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詭異至極的巨獸風暴,那些嵌合著硅蟒身體的巨獸轉(zhuǎn)瞬之間就將蕭臨團團圍住。
更加可怕的是,它們似乎還具有著硅蟒的一部分意識,它們在痛苦的哀嚎著。
“蕭臨……”
“救我……”
蕭臨目不斜視,心無波瀾,雖然這些生物數(shù)量龐大,但是好在他也有過對抗集群生物的經(jīng)驗。
他伸手握緊拳頭,被他上傳到腕足生物體系中的黑傘開始響應(yīng)。
嗤?。?/p>
熾白色的雷霆以他為中心瞬間擴散出去百米遠,形成一個巨大的電弧球,瞬間擊穿了周遭所有詭異生物的身體。
然后是第二次。
蕭臨瞳孔中泛起藍色的光芒,這一次雷霆的覆蓋面積更大,也越發(fā)明亮!
只用了三次雷霆閃擊,整片海域的詭異生物就被他盡數(shù)殺盡,它們的尸體開始在海洋中快速分解,很快就分解為最原始的狀態(tài)。
呼~
大海深處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喘息聲,隨后短暫的沉默了下去,只留下蕭臨一個人懸浮在這片寂靜的水體之中。
但這種沉默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就在這時,一個超過百米的條狀巨大的陰影,從蕭臨的下方掠過。
僅僅是驚鴻一瞥,緊接著又很快消失了。
它體態(tài)修長,長著四只手,有一瞬間蕭臨以為那可能是一條龍。
他胡思亂想,這條龍見過自已,回去得和其他龍吹一輩子,逢龍就能說:“我年輕時候見過蕭臨?!?/p>
但是突然間,他又意識到那是什么了,那是……深空之瞳?。?/p>
下一瞬間,東西再度出現(xiàn)在蕭臨的視野里,以極快的速度從蕭臨的身前繞過,掀起的巨大海流讓蕭臨在水體中翻滾!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只巨大的獨眼正對著他,隨后浩浩蕩蕩的紅光瞬間將他籠罩。
蕭臨抬眸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輕輕搖了搖頭:“假冒偽劣的話,版權(quán)費至少給我結(jié)一下吧,而且正版可沒有這么弱啊!”
海洋上方,那巨大的膜中,深空之瞳接收到了蕭臨的指令,璀璨的紅光從獨眼爆發(fā)出來,圍困著它的膜被瞬間分解!
它并沒有轉(zhuǎn)頭,而是直接在海洋中逆向“飛行”,如同一枚巨大的子彈一般瞬息來到了蕭臨身邊?。?/p>
然后……讓蕭臨被它激起的涌流沖出去近百米遠,翻了十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他嘆了口氣,這就是他不想讓深空之瞳跟隨他的主要原因,這東西隨便動得快一點,自已就會飛出去好遠。
當蕭臨穩(wěn)住身形的時候,兩個深空之瞳之間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蕭臨的深空之瞳抓住對方肉質(zhì)的身體,將對方從中間硬生生扯斷,隨后用紅光將其完全分解。
海洋再一次沉默下來,蕭臨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大海深處的凝視。
“還有什么把戲,都使出來吧?!笔捙R輕聲說道。
似乎是為了回應(yīng)他,又一個巨大的柱狀物體在深海之中形成,隨后它開始長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從眼睛的空隙中又長出密密麻麻的手臂。
紅色的光芒從每一個瞳孔中散發(fā)出來,將海水照耀的一片猩紅。
蕭臨輕笑起來:“看起來是打算跟我玩寶可夢對決玩到底了是吧?”
……
時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里司書大師一步都沒敢離開圖書館,直到他的三位盟友幻象、余繆和藥劑師抵達。
四人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在現(xiàn)實世界中見過面了,不過這一次的匯盟也并不令人驚喜。
他們坐在一排排書架圍起來的圓形場地之中,彼此都沉默著。
“你們都能看到白鯨嗎?”司書大師第一個開口問道。
一陣沉默之后,眾人紛紛點頭,他們抵達這里之后,都嘗試過離開圖書館,但在觀察到白鯨之后都放棄了。
圖書館好歹有司書大師的超凡力量守護,如果離開了這里,會直接暴露在白鯨的威脅下。
“不過我們運氣還不錯,已經(jīng)三天了,白鯨到現(xiàn)在為止并沒有發(fā)起攻擊的跡象?!彼緯髱熣f。
“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躲在這里?!庇嗫娬f道,她罕見的沒有繼續(xù)把玩手里的珠串,“那位先生聯(lián)系上了嗎?”
司書大師沉默,隨后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收到消息。”
“沒有收到消息?!庇嗫姷难凵褡兊脧?fù)雜起來,“再等三天,如果還是沒有消息的話,我打算離開懸海地區(qū),到紅境去。”
“我們曾經(jīng)和蕭臨有過約定,不能到紅境去?!彼緯髱熖嵝阉?/p>
但是余繆毫不在意:“蕭臨已經(jīng)死了,紅境剩下的超凡者沒有幾個有威懾力的,如果他們不樂意的話,我會殺到他們樂意,反正我不會在這里等死?!?/p>
司書大師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么,但是最后放棄了,因為這說不定也是他甚至是在場所有人最后的選擇。
和白鯨正面對抗是一個十分愚蠢的行徑。
“如果真要走的話,就意味著要舍棄我們在這里的所有基業(yè)?!彼巹熭p聲說道。
“更重要的是,還等于舍棄了整個懸海地區(qū),災(zāi)厄重現(xiàn),大災(zāi)恐怕很快就回來?!彼緯髱煾f。
“我們不是為普通人服務(wù)的,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庇嗫婇]上眼睛嘆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珠子,不知道是對家業(yè)還有不舍,或者是出于愧疚。
幻象看著眾人都沉默下來,他緩緩的開口說道:“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怎么才能離開。”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天鷹港雖然是懸海地區(qū)的邊緣地帶,但距離海洋邊緣也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四個小時,六分之一天,對于他們來說本來應(yīng)該是無足輕重,但是現(xiàn)在白鯨就在海面上,這四個小時或許就會成為他們生命的終點。
“那就我們一起走,誰福大命大誰逃出生天,誰運氣不好,誰就永遠留在這里?!?/p>
司書大師嘆了口氣,他發(fā)現(xiàn)這場會議已經(jīng)從應(yīng)對措施轉(zhuǎn)變成逃亡計劃了,他們的社會責任、懸海境的居民、還有一切,都被他們拋之腦后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圖書館職員走了進來:“館長先生,有您的一封信?!?/p>
那是一封很普通的無名信件,司書大師將他拆開,只見上面寫這個幾個字:“信已收到,不日到訪。”
司書大師重重地跌回沙發(fā)上,長長的松了口氣,他此刻居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