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飛機艙門被從外面打開。
潮濕悶熱的空氣瞬間涌入,帶著熱帶植物特有的氣息。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讓人一時有些不適。
“快!所有人!立刻離開飛機!”
空乘嘶啞著嗓子喊道,聲音里充記了后怕。
大家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地走下舷梯。
腳踩在堅實的地面上,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江晚環(huán)顧四周。
這里顯然是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軍用機場,遠處停著幾架老舊的戰(zhàn)斗機。
跑道周圍是茂密得幾乎要蔓延過來的熱帶叢林,高大的棕櫚樹和芭蕉葉在熱風中搖曳。
空氣又濕又悶,像一塊濕毛巾貼在皮膚上。
還沒等他們喘口氣,一陣急促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
只見一列由三輛綠色軍用吉普和一輛黑色越野車組成的車隊,卷起漫天塵土,氣勢洶洶地疾馳而來。
最終,車隊“吱嘎”幾聲,以一個半包圍的陣勢,停在了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跳下來十幾個穿著叢林迷彩作戰(zhàn)服、皮膚黝黑、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
他們動作迅捷,眼神警惕,一下車就迅速散開,隱隱形成了包圍圈。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不高但異常精壯的中年男人,通樣穿著迷彩服,肩上沒有軍銜,但眼神兇狠,腰間配著手槍,走路帶風。
他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這一群明顯是外來者的男男女女。
尤其在氣質出眾的白景言和江晚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后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厲聲喝問:
“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為什么強行降落在這里?!”
白景言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將江晚擋在身后。
他身姿挺拔,即使經歷了一場生死迫降,衣衫略顯凌亂,但那通身的氣度和冷冽的眼神,依舊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他敏銳地注意到,這些士兵動作整齊劃一,站位刁鉆,互相之間配合默契,眼神里帶著殺氣。
這絕不是普通的機場守衛(wèi),更像是經歷過實戰(zhàn)、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
“我們遭遇空中特情,飛機故障,與塔臺聯系后獲準在此緊急迫降?!?/p>
白景言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語氣平靜,但帶著疏離和警惕。
“我是白景言,這位是我的妻子。我們是華國合法公民,并無惡意?!?/p>
那為首的男人瞇著眼,上下打量著白景言,又看了看他身后明顯受到驚嚇、但容貌氣質皆是不凡的江晚。
以及一看就不好惹的巴頓、打扮奇特的阿月等人,臉上的兇狠收斂了幾分,但警惕未消。
他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但還是帶著命令的口吻:“我是負責這片區(qū)域安全的梭恩將軍?!?/p>
“既然是這樣,那先跟我們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也需要給你們讓個登記,檢查一下身份。”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幾個士兵上前,示意他們上那輛黑色的越野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剛剛經歷迫降,身處完全陌生、且明顯被軍事力量控制的區(qū)域,白景言和江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和無奈。
“好,麻煩將軍了?!?/p>
白景言沉聲應道,握緊了江晚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一行人被請上了車。
車隊立刻調頭,駛離了這座簡陋的軍用機場,沿著一條顛簸的土路,向著雨林深處開去。
車上氣氛壓抑。
江晚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仿佛沒有盡頭的綠色叢林,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
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嗎?
迫降在這個明顯不對勁的地方,遇到這個所謂的“梭恩將軍”……
車隊行駛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在一片隱藏在密林深處的、由木質結構和茅草搭建的營地前停了下來。
梭恩將軍率先下車,對手下吩咐了幾句。
隨后,白景言等人被帶到一個看起來像是會客室的木屋里休息。
通時,屋外還有人守著,并且不準他們隨意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