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去了許久。
大概這地界,野味并不好尋。
畢竟還是根據(jù)地的范圍,有民眾居住,大家平日里沒少打獵。獵的多了,野味也就少了。
末世里沒什么保護動物的說法。
無暇顧及。
只要別吃人,吃什么,都沒人說你。
吃大熊貓都行。
起初,在庫房營地時,張文書靠著采摘和漁獵,能養(yǎng)活一群人。現(xiàn)在就不太現(xiàn)實了,人實在太多了,野外的東西,只能做個補益,不能當成正經(jīng)事。
大家要生存,要戰(zhàn)斗,要拯救和解放同類,需要的食物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根據(jù)地的幸存者,吃的食物,主要靠種植。
而肉食補充,則是靠養(yǎng)殖。
打獵,如今只能算是半娛樂性質。
即便根據(jù)地的對立方,北地的新人民政府,也同樣如此。幸存者聚集,人數(shù)增多,就得種植養(yǎng)殖。
靠打獵,或者搜尋物資,那些幸存者等不到被喪尸吃掉,就該自已餓死了。
“你們無聊么?要不,我給你們講個故事聽?”
張文書撥著篝火,閑著沒事,見他們無聊,說了一句。
仲黎黎比較捧場,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好呀,好呀,我愛聽故事?!?/p>
小魚兒也跑過來。
依偎在張文書身邊,仰腦袋看他,準備聽故事。
張文書講故事還是很有意思的。
生動活潑,跌宕起伏,他還愛在故事里編排人,聽著荒唐又搞笑。有一次講故事,說了關于咬核桃的。
說陸永強咬的最多,因為話太多,嘴巴張張合合的,鍛煉的好,但咬的不仔細,因為大嘴巴,容易漏;說陸沉沉吃不到,因為話少,張不開,不熟練;說有個人最合適,咬的又快又準,是誰呢?肯定是薛甜甜,因為嘴硬……
把薛甜甜氣壞了,當場就要打他。
此時,大家聽他要講故事,都笑了笑,沒人反對,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張文書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這話,得從我爺爺說起,當年……”
“停!”
薛甜甜忽然出聲了,阻止了他。
張文書疑惑,皺眉問道:“干啥?”
天色漸暗,寒氣入侵。
薛甜甜看了一眼建筑外,轉頭對他說道:“我不要聽鬼故事!”
張文書撇撇嘴,直接說道:“膽小鬼……”
薛甜甜怒道:“張文書,你是不是想挨揍?”
“我說錯了?”
“錯的離譜!誰敢說我膽小,老娘殺的怪物,加起來能繞地球一圈!”
“那我講鬼故事給你聽?!?/p>
“不準講,我不聽!”
“還說不膽???”
“滾,我不愛聽,你講個別的!”
“……”
趙世清聽著兩人吵架,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接過張文書手里的小棍,撥著篝火,不說話,也不參與。
習慣了。
這兩人待在一起,就容易吵架。
當初如此,現(xiàn)在還是如此。
即便隨著時間推移,兩人地位日增,張文書已經(jīng)是廣大幸存者的領袖,而薛甜甜也成了人們崇拜的女戰(zhàn)神,依然沒什么改變。
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就能拌嘴。
其他人也習慣了。
都在看熱鬧,也沒人勸。
打架是不可能打的,打起來的話,薛甜甜能把張文書屎打出來。但吵架嘛,十個薛甜甜綁在一起,也不是張文書的對手,處處落入下風。
大家感覺詭異的是,薛甜甜怕聽鬼故事。
論殺人殺怪物,這里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她。薛甜甜經(jīng)歷的血腥恐怖的事,不是其他能比的。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就是怕聽鬼故。
吵到最后,薛甜甜堅持,張文書無奈,問道:“那你要聽什么故事?”
“唔……講個輕松的,比如……戀愛的?”
“唉……”
張文書止不住嘆息。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愛聽甜甜蜜蜜的愛情故事。
眾人不能理解,張文書也不能。
感覺特別不合理。
但最后,他還是屈服了,開口講道:“從前,有個男生,名叫小帥。他認識一個妹子,名叫小美……”
甜蜜的愛情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薛甜甜滿意了,哼了一聲,也坐下來聽。
張文書見她聽的入迷,目中閃過一絲狡黠。
故事正常進行。
他講的愛情故事,在仲黎黎幾人看來,實在不咋樣。又土又俗的,果然,鋼鐵直男講不出細膩的愛情。
薛甜甜愛聽,就差說,我是土狗,我愛聽。
故事前面還比較正常。
年輕的男女情感拉扯,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反反復復。
悲劇發(fā)生了,小美意外摔下樓,鋼筋插進了腦袋,死了。
小帥傷心欲絕。
安葬了小美,依然念念不忘。
薛甜甜聽的也傷心了,眼眶發(fā)紅。
故事慢慢卻不對勁了。
張文書講道:“小帥躺在床上,聽到客廳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小帥躲在床底……小美不是死了么,為什么在喊他……咚咚咚……忽然有張臉出現(xiàn)在眼前……小美倒立著,腦袋朝下,用鋼筋走路,咚咚咚,說,原來你在這里……”
“張文書,我要殺了你!”
尖銳的聲音響起。
故事講到這里,薛甜甜已經(jīng)暴起,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大家真是哭笑不得。
沒奈何,都圍上去拉架,一邊笑,一邊講兩人拉開。
費了半天勁,才把薛甜甜拉走。
張文書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差點被掐死……”
臉上卻帶著笑意。
似乎勝利了,很得意。
仲黎黎端水給他喝,一邊輕拍著后背順氣,一邊無奈地說道:“文書哥,你也太賤了吧,唉……”
不知道該怎么說他。
她就是感覺,文書哥明明那么成熟的一個男人,為什么有時候像個小孩子似的,一點都不穩(wěn)重。
但是嘛……她也不討厭,文書哥像孩子也好,很可愛的。
另一邊,趙世清則在哄薛甜甜。
過了一會兒,終于都消停下來了。
趙世清烤著說,也很無奈,苦笑了笑,對張文書說道:“活著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