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菜花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有你這么說你媽的?我都是為了你們?nèi)齻€好!你兩個哥哥都有了鐵飯碗,你也能嫁個單位上的!那我們?nèi)叶疾挥迷诘乩锱偈沉耍院笙聿槐M的清福!你懂不懂!”
霍曉婷:“那我二嫂怎么辦?燕燕怎么辦?”
黃菜花回答:“誰讓她生了個女兒,自己福薄命苦,我管她怎么辦!”
“呵!”霍曉婷氣得無語,想了想,還是苦口婆心地勸:“我二嫂嫁到我們家,夠?qū)Φ闷鹪奂业模?/p>
你們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哪樣不是她給你們買的?大哥大嫂買過嗎?
臘肉、香腸這些,自己省著不吃,一大半孝敬了你們,大哥大嫂給過你們半塊肉嗎?
爸腸胃不好,之前瘦成什么樣?她給爸調(diào)理好了,現(xiàn)在紅頭花色的,吃嘛嘛香。
還有豆腐、涼粉、黃粑、苕糖、麻花粽子青團這些做起來麻煩瑣碎的吃食,哪一樣不是我二嫂做了,給你們吃現(xiàn)成的?
你就知道嫌棄人家生的是女兒,人家的好,你們是半點也看不見!”
黃菜花語氣有些虛了,但是依然堅持:“這點好處算什么?盧清悠那里,可是能給你大哥安排工作啊!那是一輩子的大事!”
霍老爺子這時候開口:“紅纓這個兒媳婦,能干也孝順,我是滿意的。我們也不是要把她趕走,這不假離婚嗎?假裝離個婚,你大哥就能有個工作,他們兩個不愿意,那就是他們太自私?!?/p>
霍曉婷搖頭:“爸!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那盧清悠,對我二哥那個親熱勁,你們看不出來?
我二哥真跟她辦了結(jié)婚手續(xù),人家家里背景那么強,能讓我二哥輕易離婚?想得美吧!
什么假離婚,搞到最后八成會變成真離婚!”
黃菜花:“真離婚更好!以后咱家就飛黃騰達了!有什么不好?”
霍曉婷:“我二哥人都說了!他不愿意這樣干!人家跟二嫂感情好著呢!
大哥想要鐵飯碗,有本事自己掙去??!
自己沒本事,非逼著二哥離婚去成全他?!?/p>
黃菜花:“死丫頭!你閉嘴吧!還說我吃錯了藥,我看你才是吃錯了藥!夏紅纓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放到眼前的好處都不知道拿……”
……
夏紅纓駐足聽了一會,回了自己家。
灶屋里,霍南勛喂完豬,又在準備煮菜。
見夏紅纓回來,他問:“燕燕呢?是不是睡著了?”
夏紅纓微微點頭。
霍南勛:“飯我之前就做好了,我煮個豇豆,再炒個雞蛋,很快就好?!?/p>
看他動作利落地將長長的豇豆掐成一段段的,夏紅纓心想,霍南勛真的很好,她沒嫁錯人。
他憑自己的本事,有了一份人人羨慕的工作,不僅工資高,還讓燕燕進了最好的幼兒園。
要是換了別的男人,在外頭有本事,回家怕是什么活都不會干,就等著被女人伺候。
例如霍英彪,他還沒個正式工作呢,只是做了兩年村長,回家就跟個大爺似的,挑水煮飯洗衣推磨,各種家務(wù)一律不干,農(nóng)閑的時候就每天游手好閑下館子打麻將。
他們家存不住錢,大半都是被霍英彪揮霍了的。
霍南勛不同,他每天下班回來,都是搶著幫她干重活的。
挑水、挑糞澆菜、喂豬等等需要力氣的活,他都搶著干。
他還長得這么好看,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僅僅是放家里看看也養(yǎng)眼睛。
好東西人人都想要。
好老公也是。
她夏紅纓喜歡,盧清悠也愛得不得了,大老遠從城市追到農(nóng)村來。
可她憑什么要拱手將自己的男人讓給她?
夏紅纓一沖動,突然站起來,抱住了霍南勛的后腰。
他的腰感覺很有力。
掌心下,是他強勁的腹肌。
呼吸間,是他獨有的氣息,夏紅纓抱著就不想松開。
霍南勛明顯變得僵硬,回頭看向她:“紅纓?”
夏紅纓跟他的目光一接,一下子清醒過來,滿臉通紅地放開了他:“我……我就是餓了。”
霍南勛笑了一聲:“是我的錯。今晚上,怎么也要喂飽你。”
夏紅纓:“你也餓了吧?都這么晚了?”
霍南勛笑意加深:“餓,餓極了?!?/p>
......
剛剛出去深一腳淺一腳地到處找豬,出了許多汗,必須要洗澡。
洗完了澡,又洗了衣服,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
她平時一般在九點前就睡了,這會過了睡覺點,反而沒那么困,躺在床上,等著霍南勛上床關(guān)燈。
霍南勛也洗完了澡,赤著上身,只穿著個黑色的短褲進了屋。
夏紅纓只看了一眼,就紅著臉不敢看了。
高大強壯的身軀,漂亮的肌肉曲線,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朝她走來......
這種場景,倒是曾經(jīng)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當(dāng)然,那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夢。
熱烘烘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地想起剛剛抱著他腰時,掌心下腹肌的輪廓和溫度。
此時那八塊強勁有力的腹肌,突然沖擊著她的視線,讓她瞬間紅了臉,眼神無處安放。
雖然不敢看他,其他感官卻變得異常敏銳。
她能感覺到他上了床,將蚊帳壓在竹席底下,免得蚊子進來。
“先關(guān)燈……”她一開口,就被自己帶著媚意的嗓音羞到了。
她這是怎么回事!
“咳!”她趕緊清了清嗓子,假裝嗓子不舒服。
霍南勛靠近她,單手撐在她肩膀上方,深沉而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整個將她籠罩住。
夏紅纓看向他,清澈漂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濕漉漉的,滿是羞赧。
“不想關(guān)燈?!被裟蟿自谒呎f,“我想好好看看你……”
這天晚上,他們終于做了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她做了個夢。
夢見收了秋茶,都賣出去了,她正喜滋滋地數(shù)著錢,突然,黃菜花大喊一聲:“夏紅纓!”
夏紅纓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外頭傳來黃菜花的叫罵聲:“夏紅纓!你個小賤人!你敢把我的豬放了,你怎么不敢出門呢?大白天關(guān)著門,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夏紅纓一骨碌翻身坐起,發(fā)現(xiàn)外頭陽光燦爛,都七點多了!
她平時都五點起床。
她穿好衣服,拉開房門:“你鬼喊亂叫什么?還不是昨晚上找豬找到深更半夜累著了,多睡了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