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回答的毫不猶豫,“當然,我尊重你的意見?!?/p>
“我不會公開的?!?/p>
趙越深一臉認真,“粟粟,今天這件事,是我爸媽不對,如今出了這種事,本來就是我沒保護好你?!?/p>
他上前一步,拉住陳粟的手,“你放心,這件事我跟你一起扛。”
陳粟看著趙越深抓著自已的手,不自然抽回。
姜夫人趁機道,“好了越深,今天經(jīng)過這么一遭,事兒也鬧的挺難看的,你要不先回去?我剛好也跟粟粟聊幾句?!?/p>
趙越深猶豫了下,“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過來接粟粟?!?/p>
說完,趙越深離開。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姜夫人重新坐在陳粟身邊。
“粟粟,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嗎?”
陳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是解釋她是因為瞿夫人的為難,所以才選擇的跟趙越深結婚,還是解釋她到了現(xiàn)在,還放不下瞿柏南。
還是解釋,瞿柏南這次回國,其實是因為不甘心,想讓她當小三。
不管哪件事,都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得清的。
“媽,這件事我不該瞞著你?!?/p>
她閉了閉眼,冷靜道,“我從小就養(yǎng)在別人家,四年前才找回,沒在家里住幾天就嫁給了趙越深,如果這個時候姜家公開我的身份,并且宣布把我趕出姜家,我想這次視頻的事,應該不會對姜家造成影響?!?/p>
陳粟在短時間內,做出了最簡單,并且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姜夫人面色一愣,沒想到陳粟會這么說。
“粟粟,你胡說什么呢?你覺得我跟你爸,是那種為了公司的利益,把你趕出家門的人嗎?”
“我只是覺得,這樣是最好的結果?!?/p>
陳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說起來十分自然,“當年跟趙家的婚事,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姜明珠,不是嗎?”
姜家除了姜夫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關心嫁給趙越深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只關心自已的利益。
包括姜老爺。
陳粟也在工作了四年后,站在瞿柏南的位置,原諒了所有人所有事。
姜老爺身居高位多年,從來沒有人扯下這層遮羞布。
他蹙眉,“粟粟,當年的婚事,本來是明珠的,是你媽覺得虧欠你,加上越深喜歡你,所以才促成了這門婚事,如今你跟越深沒有領證,本來就欺騙家里在先,不是你說把你趕出姜家,這件事就能解決的。”
“而且,不管怎么說,你一直都是姜家的女兒,這一點沒有變過?!?/p>
陳粟如今事業(yè)有成,對姜老爺來說,不是全無助力。
陳粟看穿了姜老爺?shù)南敕?,什么都沒說。
“那你們當我沒說吧?!?/p>
她起身,“時間不早了,我想先上樓去休息了?!?/p>
說完,陳粟上樓。
姜夫人嘆了口氣,眼睛有些紅,“這孩子,本來之前就吃了不少苦,怎么過了四年,性子變成了如今這樣?!?/p>
之前的陳粟,還是會難過,會委屈的。
她會因為瞿柏南要死要活,會因為不被偏愛而難過。
甚至,會哭。
但是好像自從四年前出車禍后,陳粟就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了一副空蕩蕩的軀殼。
每次回到姜家,她整個人都淡淡的。
姜夫人眼眶很快紅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在粟粟剛回來沒多久,就讓她跟越深結婚的,如果不結婚,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p>
姜夫人心臟抽疼,那股對自已女兒的愧疚,此時此刻達到了頂峰。
姜老爺站在一旁,不予置否。
“我倒是覺得,粟粟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他道,“姜家的孩子,不應該拘泥于情愛,她現(xiàn)在變得比四年前成熟多了?!?/p>
倒是有點姜家女兒的樣子。
以陳粟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算離婚,她也是姜家二小姐。
而且她還開了自已的公司,有自已的畫廊。
妥妥的人生贏家。
姜夫人不滿的看了眼姜老爺,“你總是這樣!四年前我把粟粟接回來的時候,你一點也不熱情,如今過了四年,你還是這樣,你到底把不把粟粟當你女兒!”
“她當然是我女兒?!?/p>
姜老爺一臉認真,“過段時間等她手里的公司上市,姜家的股票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等到那個時候,沒領證對粟粟來說反而是好事。”
沒有領證,那就是頭婚。
如果能找到新的聯(lián)姻對象,攀附上更高的家族,姜家必定長盛不衰。
姜夫人看著姜老爺?shù)谋砬?,氣的狠狠推了他一把?/p>
“夠了!”
她氣惱不已,“我嫁給你這么多年,你張口閉口都是工作!文森小時候出事你不管,明珠你也不管,如今粟粟好不容易事業(yè)有成,你卻還想著她的商業(yè)價值,錢到底要賺多少才夠?啊?你就不能有點人情味嗎?”
姜老爺目光頓了下,看著一貫優(yōu)雅的白若棠,第一次變得歇斯底里。
他淡呵,“難道你對她,就只是身為母親的關心,沒有一點利益牽扯嗎?”
“我……”姜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言。
她憋氣道,“最起碼我不會跟你一樣,睜眼閉眼都是錢!”
姜老爺臉色也明顯沒了之前的溫和,“若棠,你的名氣,還有這個家里的一磚一瓦,你衣柜里的衣服包包,哪一樣不是錢累積出來的?”
“你以為你跟那些貴太太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yōu)槭裁磁踔???/p>
“是因為,姜家比其他家族,都更有實力?!?/p>
姜老爺認真道,“我沒有女人那么多彎彎繞繞,我只知道,只要姜家在一天,不管是你還是文森和粟粟,都會一直有底氣,不會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p>
“這就夠了?!?/p>
他捏了捏眉心,“行了,很晚了,早點休息吧?!?/p>
姜老爺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姜夫人站在原地,面色呆滯的跌坐在沙發(fā),恍惚不已。
陳粟站在樓梯拐角,看著姜老爺走進書房,目光落在樓下的姜夫人身上。
姜夫人平日里優(yōu)雅慣了,今天第一次,背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扯了扯唇,起身回到自已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目光落在了距離自已臥室兩門之隔的房間。
那是姜文森的臥室。
姜文森現(xiàn)在應該還在公司,沒回來。
陳粟遲疑片刻后,走過去,發(fā)現(xiàn)門竟然沒有反鎖。
她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