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夢得了準(zhǔn)話,立刻跑到丈夫的書房。
她拿起電話,熟練地撥通了海島上蘇玉琴家的號碼。
海島,蘇家。
蘇挽月正躺在床上回憶書里的劇情,被電話鈴聲吵到,她是一臉的不耐煩。
但在蘇玉琴悶聲催促下,還是揉著頭發(fā)走出來接起電話,語氣很沖:
“誰???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挽月啊,我是你夏阿姨?!?/p>
一聽到夏如夢的聲音,蘇挽月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聲音立馬變得甜得發(fā)膩:
“哎呀,是夏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剛才睡迷糊了,沒聽出來是您?!?/p>
“沒事沒事?!?/p>
夏如夢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
“挽月,阿姨有個重要的事要交給你辦。這可是關(guān)系到你能不能嫁給凌寒的大事?!?/p>
蘇挽月眼睛一亮,立刻精神了:“阿姨您說,我一定辦好!”
“有個給江棉棉的國際包裹到了島上,寄件人是個男的,叫凌銳。你一定要趕在江棉棉之前拿到它,然后……”
夏如夢在電話里細細叮囑了一番。
蘇挽月聽著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阿姨您放心,抓這種事我最在行了?!?/p>
掛了電話,蘇挽月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心情大好。
江棉棉。
照片的事沒弄死你,那我就看看凌銳的包裹可不可以了!
蘇挽月掛了夏如夢的電話,就披了件外套,頂著海風(fēng)往收發(fā)室跑了。
收發(fā)室里燈還亮著,值班的小戰(zhàn)士小賈看到蘇挽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來,嚇了一跳。
“蘇通志?這么晚了,你有事?”
蘇挽月也不拐彎抹角,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架子上那個寫著外文的包裹。
“那個包裹給我?!?/p>
小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發(fā)現(xiàn)包裹是江棉棉的。
他趕緊站起來,擋在架子前頭,一臉為難:
“蘇通志,這不行。白天首長們特意交代過,收發(fā)室的包裹不能亂拿了?!?/p>
蘇挽月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擠出一副焦急又誠懇的表情。
“小賈,你不知道,棉棉她現(xiàn)在身L不舒服,根本下不來床。這包裹里是急用的藥,要是耽誤了,這責(zé)任你擔(dān)得起嗎?”
小賈是個老實人,一聽這話就猶豫了。
但他還是不敢違抗命令,撓著頭說: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蘇挽月打斷他,從桌上扯過一張信紙,“我給你寫個保證書!要是出了事,全算在我頭上,跟你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是個誠實的人,還能為了個包裹坑你不成?”
說著,她刷刷幾筆寫好了保證書,往桌上一拍。
小賈看了看那張按著紅手印的紙,又看了看蘇挽月那副言之鑿鑿的樣子,終于松了口。
“那……行吧。蘇通志,你可一定要把東西交給江嫂子啊。”
“放心吧?!?/p>
蘇挽月一把抓過包裹,轉(zhuǎn)身就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交給江棉棉?
讓夢去吧!
出了收發(fā)室,蘇挽月直奔裴國棟的辦公室。
她一進辦公室,就用指甲劃開膠帶,粗暴地撕開包裝。
里面沒有信,也沒有照片,只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塑料盒子。
磁帶?
蘇挽月愣了一下,隨即眼里的光更毒了。
磁帶好啊。
聲音可比照片更有殺傷力。
她想著,熟練地把磁帶塞進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滋滋——”
電流聲過后,小記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蘇挽月聽完,笑得前仰后翻:
“哈哈哈!江棉棉,這次你死定了!”
錄音里的孩子連“媽媽”都叫上了,這下就算蕭凌寒想裝聾作啞都不行了。
蘇挽月笑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凌晨三點。
離早操廣播還有三個小時。
她把那盤磁帶緊緊攥在手里,轉(zhuǎn)身走進了夜色。
家屬院廣播站就在食堂后面。
門鎖早就壞了,一直沒人修。
蘇挽月輕手輕腳地摸進去,借著月光找到了每天早上播放廣播L操的那盤磁帶。
她毫不猶豫地把兩盤磁帶調(diào)了個包。
讓完這一切,她站在窗前,看著遠處蕭家的小院,眼神陰狠。
“江棉棉,明早這份大禮,你可得接好了!”
……
第二天一早。
江棉棉是被一陣香味勾醒的。
那是大米粥加了香油的氣味,還夾雜著肉包子的味道。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發(fā)懵。
蕭凌寒能讓這么香的粥了?
想著,她掀開被子下床。
只是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蕭凌寒正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男人穿著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線條。
看到江棉棉,他把臉盆放在架子上,聲音低沉:
“醒了?洗把臉吃飯?!?/p>
江棉棉看著還在冒熱氣的水,心里有點軟軟的。
這也太賢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