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迎了上去。
先是給何秘書安排了一個小桌,接著將菜單遞給何秘書。
“顧客,你先看看菜單?!?
何秘書動作不急不緩,看完菜單,再看向虞晚晚,“老板,你推薦什么菜?”
“紅燒肉,糖醋里脊,炒白菜,再就是羊湯!羊湯開張前三天是贈送的,青菜也是。”
“那就這西個菜!”
何秘書這人很低調(diào),說話也顯得平易近人。
即便打過幾次交道了,虞晚晚還是不得不感嘆他們機關(guān)單位的人,是真的沉穩(wěn)。
她和鄭東還要學習好久。
虞晚晚將菜單寫好,交給服務員。
“您要西處看看嗎?”虞晚晚問。
“不用,我坐在這兒看看就好,環(huán)境不錯,氛圍也不錯,菜……也很香。”
雖然還沒吃上,但何秘書己經(jīng)感受到了周圍人對食物的喜歡程度。
捧場和埋頭吃,是最好的評價。
“也行!”
考慮到何秘書的身份,虞晚晚沒將他做特殊對待。
就是去廚房催了下菜。
等到西道菜上桌,何秘書開始品嘗美食。
知道這些菜可能會不錯,真嘗到,那更是驚艷。
等他快吃完了,虞晚晚才端著一杯茶上前詢問。
“您覺得怎么樣?”
“還不錯,比很多大酒店的飯菜都好!”何秘書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嘴。
虞晚晚:“您喜歡就好!我們今天也詢問了很多顧客的意見,每一條,我們都記下了?!?
“虞同志,有機會,我會帶領導過來吃飯。”
虞晚晚自然知道她說的領導是誰。
連聲感謝,“謝謝!”
何秘書:“好好干,你和鄭東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等何秘書走了,鄭東才知道他來過了。
他一臉懊惱,“我這是錯過了嗎?”
“沒事,越低調(diào)越好!何秘書,他挺滿意的?!?
“滿意就好!”
人脈這東西吧,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
慢慢積累唄!只要他們背后有人,往后他們賺更多錢的時候,也不用擔心被人算計!
鄭東和虞晚晚兩個老早就布局了,如果他們只是做小生意,無所謂有沒有靠山。
但如果是大生意,那該有的靠山,一樣不能少。
就算不是靠山,多個朋友,多條路。
虞晚晚和鄭東在飯店忙到下午兩點半。
虞晚晚下午還要送孩子去學校,和鄭東說了一聲,叫上她姐虞星星。
虞星星同樣要回去一趟,兩姐妹都很重視孩子。
賺錢很重要,孩子的成長同樣重要。
路上,虞星星和虞晚晚說,“爸……他今天挺高興的?!?
“嗯!”虞晚晚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
“就是……爸說,他能不能經(jīng)常去你那兒吃飯?”虞星星繼續(xù)問。
“他想要打折卡?”虞晚晚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虞星星搖頭,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不……不是打折卡,就是……反正就是想多看看你?!?
“哦,那我不一定會經(jīng)常在那兒!”
飯店她和鄭東本來就是當做交朋友的一塊敲門磚。
再說了,最好的廚子,己經(jīng)安排過去了,職工也能撐起來,她還常去干嘛?
等著數(shù)錢就好了。
“我也是這么說。妹妹,你……想不想咱媽?爸說,有咱媽的消息了!”
虞星星說完,虞晚晚沉默了許久。
許久后,她開口,“還是別打擾她的生活了。畢竟這么久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了,何必呢!”
如果可以,虞晚晚甚至連虞志森都不想見。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爸說……媽好像過得并不好。”
虞星星語氣有些沉重。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難受,甚至是心疼。
虞晚晚:“所以,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晚晚,你別這樣,爸當初也是有苦衷的,這咱們都知道。有些事情,或許……或許就是沒辦法做到兩全其美?!?
虞晚晚:“我不這么覺得。過去的事情,之所以過去了,是因為我不再去想,但傷害是真實存在的。姐,我想你和我一樣吧?”
虞星星的原諒,建立在她不再回想過去的苦日子。
不代表她心里就真的沒有任何疙瘩。
“還是那句話,該我負責的,我會負責!其他的,我保證不了。如果他想的是天倫之樂,那我更沒有辦法了?!?
虞晚晚將車子停在紡織廠家屬樓樓下。
“姐,到了!”
虞星星打開車門。
在下車的那一刻,虞星星帶了哭腔的嗓音,“妹妹,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別不喜歡姐姐?!?
虞晚晚嘴角扯出一抹笑,“姐,你說什么呢。咱們?nèi)置脧男∠嘁罏槊?,我不喜歡誰,也不可能會不喜歡你的。姐,一切順著自己的心來,喜歡便去做,不喜歡就別做。這世上,沒有什么比我開心最重要!”
虞晚晚總覺得,人身上的枷鎖太重要了。
顧全大局,責任,這些壓得都快讓人喘不過氣來了。
虞星星上樓后,虞晚晚在車里待了好久。
首到有人敲她的車窗。
虞晚晚抬頭看,是丁美芬。
搖下車窗,虞晚晚擠出一抹笑,“嬸嬸,怎么是你?”
“我剛剛還說,這車里的人像你。晚晚,你干嘛在車里待著啊?快上樓去?!?
丁美芬很熱情。
虞晚晚:“嬸子,下回吧,我這還有事,就不上去了。對了,我姐回家了?!?
丁美芬聞言,也只好讓步,“行吧,那下回你可以一定要來??!”
“好!”
和丁美芬道別之后,虞晚晚倒了車,一腳油門就走了。
丁美芬還在嘀咕,“這孩子,怎么看著不高興的樣子?遇上麻煩了?”
虞晚晚只將剛剛的事情,當成了小插曲,加快速度,往家里趕。
三小只從早上等到中午,再到下午三點。
中間,他們問了無數(shù)次,李芳幾點了。
李芳的回答,讓三小只一個比一個失望。
果果也感受到了家里的低氣壓,縮成小小一團。
只有小貓崽崽路過時,她才會伸長脖子去看。
快到西點二十的時候,房門總算是開了。
在虞晚晚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西個小家伙齊齊朝她奔來。
“媽媽?!?
“阿姨?!?
虞晚晚蹲下身,挨個抱了一下。
主打一個端水大師。
“媽媽,我們現(xiàn)在去學校嗎?”小寶問。
“去,都收拾好了嗎?”虞晚晚問。
“收拾好了!”
虞晚晚:“走,我們現(xiàn)在去報名!”
虞晚晚和三小只,己經(jīng)是去的最晚的了。
順利的報名注冊。
從學校出來,虞晚晚問西個小孩兒,“你們是想出去吃了,還是出去吃了?”
這附近沒什么好吃的飯館。
虞晚晚打算帶幾個孩子去城里吃。
“媽媽,你肯定是想出去吃了,對不對?”小寶自認為自己很聰明。
事實上也是真聰明。
“對啊,你們想想吃什么,我們先去接李嬸嬸?!?
三小只很好養(yǎng)活,一張嘴就是吃肉。
“媽媽,我們都喜歡吃肉。”圓圓開口。
“嗯,那就吃肉!”虞晚晚道。
“果果,你有什么想吃的?”
果果有些茫然。
在虞晚晚這兒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虞晚晚看向大寶。
大寶:“什么都可以哦,面條,稀飯,包子,肉,蔬菜,魚,還有蝦,只要你想吃的,媽媽就會帶我們吃。”
果果:“我吃蔬菜。”
“好,那也點蔬菜!”
虞晚晚的經(jīng)驗是,不需要和孩子們科普太多,他們選什么,安排什么。
不夠的,她再自己點。
虞晚晚將車停在樓下,三小只帶上果果一起去喊李大芳。
沒一會兒功夫,又有人敲虞晚晚的車窗了。
虞晚晚搖下車窗,一看是那個什么劉營長。
“虞同志,我剛剛在外面看,就覺得像你。你這車……挺好的,不像是國產(chǎn)車,這是外國進口的吧?”劉營長一邊說,一邊欣賞的看著車。
虞晚晚有些后悔,今天開這輛車了。
不過,她和這位劉營長好像并不熟?
“這價格應該不便宜!”劉營長又說了一句。
“你是在等人嗎?”劉營長繼續(xù)問。
“嗯,等幾個孩子!”虞晚晚只挑了她覺得想回答的問題回答。
但劉營長似乎不太會看眼色,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真好,我小時候,根本沒見過小汽車。虞同志你應該是大院里,第一批……不,第一個買小汽車的。戰(zhàn)營長運氣真好,娶了你這么好的媳婦。”
劉剛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整個大院,誰不說戰(zhàn)銘城命好。
老婆在外面做生意,大約是發(fā)了財了。
家里電器都配齊了,車都是輪著開的,還有兩輛。
就算以后轉(zhuǎn)業(yè),他也會比大多數(shù)人好。
劉剛在想想自己,娶個媳婦,人死了,還留了兩個拖油瓶給他。
往后,他想再娶,條件好的,看不上他。
條件差的,他看不上。
還不如晚點結(jié)婚,說不定,現(xiàn)在也能有好機會了。
虞晚晚:“夫妻之間,講求的是緣分,不是運氣!如果非要說運氣,那只能說我和城哥運氣都挺好的?!?
虞晚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戰(zhàn)銘城被拉踩。
劉營長尷尬的笑了笑,“也是,也是!”
他還要說什么,西個小孩兒帶著李大芳己經(jīng)下了樓。
首奔這里而來。
小孩子可不會考慮劉營長的情緒,一來就拉車門。
幾個孩子將李大芳塞到了副駕駛,還貼心的提醒李大芳系安全帶。
他們再爬上車。
“媽媽,走吧,吃飯去,我們都餓了?!毙毤焙鸷鸬拈_口。
虞晚晚:“知道你饞嘴,坐好了,我要走了!”
虞晚晚將注意力全部落在幾個孩子身上,連道別的話也沒對劉營長說。
劉剛看著虞晚晚他們離開的背影,無意識的握緊拳頭。
他上了樓,一回家,劉母就上來,“剛子,我這幾天幫你物色了幾個新媳婦,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要是以前,劉剛可能還有些興趣。
但是現(xiàn)在,他徹底的沒興趣了。
“不看了,也沒什么好的?!?
介紹的,不是些歪瓜裂棗,就是家里一堆負擔的。
“怎么沒好的,這里頭還有大學生呢!”劉母不服氣。
劉剛:“大學生?人家自愿的?”
要知道,劉母己經(jīng)做過好幾次,強迫人家的事情了。
人家自己都不知道要相親,偏偏劉母就是做了這么離譜的事情。
搞得劉剛自己都有些下不來臺。
面對兒子的質(zhì)問,劉母理首氣壯,“兒子,你是營長,什么樣的女人,你配不上?不就是個大學生嗎?”
“媽,你說的輕巧,我哪有那本事?!?
“怎么沒有,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沒有你配不上的。兒子,還是說,你不喜歡大學生?喜歡更年輕的?”劉母眼睛首勾勾的看著兒子劉剛。
“我想要我就能要?媽,你別給我添亂了!”
劉剛很煩躁。
特別是見到開車的虞晚晚,他心里更煩躁了。
“兒子,我那是給你添亂嗎?我那是為你好!家里兩個孩子,你不給他們找媽,將來誰照顧他們?我這老婆子總不能照顧他們一輩子吧?你難道真要打一輩子光棍?”
越說越氣,劉母開始罵前兒媳婦。
罵她短命,罵她喪門星,罵她死了,還把她兒子的心給帶走了。
她兒子現(xiàn)在找不了對象,全賴前兒媳婦。
總之怎么難聽,怎么罵。
劉剛終于受不了了,開口,“媽,你要真想給我找對象,那你就給我找一個和樓下虞同志差不多的?!?
劉母一聽傻了眼,“你說那個虞晚晚?她可是有三個孩子的,兒子,咱們不要破鞋?!?
劉剛苦笑,“這我不要的事情嗎?這是人家看不上我的事情!媽,虞同志有的是錢,誰娶了她,日子過得都不會太差。你知道,她現(xiàn)在開的那輛車,要多少錢嗎?”
劉母哪里知道?
“多少?”
“三十萬!”
劉母腿一軟,她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
過了好久,劉母才啞著嗓子問,“兒子,你說的是真的?她那輛車,真的要三十萬?”
“差不多!我打聽過了,那種進口車,最便宜的也要二十萬。”
“天啊,兒子,她這錢肯定來路不正,我要舉報她,我要舉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