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民風開放,女子并不會被人瞧上一眼,就要嫁與對方。
但終究是私密之處,輕易不愿示人。
沈明姝后知后覺地紅了臉。
意識到自已整只腳赤裸著落在他掌中。
她本能地想要把腳往回縮,動作卻牽動了腫處,剛一動便“嘶”地一聲倒抽了口氣。
“別動?!苯瓭〉穆曇舻偷蛪簛怼?/p>
他抬眸看她一眼。
少女正紅著臉,眼尾微微泛濕,睫毛顫得厲害,像是林中迷惘的小鹿,楚楚惹人憐。
江潯眸色暗了幾分,卻像什么都沒看見一樣,神色不動,語氣一派正經(jīng),“等下可能會很疼,你要忍著些。”
沈明姝乖乖地點了點頭。
江潯手指用力,扭動了她的腳踝。
沈明姝頓時疼得一縮,卻沒叫出聲,而是猛地咬住了自已的唇瓣。
她咬得太狠了,原本紅潤的唇瓣迅速褪了色,隱隱泛白。
江潯注意到,眉頭微擰,目光落在她唇上。
“不許咬嘴唇?!?/p>
聲音有些嚴厲。
沈明姝抬眼看他,眼圈微紅,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很疼……”
江潯喉結滾了一下,忽然伸手解下腰間的玉佩,將那塊溫潤剔透的玉遞到她嘴邊。
“咬住。”
沈明姝怔住,看著那枚玉佩貼近自已的唇。
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綴著朱紅流蘇,是他一直佩在腰側(cè)的。
如今,他兩指執(zhí)著,遞到她唇邊。
她仰頭看他,清俊冷淡的下頜線近在咫尺,心跳莫名一亂。
還是緩緩張口,將那玉佩含住了。
江潯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她的唇本就生得極好,柔潤飽滿,此刻因含住玉佩而微微泛紅,唇角帶著一點水意。
看起來既乖巧又勾人,像一顆沾著露的櫻桃,叫人想嘗。
江潯喉結滾動了一下。
一股熱意迅速竄起。
某處悄然脹痛,像是被火燙了一下,呼吸都滯了半分。
可看上去,他的神情依舊沉靜,無波無瀾。
只是聲音低啞了半分,微微發(fā)澀。
“咬穩(wěn)了,別掉了。”
話音落下,江潯已半蹲下身,重新握住她的腳踝。
骨節(jié)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腳踝,一寸寸探查。
就在沈明姝有些放松的時候,可下一瞬,他忽地用力。
她驟然一顫。
“唔……”沈明姝吃痛地皺起眉,唇瓣下意識咬緊了那枚玉佩。
牙齒狠狠壓在溫涼的玉面上,疼得眼尾泛紅。
很快,那股尖銳的痛意倏然退散,只剩下些許酸脹。
“好了?!彼?。
沈明姝試探著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詫異地發(fā)現(xiàn),竟真的沒那么疼了。
她看向江潯,想要說話。
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起身,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修長的手指已捏住了她唇間那枚玉佩。
沈明姝被他這樣看著,心跳得更厲害了。
唇角也下意識用力。
想要用另一種方式緩解這種緊張。
忽地,江潯低聲開口,“咬這么緊?”
只是短短幾個字,尾音極輕,卻像是在她耳邊擦過,酥得她指尖一顫。
沈明姝像被燙到般立刻松了口,睫毛顫了顫,別開視線,連脖頸都紅透了。
玉佩從她唇邊滑落,帶著些許濕意,被江潯捻在指尖。
他垂眸看了一眼,眸色幽深。
——
就在姜鴛以為他們已經(jīng)離開的時候,忽然又看到了兩人。
沈明姝走到江潯身后,腳步有些奇怪。
姜鴛快步走到她面前,關心道:“你的腳怎么了?”
“剛才下馬的時候,不小心崴到腳了,阿兄已經(jīng)幫我處理過了?!鄙蛎麈毬暭殮獾亟忉?,聲音有些小。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別的什么。
姜鴛也不疑有他。
怪不得兩人剛才不見了。
目光落在沈明姝臉上,又發(fā)現(xiàn)一處奇怪的地方。
她的臉頰怎么這么紅。
崴腳不應該是疼得泛白嗎?怎么還會紅呢?
姜鴛想再問點什么。
卻聽江潯忽然開口,“時候不早了,先回去吧?!?/p>
姜鴛以為他是顧念沈明姝的傷勢,點了點頭。
三人分別。
——
回到沈府后,江潯不放心,又叫了府醫(yī)去小團齋,為沈明姝再看一看。
但他沒有過去。
夜色沉沉,聽松軒。
江潯忽然睜開眼。
屋中一片寂靜,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他額角沁著汗,呼吸沉重,胸膛起伏不定。
低頭一看,已經(jīng)硬得發(fā)疼。
夢境殘留得太過真實了,她的臉仿佛還浮現(xiàn)在眼前,明艷、倔強,帶著不愿屈服的羞紅,在他身下顫抖著叫他。
“阿兄……”
聲音帶著點哭嗆,又軟又啞。
他閉了閉眼,喉頭微動。
抬手握了上去,卻沒什么用,只覺得那股脹意沿著脊背往上竄。
他轉(zhuǎn)眸看向床榻邊的玉佩。
她白日咬著的那枚。
他看著那玉佩出神了片刻。
忽地伸手,將它拿了過來。
那玉佩帶著她的氣息。
一靠近唇邊,腦海里就浮出她那副仰著頭、睫毛顫動的模樣。
那時,她唇瓣張著,玉佩橫在齒間,唇上還有一層微紅的水光。
他喉結一動,將玉佩含入口中。
閉上眼,動作緩慢地動了起來。
玉佩在齒間輕輕磕著,他像是嘗到了什么,又像是在懲罰自已——
每一下,都是煎熬。
他動作克制,卻依舊漸亂,額上的汗一滴滴落下。
手指愈發(fā)用力,直到身體猛地一顫,才低低地悶啞出聲。
玉佩從他口中滑落,落在錦被上,沾著點熱氣。
他喘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捂住眼。
苦笑一聲。
——
西南的天冷得很快。
風卷著山嶺的寒意從曠野深處刮來,天色灰沉,云層厚得像是壓在人的頭頂。
蕭崢站在風里,身上只穿了薄甲。
虎青快步過來,手里拿著一件披風,剛要替他披上,蕭崢就制止了他。
他認出那件披風是他臨走的時候,林青妍送的。
“不要這個,之前沈明姝送的那些披風,可帶來了嗎?”
“給我拿過來一件?!?/p>
虎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沒聽到回應,蕭崢有些不滿,轉(zhuǎn)頭掃過他。
虎青立刻低頭,猶豫了一瞬,才道:“沈小姐之前送來的披風,您說穿舊了,賞給了護衛(wèi)幾件,有的給了后院雜役,說……說拿去鋪狗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