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是在酒店里辦的。
到了地方,夏予歡推著池宴舟在宴會里穿行。
看得出來這池睿德是真的交際挺廣的。
酒店偌大的規(guī)模,一個大廳卻擠滿了人,并不顯得空落。
池邵康和張嫻雅先去送禮了,讓池宴舟和夏予歡自己找地兒坐。
兩人來參加生日宴,本來就是有目的的,也沒有要跟著他們的意思。
夫妻兩個倒是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沒想到這個叔爺爺還交際還挺廣的,來的人好像都不怎么簡單啊。”
來的人確實很多,穿軍裝的有,穿中山裝的也不少,各種工作服的也有,看著好像各個單位都有。
“是?!背匮缰鄣吐暤溃骸斑@人交友手段一流,要不然也不能讓爺爺對他那么好,死心塌地的認他當?shù)艿??!?/p>
這樣一個在交際上有著手段的人,交友多,就顯得很正常了。
夏予歡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她推著池宴舟穿行在人群中,終于看到了今天的目標人物:何其俊。
此時的何其俊正在池睿德的面前,應該是送完禮在說話。
“快看,他在那兒?!毕挠铓g小聲示意池宴舟。
池宴舟神色淡淡:“我看到了,你別盯著他,一會兒被他發(fā)現(xiàn)了?!?/p>
“哦?!毕挠铓g小聲哦了一句。
“不過,好像來不及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彼A苏Q?。
就在剛剛,何其俊感受到她的注視,轉過頭來看她了。
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
偷看被抓包,夏予歡有點尷尬。
不過也就尷尬了一瞬間,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揚起唇角沖著對方笑了笑,假裝是不經(jīng)意間的眉眼對視。
果然,何其俊見她微笑,也扯出了一個笑容來,還沖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池宴舟看到何其俊笑,轉頭看向夏予歡。
“別笑了。”池宴舟無奈道。
“哎喲,剛剛偷看被抓包,我不笑還能干什么?好尷尬的好吧?!毕挠铓g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阿宴,他朝我們走過來了,他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吧?”夏予歡的聲音都急促了幾分。
就因為她盯著何其俊多看了兩眼,這廝就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了?
不至于這么敏銳吧!
“不會,可能只是上前來打一聲招呼,你淡定點,別慌?!背匮缰鄣馈?/p>
“好。”
兩人咬完耳朵,何其俊也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團長吧?恭喜蘇醒,你好,我叫何其俊,交通部的。”何其俊主動開口道。
池宴舟淡淡頷首:“你好。”
他淡漠得,甚至沒有要伸手跟何其俊握手的意思。
夏予歡本來還糾結要不要跟何其俊握手呢,一看池宴舟不握手,她索性就隨著他,也不動彈了。
何其俊的手僵在空氣中片刻,然后自然而然的收回。
面色如常,好像絲毫沒被羞辱到的模樣。
“何同志如今在交通部任何職位?”池宴舟淡淡的問。
“辦公室主任。”何其俊笑著應了。
夏予歡則是抬手指了指何其俊的臉,問他:“何主任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俊?/p>
何其俊抬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旋即笑了笑,道:“這個啊,早幾天不小心摔的。”
“原來是摔成這樣的。”夏予歡哦了一聲,又問:“上過藥了嗎?”
何其俊點頭:“有勞掛念,上過藥了,這傷都快好了。”
夏予歡哦了一聲,道:“那真可惜,我們醫(yī)院最近剛研究出來一款傷藥,我本來還想找何主任試試藥效的,眼下看來是不行了,那只能下次了?!?/p>
何其?。骸啊?/p>
這話聽著有些討打。
什么叫試藥只能下次?這不是咒他么!
這夏予歡真是讓人討厭,話都不會好好說。
何其俊尷尬的笑了笑,道:“日后若有用得著何某幫忙的地方,何某自然愿意盡力?!?/p>
“我去那邊跟熟人打個招呼,先失陪了?!焙纹淇⌒χ烁鎰e,隨后端著酒杯離開了。
他走之后,夏予歡小聲池宴舟嗶嗶。
“你怎么那么不給人面子???人家好歹是個辦公室主任,你竟然連手都不跟人家握,萬一他想多了怎么辦?”
“他想他的,總歸不會影響到咱們自身?!背匮缰?。
夏予歡:“……”
說好的來打探消息呢?
就這態(tài)度,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夏予歡憋了一口氣,腮幫子鼓鼓的。
池宴舟看著她這樣兒不由得失笑:“放心吧,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算得罪他本人,這消息也能拿到的。”
夏予歡聞言皺了皺眉:“那要是能拿到,你折騰我出來參加生日宴做什么?”
“來接觸一下他,順帶觀察一下他?!背匮缰劾蠈嵉?。
夏予歡:“……”
好吧。
這方面的事情還是要靠池宴舟自己,她反正是不太行的。
隨后,夏予歡按照池宴舟的指示,推著他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里。
“餓了吧?自己去拿點吃的過來這兒吃?!背匮缰蹖ο挠铓g說。
夏予歡應了聲好,旋即自己去拿了點吃的。
隨后,她坐在池宴舟的身旁,而池宴舟則是在觀察何其俊。
“哥,嫂子,你們怎么來了?嫂子不是說你們今天不過來嗎?”池正浩的聲音傳來。
池宴舟抬眸看去,就見池正浩正端著酒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
“你昨天見著他了?”池宴舟問夏予歡。
不知道怎的,夏予歡從池宴舟的身上感受到了對池正浩的不待見。
好似隱隱的冒著敵意。
夏予歡有些詫異:之前池宴舟剛醒的時候,對池正浩好像也沒有這么不待見啊。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有些不解。
不過卻也沒有多問,而是老實回答道:“是,早兩天見著了,正浩他戰(zhàn)友受傷送到醫(yī)院,是我給治療的,他在病房陪床呢,就說了幾句話?!?/p>
池宴舟聞言,知道池正浩不是刻意制造機會去見的夏予歡,心下微松。
上次警告過后,池正浩一直沒有冒頭,他剛剛聽到這話,還以為池正浩去騷擾夏予歡了呢。
“嗯,你自己玩兒去,我和你嫂子想自己呆著?!背匮缰蹟[了擺手,一副打發(fā)池正浩的樣子。
池正浩當然知道池宴舟這是心里依舊對他有意見。
但他也能理解池宴舟。
畢竟換了他在池宴舟位置上,他也會覺得很膈應的。
“好,那大哥要是有什么要我?guī)兔Φ?,就喊我一聲?!背卣茟酥?,就走開了。
夏予歡湊到池宴舟的耳邊,小聲問他。
“你干嘛?。吭趺春鋈贿@樣對池正浩?你之前不是挺欣賞你這個弟弟的嗎?現(xiàn)在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