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都是按照系統(tǒng)信息行動!
本以為按照系統(tǒng)給的白琳缺愛又渴求愛的性格,就算白琳再怎么修為高,也會為了顧忌在同門中的形象在被她指責(zé)后慌忙解釋。
但沒想到白琳的性格和系統(tǒng)里給的完全不一樣!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死系統(tǒng)是想害死她嗎。
最初拿到這個世界劇本的時候蘇晚還在想,都說修仙界實力為尊,這個白琳實力這么強了還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也是屬于沒腦子的戀愛腦反派,很好解決。
沒想到,沒腦子的居然是她自己!
她聽了系統(tǒng)的鬼話以為白琳真的是缺愛腦!
才剛剛過來不久的蘇晚已經(jīng)被嚇懵了,是真的嚇懵,不是裝的。
李瑾玉見到自己未婚妻被責(zé)罵到這種地步也是不忍,想為她稍微撿起一點面子。
“逸兒!蘇晚畢竟是蘇家人,她的哥哥年紀輕輕已是元嬰修士,論天賦不比你差到哪里去?!?/p>
李瑾玉是在提醒云逸別鬧得太過和蘇家結(jié)仇。
云逸一臉無所謂,還沒接話,白琳終于又開了口:“天才活著才能叫天才,不然只能叫尸體。”
說到這里,白琳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蘇晚:“這道理,我以為是常識?!?/p>
白琳的話云逸深有感觸。
身為天才,最重要的,是要能夠活到能夠展現(xiàn)天賦的時候。
而白琳輕飄飄的兩句話,讓蘇晚看起來了更害怕了,她輕輕扯著李瑾玉的衣服,讓他別說了。
李瑾玉幫她找補的臉面她現(xiàn)在并不是很想要。
白琳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她剛才確實有一瞬間動了殺心,但看著蘇晚一副被她嚇破膽了的樣子,和林初瑤完全不同,白琳又有了些疑惑。
甚至懷疑這真的是系統(tǒng)說的任務(wù)者嗎。
如果是,能被一句話嚇成這樣也成不了大氣,后面再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吧。
白琳將周身的威壓悄然一收,隨即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琳兒!”羅舟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白琳的腳步在殿門前頓住,卻沒有回頭。
羅舟深吸一口氣,聲音很是忐忑:“給為師一個機會,我們談?wù)効珊???/p>
見白琳沒說同意但也沒拒絕,羅舟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揮了揮手對李瑾玉三人道:“瑾玉,你們先帶蘇師侄和你師弟去偏殿用茶,我有些話要單獨與琳兒說?!?/p>
李瑾玉明白了羅舟的意思,事情到這個地步他想用蘇晚做切入點幫小師妹和師父解開心結(jié)已經(jīng)不管用了。
也只能靠師父自己了。
三人都退出殿外,殿門輕輕合上,一時間剛才還熱鬧的大殿就只剩下了白琳與羅舟二人。
方才因云逸而略顯“活絡(luò)”的氣氛,在沉靜下來后甚至比之前更加凝滯。
羅舟看著眼前靜立的白琳。
銀發(fā)灰瞳,身姿挺拔,周身氣息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雖天賦卓絕,卻仍對他帶著幾分依賴的稚氣少女。
白琳的身上,很顯然已經(jīng)沉淀了生與死。
這變化讓他欣慰,也讓他痛心。
羅舟深吸一口氣,不再回避。
“琳兒,今日喚你前來,是為師想向你解釋當(dāng)年之事?!?/p>
白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等待下文。
“當(dāng)年林初瑤之事,我并非受她迷惑,也從未信過那些構(gòu)陷之詞。”
“那時我察覺她身上有異,確定其背后定然有人指使。但那人隱藏極深,若我貿(mào)然為你出頭,不僅打草驚蛇,更會讓他們將你視為必須清除的障礙。
他在暗,我們在明,為了你的安危,我假意順應(yīng)局勢,降低他們的戒心,再暗中調(diào)查是最好的辦法?!?/p>
聽到這里,白琳的眉梢?guī)撞豢刹斓貏恿艘幌隆?/p>
羅舟此時的眼中滿是自責(zé):“我知道你當(dāng)時定然心寒。但我不能告訴你真相,那時的你已被盯上,任何異常的舉動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我唯有讓你看起來眾叛親離,才能讓他們覺得你已無威脅,才能爭取時間。”
“后來,我查到她與奚彥有所關(guān)聯(lián),可再想深入,線索便斷了,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始終如霧里看花?!?/p>
羅舟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力感。
“我想尋你說明一切時,你已閉關(guān),之后,便是妖界傳來你的消息。”
“琳兒,為師當(dāng)年抉擇,考慮了所有,卻獨獨讓你承受了痛苦,這是為師之過。我不求你全然釋懷,只希望你能知道,雖我未能護住你,但我也從未背棄過你。”
羅舟說完后,殿內(nèi)一片寂靜。
這讓羅舟的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只等著白琳回答。
白琳倒是并未流露出怨恨或是動容的情緒,只是微微垂下眼簾,復(fù)又抬起。
“師父,您無需執(zhí)著于過去?!?/p>
羅舟微微一怔,心在一瞬間被收緊。
“您當(dāng)時的決定,是對的?!卑琢盏恼Z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
她知道預(yù)言書的內(nèi)容。
羅舟讓她閉關(guān)的時間,其實在預(yù)言書中正好是她被林初瑤刺激得逐漸入魔的那一段。
閉關(guān)倒是正好替她躲過了。
“那時的我,確實太弱了。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心境?!?/p>
“我總想著可以依靠誰,希望有人能無條件地信我,愛我,將我護在羽翼之下?!?/p>
“希望自己能和林初瑤一樣只是存在就能被所有人愛?!?/p>
說到這里,白琳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有些自嘲:“可別人終究是別人,能夠一成不變毫無保留地愛著我的,唯有我自己?!?/p>
“想要什么,要自己去爭去搶。等待別人的庇護,是最愚蠢不過的行為?!?/p>
這些,都是燼淵告訴她的。
白琳看向羅舟,眼神中已無半分從前的孺慕:“所以師父,過去種種,于我而言,已是過去,您無需愧疚。前路漫長,我自有我的道要走?!?/p>
羅舟看著白琳用釋然的表情說出這些,心中百感交集。
而在羅舟看不到的地方,幽苒現(xiàn)在正在戒指里面嗷嗷哭,靜音的那種。
她怕哭出聲打斷白琳的思緒。
幽苒就這樣一邊默默淚流成河一邊用羅昀的袖子擦眼淚,說著她和白琳走的這一路有多么的不容易。
都怪該死的林初瑤。
都怪該死的羅昀。
都怪該死的江臨天。
幽苒把記得住名字的都平等地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