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扔出去
“夏夏……”
香蕉松餅香甜松軟,往日幾口就能吃掉一個。
可今天,遲念像是沒胃口似的,“你和祁聿會和好嗎?”
如果還在帝都,遲夏會點頭。
會的!
一定會!
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
無論祁聿有多難纏。
就算死乞白賴,她都要努力賴上他。
因為他是她女兒的爸爸。
因為她愛他。
可現(xiàn)在,遲夏不會了。
在他說最后悔的事就是愛過她以后,遲夏不再有一絲期待和留戀。
心已死。
往后余生,她和他,形同陌路。
就算在大街上遇到了,她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不想讓女兒心生期待。
就像她刪掉祁聿的微信,拉黑他的號碼,把他從女兒的手表app通訊錄里刪除一樣。
從此以后,她們的生活里,不會再有祁聿的任何痕跡。
遲夏搖頭,“不會?!?/p>
“那……你們不會和好,我和祁聿,也不再是朋友了,對嗎?”
遲念一句話。
遲夏愣住。
從小到大,她教女兒的都是,親身體驗。
別人說什么,不可盡聽盡信,就像小馬過河一樣,要親自摸索實踐,繼而得出結(jié)論。
包括她和麥,和其他人有沖突時,她們也告訴她,那是她們大人之間的事,與她無關(guān)。
此刻,她要怎么推翻自己這么多年以來的言傳身教?
對上遲夏的沉默,遲念倏地閉起小嘴巴,“夏夏,對不起!”
遲夏一秒眼酸。
她做錯了什么呢?
錯的是她??!
“不用對不起!”遲夏摸摸女兒的小臉,“念念沒有做錯任何事,不用道歉!錯的是媽媽!”
直到早餐結(jié)束,遲夏也沒得出那個結(jié)論。
門鈴再度響起時。
遲夏僵住。
麥氣勢洶洶的上前拉開門。
門外無人。
只一束巨大的黃玫瑰,連同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街對面,祁聿靜靜站在那兒看著。
問吧,暴露了遲夏在家的事實。
不問吧,她又不能擅自做主收下或者拒絕。
麥冷著臉抱起花拎著文件袋進了門。
遲夏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麥,扔出去!”
“那這個呢?”
麥猶豫著,指了指那個厚的有點夸張的文件袋。
封皮普通的牛皮紙文件袋。
像是想清算什么,足有兩本海洋生物大百科那么厚。
麥力氣那么大都不能單手舉起來。
遲夏猶豫半天,上前打開了袋子。
只一眼就釘在原地。
一摞是女兒初次診斷出白血病至今的所有病例,一頁不少。
一摞是兩位在血液??葡碜u國際的醫(yī)學(xué)大牛的手術(shù)案例。
一位是遠在多倫多的霍巴頓醫(yī)生,他是迄今唯一沒有敗績的白血病??拼笈#豢上?,普通人連聽說都不曾,更別說能找到他本尊了。
另一位是遲夏做過功課的,紐約朗格尼醫(yī)院的費曼醫(yī)生。
費曼的診金極高,遲夏的全部身家湊一起估計也就夠兩三個療程,能不能讓遲念走上手術(shù)臺都未必。
而這也是遲夏聽從琳達醫(yī)生的建議,選擇臍帶血的原因所在。
錢和權(quán)都是好東西。
在她窮盡所有都無法企及的時候,祁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這些。
送到她面前。
讓她想骨氣十足的扔出門摔在他腳下都不能。
“還扔嗎?”
麥出聲問詢。
遲夏冷著臉道:“把花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