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似畢恭畢敬的在前面帶路,但眼角一直偷瞄著身后的小家伙,心里還在暗喜,小孩兒就是好騙!
妞兒沒有跟著去,只是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壞笑。
也不知道是哪個(gè)不要命的蠢貨,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們王爺身上,真是老壽星喝毒藥,想死得緊了!
而閆肆一聲不吭地跟著丫鬟走,哪怕被帶到一處無人的雜院,他也毫無波瀾。
丫鬟帶他進(jìn)了一間空房,突然轉(zhuǎn)身,一手扣住他小小的肩頭,一手捂住他的嘴。
而她的手心里有一塊手帕,閆肆聞著手帕上刺鼻的藥味,主動閉上了雙眼。
丫鬟見他被藥熏暈,趕緊將他放地上,然后關(guān)上門跑了出去——
芙蓉院中。
看著秦婉秀拿出的兩套頭面飾品,還真意外了一把,心想這瓜婆娘三年來克扣她原身衣食住行,怎么突然間轉(zhuǎn)性了?
可當(dāng)她看清楚盒子里的兩套頭面后,立馬撇起了嘴。
兩套頭面既不是金質(zhì)、也不是銀質(zhì)、更別說鑲嵌珠寶了……
完全就是市集上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便宜貨。
她上輩子雖然給爸媽的公司當(dāng)牛馬,但好歹也是爸媽管吃管喝的富二代,這輩子就算被苛待,可她原身的母親也留下豐厚了嫁妝。安仁王的庫房都沒打動她,秦婉秀就想憑這不知道值幾個(gè)銅板的東西打動她?
“二嬸,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種式樣的頭飾,一定很值錢吧?真是讓你破費(fèi)了啊!”
“靈箏啊,這都是嬸子親自為你挑選的。安兒出嫁,我得給她準(zhǔn)備一些嫁妝,可我也一直視你如己出,自然也要給你準(zhǔn)備一份?!鼻赝裥銣厝岬男γ嫦率菨M滿的疼愛之色。
莫靈箏都想吐了。
別人上墳燒報(bào)紙糊弄鬼,至少報(bào)紙上還有幾個(gè)字,這瓜婆娘上墳?zāi)鞘侵苯訜准?,連糊弄都懶得糊弄!
呸呸呸……
她是二十一世紀(jì)來的靈魂,才不是鬼呢!
“既然二嬸如此為我著想,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蹦`箏讓大妞接下一套頭飾。她暗戳戳觀察,秦婉秀除了虛情假意的笑以外,并沒有別的表示,于是就說道,“我還要帶孩子,就不打擾二嬸了?!?/p>
正在這時(shí),一名丫鬟突然從門口經(jīng)過。
秦婉秀看了一眼,忙笑意盈盈地道,“那嬸子就不留你了,回頭你空了,過來多陪陪嬸子?!?/p>
莫靈箏也看到了那名一晃而過的丫鬟,再聽秦婉秀那言不由衷的話,心里不由地嘀咕。
這瓜婆娘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很快,她帶著大妞離開了芙蓉院。
大妞問道,“莫小姐,這頭面如此低劣,您二嬸是怎么送得出手的?”
莫靈箏笑道,“她能為我花一個(gè)銅板都是我燒了高香,你還指望她送我名貴的東西?這套頭飾雖然不值錢,不過也可以當(dāng)作她苛待我的證據(jù),等我爹回來拿給我爹看!”
“是?!?/p>
回到沁心院。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二人瞬間愣住。
大妞放下手里的盒子就往廚房跑,很快便跑回房里焦急地道,“莫小姐,二妞不在廚房!”
莫靈箏心下狠狠一顫,緊接著拔腿跑出去,邊跑邊喊,“阿肆!阿肆!阿肆——”
大妞也跟在她后面一起喊,“二妞!二妞——”
把沁心院圍著找了一圈后,莫靈箏忽地沉了臉,“難道是秦婉秀的人把阿肆拐走的?送我東西本就反常,為了那么些破爛玩意兒故意把我叫過去,更是反常中的反常!”
大妞安慰她,“莫小姐,您別著急,二妞也不見了,肯定是在公子身邊。只要二妞在公子身邊,公子肯定沒事的?!?/p>
莫靈箏想到什么,轉(zhuǎn)身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之前被她留下的四個(gè)家奴如今做了門房,她跑去大門,見到了其中的兩個(gè)。
但倆家奴都搖頭表示,“大小姐,小的們卯時(shí)換值,到現(xiàn)在都不曾離開過,沒有看到阿肆公子和二妞姑娘離開將軍府?!?/p>
沒有出府嗎?
家奴的回答非但沒讓莫靈箏松氣,反而讓她臉色更加失血。
如果阿肆和二妞離開了將軍府,那他們出去辦事的可能性比較大,她反而不擔(dān)心。
可要是他們在府里不見了……
那只能說是有人對付他們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了解阿肆的習(xí)性,他是不會輕易出房門的,更別提出府了!就是出府,也是因?yàn)樗脑?,而且也都會安安靜靜地守在她身邊,從不像別的孩子那般好動好玩!
“大妞,走,去芙蓉院!”她咬著牙帶著一身殺氣朝芙蓉院的方向跑去。
芙蓉院里。
莫靈箏帶著廉價(jià)頭飾離開后,秦婉秀就回到臥房。
先前從廳門外一晃而過的丫鬟正在她房里等著她,見她進(jìn)來,趕忙上前稟道,“夫人,那孩子已經(jīng)被奴婢藥暈了!奴婢來時(shí)已經(jīng)通知了七皇子的人,這會兒他們應(yīng)該將那孩子帶出將軍府了!”
“做得好!”秦婉秀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gè)月月錢加倍!”
“謝夫人!”
“沒什么事你就下去吧!今日的事務(wù)必守口如瓶,不管誰問起都說不知道!”
“是!”
待丫鬟一走,秦婉秀立馬從枕頭下翻出一沓銀票,數(shù)著萬兩銀票的她樂得臉上都開花了。
就這么一件事輕松的事,她便得了七皇子一萬兩好處費(fèi),簡直就是財(cái)神爺追著她喂銀子?。?/p>
不過她也知道這些銀票不能久留,畢竟上面有七皇子府的對票號,她得找機(jī)會把銀子兌出來,然后放到她隱蔽的私庫中去……
正在這時(shí),門外傳來丫鬟驚慌阻攔的聲音,“大小姐,二夫人正在休息,你不能進(jìn)去!”
‘啪’!
耳光聲響得連房里的秦婉秀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趕緊將銀票藏回枕頭下。
下一刻,只見房門被人暴力踹開。
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莫靈箏,秦婉秀忍不住破口大罵,“莫靈箏,你又發(fā)什么癲?是不是要人把你綁起來你才會消停?”
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才是她該有的!
莫靈箏一想到她跟自己玩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把主意打到她可愛的乖乖阿肆身上,心中的怒火仿佛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要將她的理智吞滅。
“秦婉秀!你這個(gè)瓜批婆娘,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隨著她獅子般的吼聲,她撲向秦婉秀就施展出左勾拳和右勾拳——
“啊——”
而門外的丫鬟以及聞聲趕來的下人全被大妞同樣用暴力攔下,任誰也不能靠近房門一步!
再說另一邊——
閆肆被丫鬟放倒在地,丫鬟離開后,沒一會兒便有兩個(gè)男子出現(xiàn)。
其中一個(gè)在門外東張西望放風(fēng),另一個(gè)快速進(jìn)屋。
就在進(jìn)屋的男子伸手要將閆肆抱起時(shí),閆肆突然睜開眼。男子明顯被嚇了一跳,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閆肆突然朝他的臉吹出一口粉末!
‘咚’!
男子先是瞳孔收縮,接著便僵硬地倒地。
門外放風(fēng)的男子一聽屋里動靜異常,立馬就要進(jìn)屋。
只是在他即將跨進(jìn)房門時(shí),從屋檐落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他身后。下一瞬,一把利劍從他后背穿透至前胸!
“唔!”
二妞一腳蹬出,同時(shí)拔出刺入他身體的劍!
閆肆背著小手從房里出來,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剛斷氣的男子,小嘴角輕蔑地勾了勾,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處陌生的院子。
“查清楚是誰的人!”
“是!”
他本來是想直接回沁心院的,但在路上看到一個(gè)又一個(gè)下人紛紛往芙蓉院去。
想到莫靈箏被秦婉秀叫去,他立馬打消了回沁心院的念頭。
看著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大妞驚喜不已,“公子!”
“里面怎么了?”閆肆嘴上問著,小腿已經(jīng)邁進(jìn)了門檻。
房里面,秦婉秀如同被宰的豬‘嚎嚎’慘叫。
莫靈箏騎在她身上,左右拳頭就似舂糍粑一樣落在她臉上。
“死婆娘,你要老子命就算了,還敢打我乖乖的主意,老子今天不捶死你,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她嘴里的‘乖乖’是誰,閆肆比誰都明白。他早就見過她暴戾時(shí)的模樣,但為了他而如此暴戾,他是真沒想到。
“咳!”他故意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