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大郡,仙門之外。
數(shù)不盡的監(jiān)天司門人自天幕上迅速掠過,隱隱透露出幾分緊急馳援的味道。
“.......”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
徐承弼望著前方血氣沖天、山巒摧折的紅塵仙門,心境也逐漸變得激蕩起來。
按照幾天前的談論,那位從總部過來援助的客卿長老,方才應該是在沖擊紅塵仙門的護宗大陣才對。
但就眼前的光景來看,實際情況貌似和他此前設想的不太一樣。
最大的問題,就是安靜過頭了......
臥龍府主事緊張的跟在身后,看著這位銀海司丞同樣緊繃的臉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握著【司丞手印】,像是隨時都準備進入【愿力加身】的狀態(tài)。
他忍不住問出那個在心中藏了多日的問題:
“徐大人,您到底和那位葉長老商議了什么?”
徐承弼頭也沒回,嗓音平淡:“紅塵仙門行事日益猖獗,銀海大郡的百姓深受其害,你說我們商議了什么?!?/p>
“針對他們最近的諸多罪行,敲打一二?!?/p>
這件事對于銀海監(jiān)天司的高層來說,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唯一的問題,就是具體要怎么敲打。
這也是臥龍府主事真正想問的。
換做是前幾日,徐承弼自然是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無非就是兩人聯(lián)手沖擊一波大陣唄,還能是什么?
但現(xiàn)在不行了。
現(xiàn)在就連徐承弼自己,都完全搞不清楚紅塵仙門是個什么狀況。
此刻,包括他在內。
一眾銀海監(jiān)天司的強者都是有些心緒不寧。
原因很簡單。
方才從紅塵仙門傳出的動靜實在是過于駭人了。
隔著老遠的距離望去,都能看到法則之火橫跨天幕,千里大地起伏不定......必然涉及到了通神境真人的戰(zhàn)斗!
“你們先......”徐承弼說到一半,話音卻戛然而止。
他本想讓眾人先在在此等候,自己則利用【信仰愿力】的加持過的境界,進去內部看看情況。
但突然就沒這個必要了——
只見紅塵仙門的外圍到處都是法則之火的痕跡,數(shù)不盡的灰燼散落在各處,其真身已是不言而喻。
再看遠處。
原本層層疊疊的山峰地勢被盡數(shù)摧平,通神境真人死亡后的法體氣息和鮮血交匯,此刻都已經(jīng)彌漫到整個仙門的地界了!
這他媽哪里是敲打啊......
徐承弼的神色逐漸呆滯,這股死氣連他都感到膽戰(zhàn)心驚,明顯是有通神境的真人隕落了!
老天爺,此時此刻,就是跟他說紅塵仙門被滅門了,他徐承弼都不會有半點懷疑!
“......徐大人?!?/p>
見此情形,呆滯中的眾人中,那位臥龍府主事神情恍惚的問道:
“這就是您和那位長老商議的敲打?”
這都快給紅塵仙門的地基干飛了!
徐承弼眼下并沒有心思理會他。
在感受到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后,這位銀海司丞連忙向著仙門內部飛去。
在他的帶領下。
一眾監(jiān)天司強者匆匆掠過仙門外圍。
最終在那片最為觸目驚心的廢墟中降落下來。
數(shù)個比天外隕石撞擊還要巨大的漆黑坑洞盤踞于此,其中散發(fā)出一股讓人膽寒的濃郁血氣,天地境的尊者也不能例外。
在這般光景下。
眾人終是看到了那位白衣飄搖的少年客卿。
他正站在坑洞邊緣看向眾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在前幾日臥龍府風波的影響下。
但凡是銀海大郡內有些修為的武者,便不會對于這位白衣少年感到陌生。
“......”
而此刻,無數(shù)監(jiān)天司門人心跳加快,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畢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
他們不少人都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大致情況。
“葉長老?!?/p>
徐承弼的心境激蕩萬千,定定的看著那位白衣客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相較于數(shù)日之前,少年所具備的壓迫感愈發(fā)厚重了。
“來了?”
白衣少年緩步走來,嗓音平靜。
嘩啦!
見他走來,一眾監(jiān)天司門人全都彎腰拱手,不敢直視其分毫。
只是眉眼間難掩激動駭然之色。
以一人之力毀滅整個紅塵仙門,這般戰(zhàn)績和實力,放眼整個東洲監(jiān)天司都難有人能出其右!
如此手段的震懾下,銀海大郡此后必然是風平浪靜。
這哪里是客卿長老,分明是他們銀海監(jiān)天司的活祖宗!
“來了?!?/p>
徐承弼更是嗓音都在顫抖:“葉長老,您......可有哪里受傷?”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兩人幾日前的聊天頻道差的有多遠。
以毀滅整個仙門來作為敲打手段......
未免有些太震撼了些。
不僅是他這種小人物,此事哪怕是傳到了那位東洲司天監(jiān)耳中,或是其余大洲那邊,必然也都會掀起無比洶涌的波濤!
“我來負責收尾工作,您還有什么別的吩咐嗎?”徐承弼竭力抑制著心底涌現(xiàn)的喜意,問道。
“沒了?!?/p>
葉禮輕笑一聲,隨后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平淡的嗓音帶著幾分愉悅,如同雷鳴般自驚魂未定的眾人耳畔炸響: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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