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回了忠勇侯府,立即就喊來了聽雨。
聽風(fēng)被打了幾十大板,現(xiàn)在躺在床上起不來,事情只能交給聽雨來辦。
“準(zhǔn)備一下,今晚要了周文淵的命?!?/p>
刺殺朝廷命官,對方還是禮部侍郎。
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
但聽雨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驚訝或者驚慌,直接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是!侯爺放心,屬下必不會讓侯爺失望。”
“去吧!”
聽雨走后,姜仲一人在書房里獨坐,眼神卻越發(fā)的陰郁。
這段時間以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倒是真的讓他有些身心俱疲。
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
蕭硯塵來到地牢里。
還未靠近,就已經(jīng)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蕭硯塵的眉頭都沒皺一下,信步閑庭的走了進(jìn)去。
凌霜的表情凝重,正死死地盯著周慕清。
看到蕭硯塵進(jìn)來了,趕忙行禮,“王爺!”
“嗯。”
蕭硯塵口中應(yīng)著,眼睛卻看向了姜稚魚。
姜稚魚坐在桌邊,一手托著下巴,眼神放空,表情卻有些苦惱。
“阿魚這是怎么了?”蕭硯塵笑著問。
姜稚魚抬眼看向蕭硯塵,絲毫沒有站起來行禮的打算,“他什么都不說?!?/p>
說著,姜稚魚也看向了周慕清,神色都變得格外的復(fù)雜。
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周慕清竟然這么能扛!
刑罰受了不少,整個人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若不是有她之前的給的藥丸,周慕清現(xiàn)在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可即便如此,竟然還是什么都不說。
周慕清看起來,也不像是如此有種的人啊!
這才是最讓姜稚魚費解的地方。
蕭硯塵輕笑了一聲,“不說,其實已經(jīng)說了?!?/p>
“什么意思?”姜稚魚疑惑地看著蕭硯塵,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這么一句。
蕭硯塵輕聲解釋,“阿魚想一想,當(dāng)今朝中,究竟是誰,權(quán)勢大到如此地步,讓他哪怕受盡懲罰依舊緊咬牙關(guān),什么都不說的。”
“誰.......”
朝中的人,姜稚魚認(rèn)識的還真的不多。
但是符合蕭硯塵剛剛說的那些條件的人,卻沒幾個。
難不成是......
姜稚魚瞬間坐直了身體,瞳孔驟然緊縮。
難不成是昭明帝?
姜稚魚沒把心中的猜想說出來,只是和蕭硯塵四目相對。
兩人什么都不用說,就都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了。
“看來阿魚猜到了!”蕭硯塵笑著稱贊,“不愧是阿魚!果然聰慧!”
姜稚魚抿著嘴角不說話。
這是夸她的時候嗎?
見姜稚魚不說話,蕭硯塵一步一步朝著周慕清走了過去。
直到站定在了周慕清的面前,蕭硯塵才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楚的聲音說道,“你背后的人,是皇上吧?”
周慕清有一瞬間的震驚。
雖然很快將這震驚掩飾了過去,但蕭硯塵還是將其全都盡收眼底了。
“看來本王猜對了!”
蕭硯塵的聲音恢復(fù)了正常,笑著退后了一步,“你現(xiàn)在是不是想著,他一定能救你?”
周慕清惱怒地看著蕭硯塵,嘴角也緊緊地抿著。
他不說話,但卻已經(jīng)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表現(xiàn)了出來。
蕭硯塵無聲的笑了笑,“別想了,從你被本王帶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是一個棄子了?!?/p>
一直死撐著不愿意說話的周慕清,在聽到這話之后,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激動。
“不可能!”
他為皇上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皇上一直都說十分的賞識他,看重他,許諾了他那么多,怎么可能就這樣放棄他?
蕭硯塵并沒有和周慕清爭辯,甚至沒再多看他一眼,只對著凌霜吩咐,“讓他把該承認(rèn)的事情簽字畫押?!?/p>
說罷,蕭硯塵走到了姜稚魚身邊,“阿魚,我們走吧!”
姜稚魚的五感比一般人要強(qiáng)得多,剛剛蕭硯塵和周慕清說的話,她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不用蕭硯塵解釋,她也知道,現(xiàn)在沒有辦法對付昭明帝。
這件事,只能先這么結(jié)束。
但未來時間還長。
姜稚魚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往外走。
“姜枕舟暫時不能放?!笔挸帀m邊走邊說,“回去之后,你可以跟忠勇侯府的人說,允許他們送東西過來,省得他們?yōu)殡y你。”
“你倒是會為我考慮。”
“只要阿魚愿意,我事事都想為阿魚考慮?!?/p>
姜稚魚這才看向蕭硯塵,“京城人人都說宸王狠辣無比,可我看著,好像并非如此啊!王爺說起好聽的話,比起那些才子更順口呢!”
“阿魚可喜歡聽?”
“不喜歡!”
“那定然是我說得不夠好,我會好好鉆研一番,爭取說得更好聽!”
“......”
姜稚魚懶得再和蕭硯塵胡說八道,“我該回去了!”
“我讓人送阿魚回去!”
蕭硯塵讓姜稚魚坐他的馬車,凌霜帶著人護(hù)送。
陣仗挺大,但姜稚魚也沒有任何的緊張,坦然地坐進(jìn)了馬車?yán)铩?/p>
才剛回到忠勇侯府,陳管家就立即迎了上來,“表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吩咐了,讓表小姐一回來就去正院見她。”
姜稚魚并不覺得意外。
范素紈若是不這么吩咐,她才要覺得奇怪呢!
正院里。
范素紈如坐針氈,時不時就要在屋子里轉(zhuǎn)一圈。
白嬤嬤候在一旁,心中擔(dān)憂,卻不知道該怎么勸說。
就在這時,夏蟬快步走了進(jìn)來,“夫人,表小姐回來了,正在往正院來?!?/p>
“真的?”
范素紈滿臉驚喜,眼巴巴地朝著門口看去。
又等了一會兒,總算是看到了姜稚魚。
姜稚魚還沒走近,范素紈就已經(jīng)匆忙地迎了上去,抓住了姜稚魚的手,“稚魚,如何?枕舟呢?可和你一起回來了?”
姜既白一直在屋內(nèi)坐著,聞言站了起來,“母親,你別只問大哥,也該問問表姐——”
“她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有什么好問的!”范素紈皺著眉,有些不滿地看著姜既白,“你莫要打岔!聽稚魚說!”
姜稚魚心中并沒有什么感覺。
她對范素紈有沒有什么期待,自然不會在意,范素紈對她的態(tài)度。
“王爺說,可以送些吃的用的過去,但短時間內(nèi)不能放人?!?/p>
范素紈聞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宸王既然這么說,那就肯定會放人的,只是早晚而已。稚魚啊,看來王爺是真的很看重你。你可得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