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編最近心情非常好,原本高高興興等著到時間下班的,卻在下班前聽說曲楚寧的稿子不見了,她瞬間就炸毛了,直接帶著人就來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見了?”
曲楚寧也很無奈,她嘆了一口氣,指著自己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桌子:“我也不知道,我的墨水不夠了,我就出去買墨水,回來稿子就不見了,我都快把這間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到?!?/p>
周主編直接叫人來找,她一把拉著曲楚寧:“多少稿子不見了?是所有的嗎?”
曲楚寧搖搖頭:“我有時候晚上也會寫,其他的就帶回去了,今天的只有一個稿子,三四萬字的樣子,倒是不多,馬上就結(jié)束了,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可能就要更忙一點了!”
周主編頓時松了一口氣:“我的天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全都不見了呢!”
頓了頓,她又說:“那也不行啊,你還有那么多事呢,找,都給我找!”
周主編看到編輯部的幾個人,也朝他們招招手:“你們幾個過來,問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人進曲副主編這個辦公室了嗎?”
幾人面面相覷,周主編又直接問大家:“你們有沒有看到人?”
過了好一會兒,林瑞鑫才站出來說:“主編,我剛剛看到施珍珍來過!”
曲楚寧和徐益端瞬間都看向了林瑞鑫,林瑞鑫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cè)ソ恿藗€電話,我對象打來的,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從這里出來,但我不清楚曲副主編的辦公室里有沒有人,因為我沒看到!”
徐益端小聲說:“會不會是她?”
畢竟,她們剛剛才吵了一架。
周主編聽到后,立馬追問:“徐益端,你去叫她,把她給我叫過來!”
施珍珍來時,袖子上還沾上了不少墨水,突然被叫來,她還有點懵:“主編,怎么了?”
周主編直接就質(zhì)問她:“施珍珍,我就問你一句,這里,你進來過嗎?”
施珍珍看了看曲楚寧,又看了看徐益端,點點頭。
周主編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了一抹怒容:“那我問你,曲副主編放在桌上的稿子呢?”
施珍珍這下明白了,她的臉瞬間煞白,直直地盯著周主編:“所以,你覺得是我偷了她的稿子?”
徐益端忍不住小聲說:“你們剛剛還吵了一架,不過,施珍珍同志,你惡作劇也要有個限度。”
周主編便立馬追問她們剛剛為什么吵架,曲楚寧皺了皺眉頭,簡單敘述了兩句,眾人聽到曲楚寧的話,再看向施珍珍,滿眼都是嫌棄,施珍珍的問題,他們都很清楚,一開始好心跟她提出來,那時候的她,仗著自己有關(guān)系進來,根本不把大家放在眼里,次數(shù)多了,誰也不愿意熱臉貼上她的冷屁股了。
“施珍珍,你要是拿了,就把稿子還回來,這件事,就算揭過?!?/p>
周主編也明白,施珍珍有關(guān)系,她不能做得太過了,所以,她跟施珍珍說,只要她把稿子拿出來,那么,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卻不料,周主編剛說完,施珍珍就紅著眼眶怒目看向周主編:“我沒拿!”
這三個字,施珍珍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隨后,她扭頭看向曲楚寧:“我跟你確實不合,但你該知道,我也有我的驕傲,偷東西如此下作的事,我施珍珍是不會做的!”
如果曲楚寧不是了解施珍珍這個人,那么此刻,還真可能被她給唬住,她想到自己剛來這里時,自己說出要找林棟國時,她當時的反應(yīng),可見,她其實也知道,林棟國在鄉(xiāng)下是娶了媳婦兒的,這時候說起她的驕傲來了,還下作,難道她就沒做過下作的事?
周主編看向曲楚寧:“楚寧,你說……稿子這東西,一般人拿去也沒用啊,能有什么用呢?你說是吧?”
“主編,沒事,不見就不見了,我也沒抓住是誰拿的,但這稿子吧,我跟大家說,我就不用了,重新再寫一個就好了!”
曲楚寧的視線掃過在場的人,她沒有證據(jù),所以,就算大家都覺得是施珍珍,她咬死了不承認,她也不能看著這件事就這么鬧下去,所以,她只能這么說。
周主編皺了皺眉頭,支走大家后,她拍了拍曲楚寧的肩膀:“吃一塹長一智吧,下次要離開的話,還是要把稿子放好!”
曲楚寧點點頭,跟周主編說了幾句,便回到了辦公室。
“對不起?!?/p>
徐益端有些無措地站在曲楚寧面前。
“徐大哥,說什么呢?!鼻幮χ鴶[擺手:“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忙你的,我再琢磨琢磨,要怎么寫,那個故事沒了,怎么也要再寫一個故事出來!”
幾萬字呢,曲楚寧心里憋著一肚子氣,可又能怎么樣,捉奸捉雙,捉賊要拿臟,她沒有證據(jù),也不想胡亂指一個人,她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只能再寫一個了。
這天下班回去,曲楚寧在路上都在想故事。
回到家,王媽已經(jīng)做好飯了,端菜出來時,朝曲楚寧努努嘴:“寧寧,等會兒你叫睦洲喊他爸吃飯?!?/p>
曲楚寧掃了他們父子倆一眼,立馬就明白了,他們倆肯定又鬧起來了,但他們吵架,從來不會大吵大鬧,有時候甚至是話都沒幾句,大部分還都是席宜章罵人,席睦洲一言不發(fā),但事情照做,這時候,就會把席宜章氣得半死,偏偏又拿席睦洲沒有丁點的辦法。
席宜章抱著妹妹席文和,在院子門口處,席睦洲則抱著姐姐,在他們家的屋門口,父子倆一南一北,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曲楚寧進屋放好東西,洗了手,換了一件衣裳,出來抱姐姐席文錦,“孩子們今天乖嗎?哭鬧了沒有?”
席睦洲搖搖頭,將孩子交給她后,便起身去幫忙了。
曲楚寧趁機扯了扯他的衣袖,朝席宜章那邊努努嘴:“我來吧,你去叫爸吃飯了!”
席睦洲看了席宜章一眼,沉默了。
夫妻也一兩年了,曲楚寧很清楚這人的性格,看這個樣子,是壓根就沒打算給席宜章一個臺階下,他們父子倆的結(jié),這輩子可能都解不開了,曲楚寧有時候也忍不住想,如果將席睦洲換成是自己,自己能做到坦然的忘掉那些,跟自己的父親重歸于好嗎?
見狀,她也不再強求,抱著孩子來到席宜章身邊:“爸,她們倆吃奶了嗎?我先抱進屋看看,要不要換尿布,你也吃飯去吧!”
面對兒媳婦,席宜章還是非常慈祥和禮貌的,他是個習慣說臟話的老頭兒,沒辦法,他出身不高,憑借著一腔的熱血和勇氣,從那個戰(zhàn)亂的年代走過來,有時候是改不了這些壞習慣,但是,這樣的壞習慣,他從來不會在兒媳婦面前展露。
“好!”
曲楚寧抱著兩個孩子進了屋,給她們換了尿布,又趁機給孩子們一人沖了一瓶奶,在她打算先一個一個喂時,席睦洲進來了,他抱起一個,很自然地就喂了起來。
“今天碰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