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Q“你明知道皇上對你無意,又何必執(zhí)著入宮?娘娘如今身體不適,急需千年鹿血入藥?!?/p>
林颯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封湛,你有本事便去取。且看你們能不能駕馭得住千年鹿血——它是有靈性的生靈,并非什么野蠻猛獸?!?/p>
“這世上,唯有我能讓它心甘情愿獻出精血?!?/p>
說著,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我還是那句話,皇上若同意娶我為妃,我便立刻獻上鹿血?!?/p>
林颯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
青陽本打算強取,卻被封湛攔了下來。
封湛暗中搖了搖頭,拉著他退出林家:“你有所不知,這千年鹿血的確只有林颯能取出來,否則我們連它的蹤跡都找不到。”
青陽眉頭緊蹙:“那只能先回宮向皇上稟報此事。”
……
此時,玉清觀內(nèi)。
戰(zhàn)星河一醒來,便急切地問道:“世子呢?他怎么樣了?”
傅九連忙扶住她,溫聲道:“別著急,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查了。是有人將他的尸身盜走了?!?/p>
“都怪我……我太沒用了?!睉?zhàn)星河急得落下淚來,若是當(dāng)時自己能再強大一點,便不會連他的尸身都護不住。
傅九看著她這般難受,心里也不是滋味,輕聲安慰:“星兒,我會把他找回來的,你別難過?!?/p>
戰(zhàn)星河肩胛骨挨了一刀,刀口極深。
道觀里的大夫沒有云青璃那般精湛的醫(yī)術(shù),并未做縫合手術(shù),她疼得輾轉(zhuǎn)難眠,根本無法休息。
“阿九……對不起。”她捂住傷口,抬頭看向傅九,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未曾顧及他的感受。
傅九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沒關(guān)系,我明白的?!?/p>
可他依舊不愿放手。
哪怕她心里對自己只有一絲絲負(fù)罪感,也不會輕易說離開。傅九深知戰(zhàn)星河的性子,某種程度上,她與謝玉珩的確相似,內(nèi)心終究狠不下心傷害愛自己的人。
“你先好好養(yǎng)傷。”傅九神色如常,眉眼依舊溫柔,像往常一樣體貼地為她蓋好被子。
戰(zhàn)星河望著他,眼眸微微泛紅:“阿九,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我……”
“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备稻糯驍嗨?。
“公主,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忘不了謝玉珩。忘不了也沒關(guān)系,我陪你一起慢慢忘掉。”他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動作極盡溫柔。
戰(zhàn)星河錯愕地看著他,剛想說些什么,傅九忽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力度漸漸加重,讓她無從躲避。他甚至頗為霸道地撬開她的齒貝,肆意攻城掠地,欲要將她徹底占為己有。
“公主,我想要你?!备稻啪o緊抱住她,聲音沙啞,熾熱的氣息如同無形的枷鎖,將她牢牢纏繞。
戰(zhàn)星河渾身僵住,臉色瞬間煞白,纖瘦的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我……阿九……”
傅九稍稍抬頭,額頭抵著她的腦門,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她眼底的慌亂、抗拒與害怕,盡數(shù)落入他深沉的眼眸中。
傅九眸光黯淡了幾分,隨后默默松開手,起身坐在床邊,背對著她:“你受傷了,我不會亂來,別怕?!?/p>
是不是換成謝玉珩,她就不會這般抗拒了?
“阿九……”戰(zhàn)星河低聲喚了他一聲,便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傅九心頭一緊,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九爺,公主的傷口崩裂了……這傷口本就極深,處理得不夠妥當(dāng),必須立刻回京城,請百曉神醫(yī)為公主療傷。”
傅九心中頓時懊悔不已,沉聲道:“立刻安排回京。”
野鷹不敢耽擱,連忙下去準(zhǔn)備。
另一邊,王嫣然的傷勢也不輕,背部被砍了一刀,傷口同樣很深。當(dāng)時她被人強行拖拽,抵死不從,才不慎遭此重創(chuàng)。
梁景淮也決定帶她回京城。只是王嫣然無法回侯府。
張氏始終無法接受兒子離世的事實,見到她只會情緒失控,根本容不下她。
最后,眾人只能將她安置在行宮。
謝宴得知母親受傷,帶著傷藥急匆匆趕到行宮:“娘?!?/p>
王嫣然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她長這么大,除了上次為救謝玉珩受過傷,從未遭過這般嚴(yán)重的外傷。
“宴兒……”
不過能見到兒子,這點傷痛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她輕聲問道:“你爹爹有消息了嗎?”
謝宴在床邊坐下,一邊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一邊答道:“還沒有消息。這是小乖調(diào)制的金瘡藥,效果極好?!?/p>
“還有這個,是皎皎調(diào)制藥香丸,戴在身上,也能輔助療養(yǎng)。”
王嫣然看著兒子,心中五味雜陳。他長大了,愈發(fā)成熟穩(wěn)重,只是沒了從前的天真爛漫,笑容也少了許多。
“宴兒,對不起?!?/p>
謝宴語氣平淡:“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您如今有什么打算?侯府是回不去了,祖母無法接受您。”
“您也不能一直住行宮。”
王嫣然鼻子一酸,哽咽道:“我……想留在云璃國,你姑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她清楚,自己再也沒有臉面回侯府了。
謝宴眉眼冷漠:“那我給您安置一處院子,您先和舅舅去那里住吧。那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
他也有私心,不想母親離自己太遠(yuǎn)?;夭蝗ズ罡慊夭蝗ィ人麑斫üαI(yè),有了自己的府邸,再把母親接回來。
王嫣然不知兒子的心思,只覺得他太過暖心,行事風(fēng)格竟與謝玉珩如出一轍。這讓她越發(fā)難受,鼻子酸澀,忍不住淚流滿面。
“您怎么又哭了?”謝宴眉頭微蹙,心里暗自想著,長大了定然不娶媳婦,女人實在太麻煩,不是哭就是鬧。
“我先回去了。父親還沒找到,過兩天選好吉日,就要先下葬了。”
王嫣然張了張嘴,想說謝玉珩還有救,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他還沒醒來,萬一救治不成呢?她怕讓兒子失望,只能保持沉默。
謝宴與梁景淮寒暄幾句后,便起身離開了。
梁景淮感慨道:“然然,你這個兒子可真優(yōu)秀,這么小就有這般處事不驚的氣度?!?/p>
“果然是謝家血脈,非同一般?!?/p>
王嫣然心中也滿是自豪:“宴兒,像世子?!?/p>
“的確更像,尤其是長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謝玉珩的縮小版?!绷壕盎葱χ蛉?。
王嫣然趴在床上,點了點頭,問道:“戰(zhàn)星河怎么樣了?”
“被接回傅家了。我看傅九是絕不會放手的,她想回侯府,恐怕比你還難?!?/p>
王嫣然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表哥,我想跟你學(xué)經(jīng)商。我要在云璃國自己立足?!?/p>
不管將來謝玉珩是否會原諒自己,她都不會放棄,會重新追求他。至于戰(zhàn)星河,她已經(jīng)管不了了。
過去是她用錯了方法,真正的爭取,靠的是自身的行動與真誠的打動,而非逼迫對方選擇自己。
梁景淮見她終于想通,重新振作起來,心中松了口氣,笑道:“好!我會把梁家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到云璃國,往后梁家也在這里發(fā)展,重新開始。我們一起努力?!?/p>
“表哥……謝謝你?!蓖蹑倘桓袆拥脽釡I盈眶。
這一路以來,多虧了這位表哥鼎力支持,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始終站在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