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工作也談好了。
張大鵬便抱著彤彤,帶著潘悅從“小木屋”火鍋店走了出來,如往常一般走向了自己的旗艦版奧迪A6L。
路上。
4月天。
最后一場寒潮過后,氣溫驟然升高,港城大學門前的街道上變得熱鬧了起來。
攤販們叫賣著各種特色小食品。
賣花,賣鞋,賣衣服的店鋪比比皆是。
精力旺盛的男生們,成群結(jié)隊的出沒于網(wǎng)吧。
不甘寂寞的高年級女生們迫不及待的穿上裙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認識了校外的男朋友,又或者坐上了“干爹”的豪車。
一片熱鬧中。
潘悅忽然加快腳步追了上來,小聲說道:“老板,你走慢點,我有話跟你說?!?/p>
張大鵬放慢了腳步,應了一聲:“說?!?/p>
潘悅鼓足了勇氣,小聲說道:“老板,這幾天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聯(lián)系我,說是京城來的大型娛樂公司,想要讓我去京城發(fā)展。”
張大鵬淡定的應了一聲:“嗯,知道了?!?/p>
這種事一點也不意外,如今的潘悅炙手可熱,被京城的大公司盯上也在情理之中。
潘悅看了看張大鵬平靜的臉色,很快又說道:“還有前幾天,我家里也來了幾個經(jīng)紀公司的人,我爸和他們聊了很久。”
張大鵬又平靜的應了一聲:“嗯,知道了。”
頓了頓。
張大鵬又隨口說道:“回頭我去跟你爸爸聊一聊,只要有公司愿意替你付違約金,又是口碑好的大公司,我也可以放你走?!?/p>
“港城這地方太小了,人的觀念又保守,確實阻礙了你的發(fā)展。”
話說完。
潘悅有點急了,趕忙說道:“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大鵬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潘悅俏臉微紅,趕忙說道:“我不解約,也不想離開公司,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也不想去什么大公司!”
“公司上上下下對我這么好?!?/p>
“我才不走!”
張大鵬看著她精致絕美的瓜子俏臉上,浮現(xiàn)出的決然,心中不禁有些錯愕。
錯愕之余。
張大鵬心中又有些悸動。
說是“校園女神”,說是比同齡人早熟很多,可潘悅終究還是個剛踏上社會的大學生,還保留著屬于少女的那份天真爛漫。
這份寶貴的純真,讓張大鵬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
張大鵬沉吟著說道:“關于你將來的發(fā)展,我說了不算,還是得聽你爸爸的意見?!?/p>
可潘悅卻更加激動的說道:“我不,老板,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個成年人,我有權(quán)力選擇自己的路!”
“我就想在咱們公司呆著,哪兒也不去!”
說著說著。
潘悅純美絕色的小俏臉很快便漲紅了,看上去神態(tài)無比決絕,像極了一個正處于“叛逆期”的青少年。
不過她的叛逆期,似乎來的晚了一些。
張大鵬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趕忙笑著說道:“好好好,你別激動,不想離開公司那就一直呆著,直到你結(jié)婚嫁人?!?/p>
“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可是潘悅又撅著嘴,小聲嘟囔了起來:“我才不嫁人!”
“我是不婚主義者,一個人挺好的!”
張大鵬一時無言以對,只好附和了幾句,忽然發(fā)現(xiàn)“丁克”,“不婚”,這些離經(jīng)叛道的觀念,已經(jīng)悄然在港城這座準二線城市里興起了。
張大鵬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一陣唏噓。
二人帶著彤彤,已經(jīng)來到了張大鵬的A6車前。
打開車門。
上了車。
打著了火。
張大鵬臉色微微一變,沒有立刻掛擋。
開了多年的出租車。
張大鵬的經(jīng)驗是何等的豐富,對自己的愛車了如指掌,車有沒有被動過,第一時間就能敏銳的覺察到。
下了車。
張大鵬想了想,彎下腰摸了摸剎車片,又把自己的外套脫掉,躺在地上看了看。
看著被動過手腳的剎車片。
張大鵬臉色再變,然后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在潘悅和彤彤的注視下。
張大鵬不動聲色的說道:“車壞了,得拖到4S店修一修,這樣吧小悅,我找個熟人先送你回家怎么樣?”
潘悅倒是沒有懷疑,趕忙說道:“好的呀。”
張大鵬站在路邊拿出了手機,給一個熟悉的女出租車司機打了個電話,叮囑女司機把潘悅送回鹿鳴小區(qū)。
送走了潘悅。
張大鵬也沒有叫拖車,也沒有把愛車送去4S店,而是把謝軍喊了過來。
兩個人一起,把車拖到了附近一家熟悉的修車廠。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關系還算不錯的修車廠老板,讓人把張大鵬的A6吊了起來,做了一個細致的檢查。
問題很快查了出來。
修車廠老板看著被人為破壞的剎車片,小聲問道:“這手法很專業(yè)啊,大鵬,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張大鵬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生意上遇到點小麻煩。”
修車廠老板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硬包的中華煙,給自己和張大鵬,謝軍各自上了一根。
老板抽著煙,善意的提醒道:“這世道啊,可不怎么太平,大鵬,我記得你有個女兒吧,平時出門小心一點啊?!?/p>
“知道是誰干的嘛?”
“下手夠黑的呀?!?/p>
張大鵬也抽了一口煙,應了一聲:“嗯,我心里有數(shù)?!?/p>
站在一旁的謝軍眼睛里兇光一閃,從牙縫里憋出了幾個字:“馬勒戈壁的!”
誰干的?
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被激怒的謝軍不停的咒罵著。
張大鵬深邃的眼中,也閃爍起了森森的光澤。
林武這個時候應該在米國南加州,躲在某一幢給小老婆和兩個私生子買的豪華別墅里,遙控指揮著港城的“黑道”。
而制造車禍這樣的手段一點,真的也不新鮮。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次很危險的信號。
張大鵬也知道自己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是撞到天花板了。
或者說。
這是一道無形的壁壘,也是一次“天劫”。
而想要躲過這一次的天劫,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新的剎車片很快換好了。
張大鵬和謝軍上了車,直奔“好望角酒吧”。
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11點多了,當張大鵬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進好望角酒吧的時候,正趕上有人在鬧事。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兩伙人,正在舞池里大打出手。
一片混亂中,看上去很像是喝醉酒的幾十個混混,抄起了啤酒瓶,椅子,砍刀,鋼管,向著對方瘋狂的揮舞。
張大鵬和謝軍停下腳步,對看了一眼,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
現(xiàn)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