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姜夫人和白管家站在了酒店的監(jiān)控室內(nèi),面前是無數(shù)監(jiān)控屏幕。
白管家道,“宴會現(xiàn)場所有的監(jiān)控機位,都在這里了?!?/p>
姜夫人嗯了一聲,吩咐保安點開視頻。
視頻中,陳粟一直都坐在座位,手機也一直都在桌子上放著。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拿走。
她皺眉,“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確定沒有人篡改過嗎?”
站在一旁的保安連忙點頭,“這場宴會很重要,我們老板特地吩咐過,不讓我們懈怠,所以我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離開過監(jiān)控室,不會有人篡改的?!?/p>
姜夫人站在原地沒動。
這時,手機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姜老爺打來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p>
姜老爺嘆了口氣,“一會兒吃完飯大家還等著你講話呢,今天的事我已經(jīng)把酒店的嘴堵住了,你一會兒記得來前廳,別讓外人看了姜家笑話?!?/p>
姜老爺哪兒哪兒都好,唯一一點就是愛面子。
姜夫人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看著面前的監(jiān)控視頻,陷入了糾結(jié)。
白管家道,“夫人,您還是覺得……這件事是明珠小姐做的嗎?”
“有些事情一次是意外,兩次就是故意了?!?/p>
姜夫人嘆了口氣,“你找人調(diào)查調(diào)查,我一定要知道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白管家點頭,“我知道了?!?/p>
姜夫人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監(jiān)控室,去了前廳。
白管家跟在姜夫人身后,目光跟在椅子里坐著的姜奶奶對視。
姜奶奶輕輕咳嗽了一聲,起身離開。
白管家跟了上去。
酒店走廊,姜奶奶看了白管家一眼,“監(jiān)控的事,你處理了嗎?”
白管家點頭,“我在夫人查看監(jiān)控之前,就已經(jīng)把監(jiān)控刪除了。”
姜奶奶嗯了一聲,“還好你刪除了,不然還不知道她能給我弄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姜奶奶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白管家朝著宴會廳看了一眼,有些遲疑,“老夫人,明珠小姐出了名的懂事聽話,今天發(fā)生這么大事,您真的要縱容她嗎?”
“我哪里縱容了?”
姜奶奶皺眉,“明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今天之所以會做這種事,也不過是因為陳粟的出現(xiàn),讓她覺得自已的位置被搶走了而已。”
“女孩子的小打小鬧,本來就無傷大雅,而且明珠還是我疼愛的孫女?!?/p>
姜奶奶冷哼,“她白若棠想要護著陳粟,總不能讓我的明珠蒙塵。”
白管家遲疑,“可是之前我偶然聽到老爺和夫人談話,夫人的意思是,想讓陳粟回到姜家,這次宴會其實只是預(yù)備?!?/p>
姜奶奶變臉,“你說什么?白若棠竟然想讓陳粟回姜家?”
白管家點頭,“之前我調(diào)查陳粟資料的時候,意外查到,她大學(xué)時候的老師,是畫家九皋客?!?/p>
“怪不得?!?/p>
姜奶奶冷嗤,“沒想到白若棠到了現(xiàn)在還不死心!”
她的手在身側(cè)握緊,“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有我在姜家一天,我就不會讓陳粟進姜家的大門?!?/p>
白管家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姜奶奶不滿,“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
白管家坦言,“前些日子,夫人帶陳小姐去見了齊琒?!?/p>
“你說什么?”
姜奶奶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她冷笑,“好你個白若棠!之前我讓她幫明珠引薦,認(rèn)下齊琒這個師傅,她口口聲聲說齊家收徒有規(guī)定,她倒好,陳粟半只腳還沒踏進家門呢,她就把人帶到齊琒跟前了!”
話剛說完,身后拐彎處就傳來了細(xì)微的腳步聲。
姜奶奶皺眉,“誰在哪里?”
姜明珠遲疑了片刻,頂著一張哭紅的臉出現(xiàn)在姜奶奶面前。
她委屈哽咽,“奶奶……”
“明珠……”姜奶奶一時間有些懊悔,這種話不應(yīng)該讓姜明珠聽到,她上前,“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姜明珠點頭,聲音顫抖,“奶奶,媽媽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姜奶奶心臟跟著一抽,下意識把姜明珠抱在懷里,“怎么會,你媽她就是被陳粟那死丫頭給迷昏頭了,你放心,有奶奶在,姜家就只有你一個女兒,我是不會讓陳粟進家門的!”
姜明珠小聲抽泣,“可是媽媽一直都很有主見,她肯定會把陳粟帶回姜家的?!?/p>
姜奶奶冷哼,“就算她能回來姜家,也要看她待不待得??!”
姜明珠攥著姜奶奶的衣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陳粟,我擁有的比你多得多。
我就不信,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向著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后悔回到姜家,后悔搶走屬于我的一切!
……
瞿柏南抱著陳粟上車后,并沒有發(fā)動車輛。
他從車?yán)锏某閷?,拿到了一盒煙?/p>
他遞過去,“抽么?!?/p>
陳粟接過看了一眼,“國外的?”
瞿柏南嗯了一聲,“褚紹文前幾天給我的,說味道比較淡,比你之前抽的對身體傷害小一點。”
陳粟聞了聞,是淡淡的紅酒味。
她沒有選擇抽,而是把玩著煙盒,“宴會上短信的事,你讓李燁查了嗎?”
瞿柏南挑眉,“我以為你不在意?!?/p>
陳粟拿著煙盒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酒店宴會廳的位置燈火通明,窗戶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勝景。
但是這一切,都跟她無關(guān)。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好半晌才把煙盒放回抽屜?/p>
“瞿柏南,你為什么要來救我呢?”
她閉了閉眼,靠在座椅靠背,聲音帶著幾分喃喃自語的迷茫。
如果那時候落水沒有人救她,她或許會死,或許會活下來,但是不管哪一個結(jié)果,她都不會再想要留在姜家。
可偏偏,他出現(xiàn)了。
就像小時候那樣,那場葬禮,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此后的夜晚,她沉寂如一潭死水的生活,有了光。
車內(nèi)暖黃的燈光下,陳粟白皙的臉蛋帶著幾分水光。
她眉心緊蹙,看起來很是疲憊。
瞿柏南沉默了兩秒,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抱在了自已腿上。
陳粟掙扎,“你做什么?”
瞿柏南捏住她的下巴,“即便事情鬧成了現(xiàn)在這樣,你還是想回姜家嗎?”
陳粟睫毛顫了顫,“我不回姜家,我回哪兒?瞿家嗎?”
“別忘了,我已經(jīng)從瞿家搬出來了。”
“住我哪里?!?/p>
瞿柏南漆黑深邃的眼眸,盯著陳粟嬌嫩的唇瓣,“不回瞿家,也不去姜家,我們兩個會有一個,屬于我們自已的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