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帝辰心里感到心驚,想當初他謝家不過是戰(zhàn)家的臣,是生是死都是他們說了算。
可如今謝玉珩對他沒有半分敬重了。
“哥哥?!?/p>
戰(zhàn)星河在馬車里,聽到關(guān)于女兒的事就不敢馬虎,忙下馬車,目光緊張地看著謝玉珩。
“皎皎怎么了?”
謝玉珩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收緊,指節(jié)泛白。
看清戰(zhàn)星河眼底的慌亂與擔憂后,他眸色驟然沉了下去,不容分說地將人拽到馬車側(cè)后方的僻靜處,沙礫在靴底碾出刺耳的聲響。
“皎皎怎么了?是不是她在宮里受了委屈?”戰(zhàn)星河被他拉得一個趔趄,站穩(wěn)后便急聲追問,聲音里帶著止不住的顫意,伸手就要去掰他的手,“你快說啊!”
謝玉珩卻猛地松了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著后退半步。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墨眸里翻涌著壓抑的冷意:“皎皎沒事。我問你,為什么要回南凌?”
戰(zhàn)星河一愣,臉上的焦急瞬間僵住。
“我跟你和離,不是讓你借著這個由頭逃離金陵城的?!彼穆曇魤旱脴O低,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砸在戰(zhàn)星河心上。
戰(zhàn)星河的眼眶瞬間紅了,鼻尖發(fā)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別過臉,聲音帶著委屈的哽咽:“我不走,難道看著哥哥因為我被父皇責罰嗎?南凌是我的家國,如今危在旦夕,我身為戰(zhàn)家女兒,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留在金陵城當一個旁觀者?”
謝玉珩瞳孔微縮,臉上的冷硬有了一絲裂痕。
他從未想過,這個在他印象里嬌縱任性、凡事只懂依賴別人,又自私自利的公主,竟會說出這樣一番有擔當?shù)脑挕?/p>
他沉默片刻,語氣依舊冷冽,卻多了幾分復雜:“你回去又能做什么?你身體虛弱,連弓都拉不開,上得了戰(zhàn)場嗎?”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你一聲不吭就走,傅九還在為你奔波,你想過他會怎么想?還有皎皎,她才多大,你就舍得扔下她不管?”
“我……”戰(zhàn)星河聲音哽咽,“是我對不起皎皎和傅九。皎皎就拜托你了,至于傅九……以后他在金陵城會有很好的前途?!?/p>
謝玉珩怒其不爭,“本世子不想聽到這些,你若不愿意,現(xiàn)在我就帶你走?!?/p>
戰(zhàn)星河愣住了,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你是……來帶我走的?”
謝玉珩別開臉,眸光暗淡了幾分,“別多想,女兒跟你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心里是很喜歡你的,等將來有機會我會告訴她真相。還有傅九,是云璃國看中的人才,皇上決定培養(yǎng)他。
這個時候若因為你,他跑了,那對我們來說是巨大損失?!?/p>
戰(zhàn)星河揪住的心放下,莫名覺得心酸。
他不是為了她來的。
“謝謝,但是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p>
北涼國和南凌國談好了,要聯(lián)手。
對方要求送人過去聯(lián)姻。
現(xiàn)在皇子和公主都嫁人娶妻,沒有適合的人選,對方要的也不是真的聯(lián)姻,只是需要一個人質(zhì)。
在南凌國她還是身份尊貴的嫡公主。
父皇才選中她去和親。
現(xiàn)在離開了,太子哥哥和表哥必然會受到責罰的。
“為什么!”謝玉珩的拳頭捏緊了馬鞭,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尖泛白,“既然你選擇了傅九,為何又要辜負他?!?/p>
戰(zhàn)星河擦了擦眼淚,“這跟你無關(guān)?!?/p>
無關(guān)?
好一個無關(guān)。
謝玉珩心里冷笑,眸色陰沉地盯著她,“公主一直都這樣,見一個愛一個,你不要就隨手扔掉?”
“我……”戰(zhàn)星河的心瞬間心如刀割。
謝玉珩松開她的手腕,覺得沒有必要多說,轉(zhuǎn)身便離開。
“世子,公主不愿意走?”
謝玉珩冷笑,“隨她高興吧!戰(zhàn)家的男人薄情寡義,女人也是。”
見人走了,戰(zhàn)帝辰他們松了口氣。
就怕謝玉珩來是帶走戰(zhàn)星河的。
“星河,我們走吧!”
跨過邊境就沒有回頭路。
謝玉珩離開后就繞過南凌國,經(jīng)過西周邊境,到了北涼國。
“世子,娘娘去了西周,剛收到消息,娘娘遇到了埋伏?!?/p>
“在西周境內(nèi)跟暗衛(wèi)失去了聯(lián)絡(luò),紫九不敢告訴皇上,派人聯(lián)系我們了。”
謝玉珩的面容變得嚴肅,“我們現(xiàn)在沒辦法去西周,已經(jīng)到了北涼國京城,先救出七弟再去西周跟他們匯合?!?/p>
“我們門主拿不定主意,他那邊有人手,是想問您要不要告訴皇上?!本抛祥T的人硬著頭皮說。
皇后娘娘不見了,他們都十分驚慌,不知道怎么辦,再找不到人,門主都要殺人了。
謝玉珩不了解那邊的情況,但也理解紫九的心情。
“先別告訴皇上?!?/p>
戰(zhàn)帝驍那男人知道了,肯定坐不住要去西周。
若他也出事,那就麻煩了。
暗衛(wèi)這才找到主心骨一般,趕緊回去告訴主子。
謝玉珩心里也擔心云青璃,所以打算速戰(zhàn)速決。
半夜就潛入了皇宮。
當初姜蘊的堂妹姜梨,怕被謝家人找到,就帶著人躲開了北涼國。
如今人就在北涼皇宮。
謝玉珩獨自一人混入宮里,到了姜蘊的寢宮。
“堂姐,你們什么時候放了謝玉珘?”
“你們答應(yīng)過我不會傷害他的?!?/p>
姜蘊道:“妹妹,你著急也沒有用,謝玉珘是最完美的蠱人?,F(xiàn)在我們需要利用他,再煉制出更多的蠱人,這樣才能活命。他謝氏一族血脈強大,戰(zhàn)神家族的血脈就是不一樣,皇上看中他成了蠱人后的強大爆發(fā)力。他的血可以煉制更多、更強大的蠱人?!?/p>
“到了北涼皇宮,就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了?!?/p>
姜梨哭道:“可他都受了很多折磨了……姐姐,你放過謝玉珘吧!”
姜蘊卻不為所動,如今她濃妝艷抹,被老皇帝玩弄。
她心里恨,要不是云青璃暗中作梗,自己也不用走投無路嫁給北涼國老皇帝,成了他的玩物還要為他煉制蠱人。
既然她不好過,那她不會讓云青璃好過的。
謝玉珩聽到這里,氣得眼底溢出殺意。
“是誰!”
就在這時,姜蘊發(fā)現(xiàn)了屋頂有人。
“來人!”
謝玉珩立刻跳下屋頂,躲藏起來,匆忙間進了一個屋里。
卻不知道有人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