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驚恐的尖叫被堵在了喉嚨里,身體的本能讓她劇烈地掙扎起來。
她胡亂地?fù)]舞著手臂,指甲在對方的手臂上狠狠劃過,那力道像是要將皮肉都給抓下來。
對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但捂著她的手卻更緊了,另一只胳膊鐵鉗似的箍住她的腰,不顧她的反抗,強行把她往黑漆漆的庫房深處拖。
“砰”的一聲,庫房的門被從里面踢上了。
微弱的光線中,姜晚秋看清了那張臉。
是杜文秀!
他臉上帶著一道剛被她抓出來的血痕,眼神里閃爍著淫邪的光。
杜文秀把她拖進(jìn)了一個堆放雜物的小隔間,將她狠狠地?fù)ピ诘厣稀?/p>
見姜晚秋目露兇光的看著他,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粉色的藥粉,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姜晚秋,你不是挺能耐嗎?今天就讓你嘗嘗爺?shù)膮柡?!?/p>
他猛地?fù)渖蟻恚恢皇窒耔F爪一樣捏住姜晚秋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另一只手就拿著那包藥粉往她嘴里灌。
“不……放開……”
姜晚秋拼命地?fù)u頭,牙關(guān)咬得死緊。那粗糲的藥粉灑在她臉上、嘴唇上,火辣辣的。
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和急促的喘息,那混雜著欲望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讓她一陣陣地犯惡心。
杜文秀見灌不進(jìn)去,索性把藥粉扔到一邊,開始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
“刺啦——”
棉衣紐扣被粗暴地扯開,崩飛出去,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涼氣瞬間竄上她的皮膚,帶來一陣戰(zhàn)栗。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帶著一種讓她作嘔的黏膩感。
她胡亂的在身后摸索著,希望能有個東西防身。
就在這時,一直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渾身一軟,整個人沒了力氣,直挺挺地朝著一旁倒了下去,“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沒了動靜。
姜晚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一片空白,她驚魂未定地?fù)纹鹕眢w,還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一雙擦得锃亮的軍靴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緩緩地抬起頭,撞進(jìn)了一雙盛滿滔天怒火和后怕的眼眸里。
是顧飛雁。
他逆著光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手里的半自動步槍還保持著攻擊的姿態(tài),而那深色的槍托上,正有一抹刺眼的殷紅血跡,緩緩地往下滴落。
他剛要上前,想著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姜晚秋狼狽的身軀,卻見地上的女人有了動作。
姜晚秋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蹭掉了臉頰上那惡心的唾液。
她撐著冰冷的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晚秋,你……”顧飛雁剛開口,就見姜晚秋一步跨到他面前,沒說一個字,伸手就來奪他手里的半自動步槍。
顧飛雁下意識地握緊,可姜晚秋的力氣大得驚人,硬生生將那沉重的槍給搶了過去。
她掄圓了胳膊,將步槍當(dāng)成一根鐵棍,用那沾著杜文秀鮮血的槍托,朝著地上的人影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是槍托和肉體結(jié)結(jié)實實的碰撞聲。
姜晚秋像是瘋了一樣,一下,又一下。
“我讓你碰我!”
“砰!”
“你這個畜生!雜種!”
每一聲咒罵都伴隨著一次重?fù)簦橇Φ来蟮梅路鹨獙⒌厣系哪腥嗽页梢粸┤饽?。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顧飛雁起先只是象征性地去拉她的胳膊:“晚秋,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可姜晚秋根本聽不進(jìn)去,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狠。
突然,顧飛雁看見姜晚秋停下了砸人的動作,開始笨拙地摸索著,試圖將那黑洞洞的槍口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準(zhǔn)杜文秀的腦袋。
顧飛雁的瞳孔驟然一縮,再也顧不得什么,猛地?fù)渖先?,用盡全力將步槍從她懷里奪了下來!
“你瘋了!”他低吼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驚訝,“為了這種人渣,把自己搭進(jìn)去,值得嗎?!他罪大惡極,必須送上軍事法庭!讓他接受審判,讓他身敗名裂!你私下一槍打死他,反倒是便宜了他,吃了虧的還是你自己!”
姜晚秋被他吼得渾身一震,眼里的瘋狂漸漸褪去。
她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將胸腔里翻涌的殺意壓了下去。
顧飛雁看著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溫婉安靜的女人,骨子里竟藏著這么一股狠勁兒。
那股子彪悍的瘋勁,讓他心頭一震,眼里閃過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喜。
她和大院里的其他女人果然不一樣。
見姜晚秋冷靜了下來,顧飛雁迅速脫下自己的軍大衣,彎腰披在了姜晚秋的身上,將她破碎的衣衫和一身的狼狽都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里不能久留,我得叫人過來?!?/p>
他說完,轉(zhuǎn)身走到庫房門口,舉起槍,對著天空,“砰!砰!”連開兩槍。
尖銳的槍聲劃破了軍區(qū)大院的寧靜。
很快,雜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由遠(yuǎn)及近。
“哪兒打槍呢?”
“快去看看!出事了!”
最先趕到的一批人看到庫房里的景象時,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只見顧參謀鐵青著臉站在門口,里面地上躺著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男人,仔細(xì)一看,那不是杜部長的寶貝兒子杜文秀嗎?而她身后,趙團長家的媳婦姜晚秋裹著件軍大衣,眼眶通紅。
這……這是出了天大的事了!
……
樂首長的辦公室里,杜文秀被兩個警衛(wèi)員架著,半死不活地跪在地上,嘴里還哼哼唧唧地喊疼。
樂首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對著門口的警衛(wèi)員怒吼:“去!把杜偉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他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兒子的!簡直是軍區(qū)的恥辱!”
杜部長杜偉很快就趕了過來,一進(jìn)門看見自己兒子那副鬼樣子,再聽了警衛(wèi)員三言兩語的匯報,一張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杜文秀,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突然,他猛地轉(zhuǎn)身,一把拔出旁邊警衛(wèi)員腰間的配槍,拉開保險栓就頂在了杜文秀的腦門上!
“老子今天就斃了你這個畜生!我們杜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敗類!”
“部長!冷靜!冷靜??!”
眼疾手快的警衛(wèi)員嚇得魂飛魄散,幾個人一擁而上,死死抱住了杜偉的胳膊,才把槍給奪了下來。
“樂首長,”姜晚秋在一旁開了口,“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樂首長看向她,安撫道:“姜晚秋同志,你放心,我絕不會姑息養(yǎng)奸!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姜晚秋深吸一口氣,又問:“還有,他給我灌的藥是哪來的?我們軍區(qū)大院,怎么會有這種害人的東西?是誰給他的?”
既然把男人抓住了,那她姜晚秋就要把他背后所有的毒瘤連根拔起!
這話一出,在場的一個后勤處的干事湊近了,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證物袋里剩下的粉末,猛地一拍大腿:“首長!我想起來了!這東西……這顏色和味道,怎么那么像周建國他們養(yǎng)豬場實驗小組,給母豬催情用的那個藥粉?”
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樂首長的臉色瞬間黑得能擰出墨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周建國?!組織上這么信任他,把軍區(qū)最重要的生產(chǎn)任務(wù)交給他,他就是這么回報組織的?好,好得很!他竟然跟杜文秀這種人渣勾結(jié)在一起!來人!把周建國也給我抓過來!”
……
杜文秀猥褻軍嫂,被人當(dāng)場抓獲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到半小時就傳遍了整個大院。
何曉曼正在家里嗑著瓜子,聽著鄰居添油加醋的描述,嚇得手里的瓜子都掉了一地。
杜文秀那個蠢貨,不僅沒得手,還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了她,何曉曼當(dāng)機立斷,立馬手忙腳亂地開始翻箱倒柜,收拾起自己的金銀細(xì)軟和衣服,準(zhǔn)備隨時跑路。
當(dāng)然,跑路之前,她還得豎著耳朵聽聽外面的動靜,看看杜文秀那個廢物,到底還有沒有希望能被他爹保出來。
到底是自己的相好的,何曉曼還是想帶著他一起跑。
而此時的杜家,已經(jīng)鬧翻了天。
杜文秀的母親一聽到消息,就在家里撒起潑來,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嚎:“杜偉!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倒是想辦法??!文秀是咱們唯一的兒子,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槍斃啊!你快去找找關(guān)系,把他保出來啊!”
杜偉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fā),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自己老婆的鼻子罵道:“保出來?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親手槍斃了他!我杜偉一輩子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這么個丟人現(xiàn)眼的畜生!我沒有他這個兒子!”
女人聽到這話,當(dāng)即就尖叫起來:“你瘋了!杜偉你瘋了!虎毒還不食子呢!那可是你的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