那邊沿海城市機會也多。”
林月月有些傷感地喃喃:“你們仨都跑那么遠,一個在北城,一個在衡城,一個在深城,以后大家見一面就難了?!?/p>
幾個女孩子的關系一直很好。
四年來鮮少發(fā)生矛盾。
和別的宿舍比起來,她們都很幸運。
宋清梔知道,這次分別和上次分別不一樣。
上次她只是帶媽媽去北城看病,知道自己還會再回來,還會再跟她們見面。
可是這次分別后,就是真的分別了。
以后天南海北,天各一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
一股悲傷油然而生,宋清梔鼻子發(fā)酸,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故作豁達地笑了笑,“沒事兒,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咱們以后想聚了,一個電話打過去,隨時可以聚啊?!?/p>
林月月扯了扯嘴唇,沒有掃興,附和著說:“梔梔說得對,現(xiàn)在交通發(fā)達,去哪兒都方便?!?/p>
吳雅麗:“是啊,別整得這么傷感,又不是見不到了?!?/p>
話是這么說,但她們心里都清楚,以后要想再像這樣四個人聚在一起就難了。
今后大家都會忙忙碌碌為生活奔波。
都是普通人,工資也不會很高。
交通便利是不假,但可能兩張往返的機票就頂半個月工資了。
張筱然也笑,“對啊,今天咱們吃好玩好,不醉不歸!”
宋清梔為了活躍氣氛刻意打趣:“咱們喝的是飲料,喝不醉的?!?/p>
“哈哈哈哈哈,你懂我意思就行,喝酒喝飲料都一樣,喝的都是一種氛圍?!?/p>
“那就不醉不歸!”宋清梔笑著舉杯。
“不醉不歸!”
吃完飯幾個女孩子又去KTV唱了歌。
都是女孩子,怕喝醉了出事,就沒有點酒,都喝的飲料。
宋清梔和室友們唱完歌出來,天色已經黑透了。
幾個女孩子在馬路邊告別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畢竟朝夕相處了四年,一起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現(xiàn)在要分別了,都很舍不得。
宋清梔眼睛也紅了,“以后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的。”
“好,一言為定?!绷衷略逻煅手?。
“一言為定?!彼吻鍡d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睛里打轉,“祝我們前程似錦!”
林月月:“祝我們早日暴富發(fā)大財!”
張筱然:“祝我們往后每天都萬事順遂!”
吳雅麗:“祝我們年年歲歲幸福安康!”
雖然昨天已經舉行過畢業(yè)典禮。
但宋清梔還沒有畢業(yè)的實感。
今天和好朋友吃完這頓飯,說著告別的話,宋清梔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畢業(yè)了。
大學四年,在此時此刻畫上了句號。
畢業(yè),是千百萬個夏天的故事。
千百萬個人,有千百萬個不同的夏天和千百萬個不同的故事。
相同的只有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