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趙文昌終于稍稍退開了一些。
他的拇指摩挲著懷里女人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眼眸深邃,滾燙得嚇人。
姜晚秋整個人都軟在他懷里,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的漿糊,一雙水潤的杏眼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迷蒙地看著他,連呼吸都快忘了。
趙文昌看著她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低沉的笑聲從胸膛里震動出來,帶著一股子得逞后的得意。
“看你這模樣……”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薄薄的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嘴上說著不要,現(xiàn)在倒賴在我懷里不肯走了。說,咱倆到底誰更好色?”
這話一下子就把姜晚秋還迷糊著的大腦激的清醒了過來。
自己真是,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都怪這男人技術(shù)太好,手段太高,所以自己才會每次都稀里糊涂的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對,一定是這樣!
“你……你流氓!”姜晚秋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手腳并用地從他結(jié)實的大腿上掙扎下來,站穩(wěn)后,還用力推了他一把。
她跑回自己椅子上坐穩(wěn),看著男人似笑非笑的墨色眼眸,縮了縮脖子,又道:“每次都和我耍這種手段轉(zhuǎn)移注意力,有本事,有本事你之后不準(zhǔn)碰我!”
趙文昌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她這副炸了毛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
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這可是你說的?!?/p>
雖然男人嘴上答應(yīng)了,可那眼神一點也不像是會放過她的樣子,看得姜晚秋心里直發(fā)毛。
她總覺得這男人絕對沒憋什么好屁,肯定又在琢磨著怎么欺負(fù)她。
姜晚秋暗暗下定決心,接下來可得好好提防著他點!
一頓飯吃得氣氛古怪。
姜晚秋埋頭苦吃,斗不過他還吃不過他么。
可桌上的菜實在太多了,吃的飯都快頂?shù)胶韲笛哿?,鍋包肉和地三鮮還剩了大半,她心疼得不行,忍不住抱怨起來:“你看看,點這么多,吃不完多浪費糧食啊?!?/p>
趙文昌正要開口,包間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先是包間的的門被強(qiáng)行撞開的動靜,然后就是幾個人大聲吵嚷的聲音。
混亂中,一個尖利的女聲穿透了門板,隱隱約約地傳了進(jìn)來:“姜晚秋呢?!她為什么沒在這里!”
姜晚秋聽的一臉茫然,這是誰在找她?
趙文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放下筷子,下意識抬眼看向女人。
顯然,剛才的對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對視一眼,趙文昌站起身,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姜晚秋也趕緊跟了上去。
走廊里,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包間的門口圍了幾個人。孫小梅正激動地沖著包間里面說著什么。而她身邊,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神情嚴(yán)肅的男人。
趙文昌一眼認(rèn)出對方正是軍區(qū)政治處的張立。
孫小梅正嚷嚷著,余光瞥見了從另一頭走出來的姜晚秋。
定睛再一看,旁邊怎么還有個趙文昌?
她整個人當(dāng)場愣住,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回事?
為什么姜晚秋會和趙文昌在一起?!她那天在學(xué)校明明聽到,姜晚秋是和顧飛雁約的是今天中午在這家國營飯店見面??!
就在這時,被孫小梅強(qiáng)行拉開的包間里,一個女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她打扮時髦,燙著一頭洋氣公主卷,柳眉倒豎,一看就不是個肯受委屈的主。
她身旁邊,一個面色鐵青的中年男人沉著臉,肩上扛著的軍銜比趙文昌還要高。而顧飛雁,正拿著他的小提琴,站在二人對面,靜靜的看著過來鬧事的女人。
那燙著公主卷的女人離開座位,幾步走到孫小梅面前,聲音又脆又響:“說!剛剛是誰在外面嚷嚷什么奸夫淫婦?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說著,她又扭頭狠狠瞪了顧飛雁一眼,滿眼鄙夷:“還有你,顧飛雁!你自己有女人了,還想跑來攀我們家的高枝兒,你安的什么心?!”
顧飛雁聞言皺眉,顯然是對這種誤會很不爽:“樂小姐,你別誤會,我跟這位孫小梅同志根本不熟,我也不知道她今天跑來這里是發(fā)的什么瘋?!?/p>
“都給我閉嘴!”首長臉色鐵青的問一旁的張立,“張立同志,你來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立“啪”地一下立正敬禮,大聲匯報道:“報告首長!我接到孫小梅同志的實名舉報,稱顧飛雁同志與我軍家屬姜晚秋同志作風(fēng)不正,于今日午時在此處私會,所以特來調(diào)查!”
孫小梅在旁邊連忙擺著手解釋:“首長,這是個誤會!一場誤會!我也是關(guān)心則亂,為了咱們軍區(qū)的風(fēng)氣著想??!”
“為了軍區(qū)著想?”
一個帶著幾分嘲諷的低沉男聲從眾人身后響了起來。
趙文昌慢悠悠地踱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孫小梅同志,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jīng)不是你第一次上演這種‘誤會’的戲碼了吧?”他道,“你的每一次‘誤會’,都是以損害我媳婦姜晚秋同志聲譽(yù)為直接目的。我想這次,你必須得給我,和我的媳婦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趙文昌?”
首長看到趙文昌出現(xiàn)在門口,愣了一下,隨即目光在趙文昌和姜晚秋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那張黑著的臉更沉了,對張立怒喝道:“胡鬧!張立!立刻把這個無事生非、破壞同志聲譽(yù)的女人帶回去!關(guān)禁閉!我這邊忙完了,會親自去政治處和她好好談?wù)?!?/p>
“是!首長!”張立再次敬禮,然后一把抓住還在哆嗦的孫小梅的胳膊,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拖走了。
見二人消失在了樓梯口,那首長臉上的怒氣消了些,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對趙文昌和姜晚秋招了招手:“文昌怎么也來這里吃飯,真是趕巧了。這么說來,這位就是你那位愛人吧?真是個俊俏的妹子。來來來,快別站著了,進(jìn)來跟我們一塊兒吃?!?/p>
趙文昌牽過姜晚秋的手,禮貌地笑道:“不了首長,我們剛吃完,正準(zhǔn)備去百貨大樓給我媳婦兒采購點東西?!?/p>
“去百貨大樓?”首長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身邊還氣鼓鼓的女兒,“那正好!我們也準(zhǔn)備去百貨大樓給蕓蕓這丫頭買幾件衣服,我們兩個大老粗什么都不懂,正好姜晚秋妹子也在,你們兩個年輕小姑娘家家的,肯定有共同話題,一起去還能給個參考!”
一旁那個叫“蕓蕓”的女人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
她抱著胳膊,撅著嘴反駁道:“爸!你能不能喊我的新名字,琳達(dá)樂!Linda Le!還有,誰說我要買東西了?我還沒同意要不要繼續(xù)留在國內(nè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