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霍南勛從后頭入口逆光而來。
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頎長壯碩的輪廓,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霍南勛?你怎么來了?”夏紅纓站起來。
她心里是有些驚喜的,不自覺就喜上眉梢,問:“來辦事還是來找我們的?”
“來打個招呼?!被裟蟿孜⑿χ?,對著吳興民伸手,“吳鄉(xiāng)長,久仰。我叫霍南勛,是夏紅纓的丈夫?!?/p>
吳興民跟他握了握手:“我也是久仰大名?!?/p>
霍南勛松開吳興民,就摟住了夏紅纓的肩膀:“我愛人一心想在政府的號召下把茶園經(jīng)營好,帶了這么多人來參加培訓,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會!”吳興民說,“紅櫻能這么重視培訓,是好事!我相信,她一定能搞好茶園?!?/p>
霍南勛一直摟著夏紅纓不松手,夏紅纓臉都紅了,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裳,提示他先松開,霍南勛卻像是信號中斷了一般,又說:“還得多仰仗鄉(xiāng)長您!”
吳興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嘴角彎了彎:“我們肯定是鼎力支持,你就放心吧!”
這小白臉笑起來,簡直比女人還漂亮!
霍南勛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轉(zhuǎn)頭跟夏紅纓說:“張校長讓我把燕燕帶到她那里,她親自送燕燕去幼兒園,中午我會接她上我單位吃飯,你什么都不用擔心?!?/p>
夏紅纓點頭:“好!”
霍南勛:“你們中午怎么吃?”
“哦!我們會提供午飯?!眳桥d民說,“放心吧!”
霍南勛點頭,又去給姑姑打招呼:“姑姑,辛苦了!家里都安頓好了嗎?”
姑姑笑說:“好了!有你姑父和我二兒二兒媳婦照看著呢!”
霍南勛點頭,又轉(zhuǎn)頭跟大表弟和表弟媳婦打了招呼,這才走了。
霍曉婷目瞪口呆地看著霍南勛呃背影:“……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夏紅纓:“怎么了?”
霍曉婷:“我二哥以前就是那種,高冷,誰都不愛搭理,愛誰誰,莫挨老子那種人。現(xiàn)在居然變得這么周到?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
姑姑說:“他出去了這么些年,肯定會學些人情世故的,沒什么好奇怪的。”
霍曉婷:“是哈……”
“不過?!眳桥d民突然開口,“他每個人都打招呼了,唯獨沒有理你這個親妹妹呢!”
霍曉婷:“……吳鄉(xiāng)長你是什么意思呀?”
吳興民看了夏紅纓一眼,笑了笑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先走了!你們坐會兒!”
他也走了。
霍曉婷還是一臉莫名其妙:“二嫂,吳鄉(xiāng)長他是什么意思呀?他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但是我以前也沒見過他,我跟他又不熟!”
夏紅纓攤攤手,表示她也不明白。
“這位北大高材生,到處都能聽到他的傳說,什么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我本來以為是夸張?!边@時,姑姑的大兒媳驚嘆地說:“今天見了才知道,傳聞一點不虛,他長得真是……比女孩子還好看!”
“就是!”霍曉婷也說,“我將來要是有這么個兒子,我得把他寶貝成什么樣?。 ?/p>
大家都被霍曉婷逗笑了。
“你們覺不覺得,他跟紅櫻姐長得有點兒像?!北淼苷f,“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跟紅櫻姐很像,跟兄妹似的?!?/p>
“給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贝蠹叶加型?。
夏紅纓笑而不語。
時間臨近九點,其他茶園的人陸續(xù)到達。
夏紅纓的娘家哥哥和嫂子居然也在其中。
他們見了姑姑和夏紅纓,并沒有一絲歡喜,倒是滿臉的嫉恨掩都掩蓋不住,第一句話就問:“姑姑,紅纓,你們怎么也來了?”
夏紅纓說:“我和姑姑也承包了我們村的茶園。哥,嫂子,你們也承包茶園了?”
“對呀!”夏紅纓嫂子一臉高傲,“我們承包了三百畝!你們呢?”
夏紅纓:“五十畝。我們村的茶園,一共就那么大?!?/p>
“呵!”嫂子嗤笑一聲,“這么點兒夠干什么的!”
夏紅纓沒說話。
姑姑翻了個白眼。
“你說你,學我們承包什么茶園呀?”哥哥夏紅耀滿臉假裝關心的表情,聲音洪亮地數(shù)落夏紅纓,“我和你嫂子手里有錢,手底下有人!你有什么呀?
你那老公,跟死在外面似的,四年都沒回來過了!你一個女的,要干那么多活,還要帶孩子,怎么忙得過來?”
夏紅纓正要說霍南勛已經(jīng)回來了,嫂子馬得芬又陰陽怪氣地說:“你還不知道她?向來喜歡逞強!
紅纓啊,別怪嫂子沒提醒你,你要不還是去妹夫單位看看去!
說不定人家在外面已經(jīng)有人了,以后會不會回來還不一定呢!
你還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呢!”
她一臉幸災樂禍地壞笑。
夏紅纓:“你——”
剛要說話,專家們在九點準時到來,她只好噤聲。
馬得芬斜了她一眼,冷笑。
一上午,都是各種領導講話,然后吳興民講了一下未來半個月的安排,就到11:30了。
吳興民說安排了午飯,讓大家到政府食堂去吃。
禮堂在二樓,食堂在一樓,一行人下樓去,馬得芬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跟夏紅纓說:“紅纓,嫂子的話你要聽進去!這四年不回來肯定有問題呀!”
夏紅纓說:“嫂子,你就別替我操心了。他——”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他是軍人,不可能有作風問題,要不然早就被部隊處分了?”馬得芬打斷她。
夏紅纓:“本來就是?!?/p>
“你知道什么呀!”馬得芬冷笑,“現(xiàn)在這年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你還是趕緊去找他吧!”
“對。”夏紅耀也說,“你要是買不起火車票,我——”
“夏紅耀!你想怎么樣?”馬得芬一聲頓喝,夏紅耀就不敢說話了。
“人家都承包得起茶園,還差那點兒車費?”馬得芬生怕夏紅纓占了她家便宜,“紅纓,你說是吧?”
夏紅纓黑著臉沒說話。
轉(zhuǎn)眼來到一樓,一個小女孩沖夏紅纓跑過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