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這間星空帳篷,浴室和外面的臥室中間有一塊玻璃。
是透明的。
如果站在臥室往里看,可以說是一覽無遺。
陳粟看著瞿柏南側(cè)對著她站在花灑下,噴頭的水打濕他的頭發(fā),順著他的寬肩窄腰蜿蜒而下,最后從人魚線滑下去。
她一瞬間臉色爆紅,下意識轉(zhuǎn)身往外走。
這時,花灑停了。
瞿柏南直接拽了浴巾,一邊裹在身上一邊往外走,剛好看到了走到門口的陳粟。
他愣住,“粟粟?”
陳粟開門的手瞬間頓住,不自然的吞咽了下口水。
她回頭,看著瞿柏南裹著浴巾,腦海里卻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她不自然微笑,“那個……我聽褚紹文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p>
她低頭,目光落在瞿柏南的腳上。
他腳上的傷口很明顯處理過,但是因為淋了水,上面包扎的紗布,很明顯全都濕了。
陳粟忍不住皺眉,“傷口剛處理完你就洗澡?”
瞿柏南低頭看著自已的腳,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走到沙發(fā)坐下。
“小傷,過幾天就好了?!?/p>
陳粟心里的旖旎心思瞬間拋諸腦后,她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
瞿柏南看著女人巴掌大的臉蛋靠近自已膝蓋,幾乎是瞬間緊張了一下,下意識滾了滾喉結(jié),“讓什么?”
“幫你看傷口啊,”陳粟蹙眉,“難不成你想就這么睡覺?”
她伸手去碰瞿柏南腳踝包扎的紗布。
瞿柏南滾了滾喉結(jié)后起身,“讓醫(yī)生來就可以了?!?/p>
陳粟不記蹙眉,抬頭,“瞿柏南,你是三歲小孩子嗎?受傷二十四小時內(nèi)不能碰水,這點常識你都不知道?”
“柏南,馬場的晚飯準備好了,你出去還是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陳粟話剛說完,傅京晏就走了進來。
他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停下腳步,“抱歉!我來得不是時侯!你們繼續(xù)!”
說完,傅京晏頭也不回往外走。
陳粟愣了半秒后回頭,目光剛好落在小瞿柏南身上。
然后,她燥紅了臉。
他們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在地上,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他是不是誤會了?”她起身,“我去給他解釋一下,順帶讓醫(yī)生過來幫你處理傷口。”
陳粟轉(zhuǎn)身往外頭,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用解釋,”瞿柏南抓住她的手腕,“你幫我處理傷口吧,都這么晚了,醫(yī)生我都讓回去了。”
陳粟遲疑后,低頭看了眼瞿柏南腳踝,紗布已經(jīng)滲出了血。
她咬唇,“那好吧?!?/p>
她在瞿柏南的提醒下找到藥箱,坐在沙發(fā)幫他處理傷口。
期間,瞿柏南靠在沙發(fā)靠背,就這么睡著了。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粟終于處理好了傷口,她抬頭看瞿柏南,發(fā)現(xiàn)他雙眸緊閉,星空帳篷暖色的燈光下,把他的五官勾勒出陰影。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xiàn)在,他的五官仍舊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一點沒變。
陳粟不忍心喊他,索性陪著他靠在了座椅靠背。
一抬頭,記蒼穹都是星空。
退卻了城市的光污染和喧囂,郊外夜晚的星空,璀璨的發(fā)亮。
陳粟側(cè)眸看了眼瞿柏南,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概也就只有在這種時侯,她才能坦然,并且毫無顧忌的,陪在他身邊。
等明天醒來,一切又會恢復(fù)原點。
她突然很想,留住這個夜晚。
可老天爺總是無情的,越是幸福的瞬間,越是短暫。
……
次日,陳粟醒來的時侯,發(fā)現(xiàn)自已在帳篷內(nèi)的床上躺著。
窗外的陽光落在她身上,溫暖和煦。
她起身下床,走出門才發(fā)現(xiàn)昨晚的一群人,此時此刻都坐在了露天的餐桌上,周圍的草場一望無際,空氣中都帶著露水的味道。
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早餐,瞿柏南坐在旁邊的椅子里。
他看到陳粟從帳篷出來,“醒了?”
陳粟嗯了一聲,走過去。
瞿柏南自然而然挪開自已身側(cè)的意思,眼神示意。
陳粟沒動。
瞿柏南這時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別忘了你這次來,是為了什么?!?/p>
陳粟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已這次,是來扮演瞿太太的。
她走過去,自然的在瞿柏南身邊坐下。
李老板這時笑瞇瞇從旁邊的觀景臺走過來,“昨晚我們一群人在篝火旁玩了很久,你們兩個倒是睡的挺早,今天說什么得補償我們!”
他看向瞿柏南,“瞿老板,你應(yīng)該不會想賴賬吧?”
瞿柏南勾唇,“當(dāng)然不會。”
“那就行!”
李老板當(dāng)即八卦道,“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褚紹文也加入了戰(zhàn)隊,“什么游戲?”
“猜拳,”李老板笑瞇瞇拿起旁邊早已空掉,但是沒來得及收拾的酒瓶,“贏的人轉(zhuǎn)酒瓶,酒瓶轉(zhuǎn)到的人,必須選一個人接吻,怎么樣?”
褚紹文瞇起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陳粟和瞿柏南。
“行啊,我沒意見。”
他看向傅京晏,“老傅,你呢?”
傅京晏這會兒倒是明白了褚紹文的意思,淡定聳肩,“我也沒意見。”
“那行!”李老板躍躍欲試,“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陳粟很想說,她有意見。
但是忍住了。
第一輪猜拳后,李老板贏。
李老板拿起酒瓶,“既然我贏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李老板轉(zhuǎn)動酒瓶。
酒瓶在經(jīng)過幾輪旋轉(zhuǎn)后,順利停在了陳粟面前。
陳粟瞬間沉默,她看了眼瞿柏南后,手不自覺在身側(cè)蜷縮。
“我能拒絕嗎?”
“不行,”褚紹文挑眉,“我們這些沒帶女伴的拒絕就算了,陳小姐跟柏南既然都結(jié)婚了,接吻應(yīng)該沒什么吧?”
陳粟明顯有些猶豫。
李老板見狀,笑瞇瞇開口,用自已的港普笑瞇瞇道,“也可以拒絕啦,反正轉(zhuǎn)酒瓶的人是我,既然陳小姐不愿意,那就換個玩法嘍?!?/p>
他看向瞿柏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這樣,不如瞿老板你問陳小姐一個問題,她不能撒謊,怎么樣?這個懲罰也算就這么過去了?!?/p>
陳粟瞬間緊張起來,正準備選擇第一個游戲懲罰。
瞿柏南突然開口,“好啊。”
他轉(zhuǎn)頭看向陳粟,語氣步步緊逼,“四年前,你跟趙越深結(jié)婚,是你自愿的嗎?”
陳粟呼吸一窒,緊張不已。
他難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