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不死,自遺其害。
蘇清如也記得,某個說法叫正月蛇進門,發(fā)財不費神。
顧嬌嬌這會兒在蘇清如眼里,就是她的“財神”。
她還真舍不得一棍子打死。
蘇清如惦記著撿漏,沾光。
院子里卻差點又打起來。
柳主任黑著臉上前調(diào)解,“夠了?!?/p>
“白老頭,你們也適可而止。”
可,白家人早就蠻橫習(xí)慣了,壓根沒把一個小小的大隊書記當回事。
一個個抓住顧嬌嬌也都沒有松手。
顧嬌嬌這賤人,敲詐他們就算了。
居然還將這事兒泄露給蘇家,最后害了他們整個白家。
白家一眾人,根本不是打顧嬌嬌一頓,就能消氣的。
毀人前程如同殺人父母。
此時的顧嬌嬌,是直接毀了整個白家人的前程,說是抄家滅族也不為過。
白家人,真是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
如果不是還抱著,白彥昌如今還沒有徹底跌落,早晚會重新爬起來。
能給白家人安排一次,就能安排第二次。
白家人這會兒只怕已經(jīng)真的撕了顧嬌嬌。
顧嬌嬌看柳主任上前,掙扎得沒那么厲害,可聲音卻拔高了,“我要去縣城知青辦,去省城知青辦……”
“虐待,搶劫,羞辱知青?!?/p>
白老頭再次啐了一口,直接唾在了顧嬌嬌臉上,也根本不管她的尖叫,冷笑,“你去啊?!?/p>
白老頭眼皮子都沒抬,“資本家的知青果然不一樣。”
“顧知青,你當初敲詐我家那么多錢的事兒。知青辦怕是也不知道吧?”
“我們也想知道,知青辦到底咋處理?!?/p>
顧嬌嬌的聲音一滯,隨即立馬反駁,“我沒有!證據(jù)呢!”
她大半夜去的白家。
沒有人看到。
白家之前也絕對不可能將這事往外說。
白家人絕對不可能有證據(jù)
柳主任這會兒卻差點罵娘。
只看顧嬌嬌剛剛的那一瞬間的停頓,哪還不知道,白家人說的怕是真的。
他狠狠瞪了顧嬌嬌一眼,實在不知道,這女人咋就這么能惹事兒。
心里又忍不住痛心,這種消息,如果他知道了多好。
顧嬌嬌這個蠢貨,攥著這樣的消息,居然只知道問白家人要點錢。
要是他拿捏著這個消息,只怕讓白彥昌給他家安排全家人的前途!
他看向了白老頭,“白老頭,顧嬌嬌都說這事不是他做的?!?/p>
“另外,你們之間的事兒,沒有證據(jù),各執(zhí)一詞的,也掰扯不明白?!?/p>
“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p>
“你們鬧得這么難看,真讓顧嬌嬌鬧到縣里,省城,對誰都沒好處?!?/p>
白老太剛在蘇清如手里吃癟。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發(fā)泄口,哪是那么好就此了結(jié)的?
“鬧啊,我看她這個小賤人咋鬧。”
“她敲詐我家那么多錢,還跑去蘇家告密……”
顧嬌嬌這會到底是掙扎開了,“不是我,我沒有!”
“根本不是我告訴蘇家人的?!?/p>
她刷得一下看向了蘇家方向,只一眼,就看到了院墻上冒個頭看熱鬧的蘇清如等人。
這一瞬眼里的恨意,屈辱,羞恥,憤怒幾乎爆棚。
其他看熱鬧的,注意力也幾乎全部都在顧嬌嬌的身上。
這會兒自然也都跟著顧嬌嬌一起,看向了蘇家那邊。
蘇家大門還是關(guān)著。
可,蘇家人幾乎全都從院墻里探頭往外看著。
甚至嚴天朗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跟著一起爬上墻頭……
蘇寶珠,周小茴下意識蹲下身子,要避開外面眾人的視線。
可蘇清如,嚴天朗,蘇建邦幾個人倒是都穩(wěn)得住,沒有一個縮頭的。
蘇寶珠和周小茴兩人對視一眼,又都直起了腰,努力做出一點都不心虛的樣子。
顧嬌嬌眼里的憤恨更濃,眼里也帶著濃濃的質(zhì)疑,“蘇寶珠,蘇建邦你們說話?。 ?/p>
“明明是你們舉報了白家人,憑什么要我受罪!”
白家人倒是也都消停了一點。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蘇清如樂意看顧嬌嬌和白家人撕起來。
白家人,倒是也很樂意看顧嬌嬌和蘇家結(jié)仇。
不過,蘇寶珠卻愣了一下,不知道顧嬌嬌點的第一個怎么是她。
她雖然臉皮薄了一點,卻也不是好惹的。
這會兒也是毫不客氣,“我們家躲什么了?舉報他們咋了?他們沒違規(guī)?他們不是活該?”
“至于你挨打,不是你活該嗎?誰讓你敲詐勒索人家的?跟我家有啥關(guān)系?”
反正,這話一出,之前有些覺得白家人過分的,這會竟也覺得有道理了。
“也不知道顧嬌嬌是從哪兒知道白彥昌的事?!?/p>
“就是,她倒是也膽大,知道這事之后,居然去敲詐白家人?!?/p>
更多人好奇的是,“也不知道,顧嬌嬌到底從白家人手里敲詐了多少錢?!?/p>
這些人里面,最想知道的,毫無疑問就是劉癩子等惦記上顧嬌嬌的人。
尤其是看到顧嬌嬌剛剛被“抄家”,搜出來的那些糧食和好東西。
顧嬌嬌臉色鐵青,“什么敲詐!污蔑,你們這些白彥昌的親生兒女,蘇建邦這個當兵的都不知道白彥昌還活著?!?/p>
“我咋可能知道?”
蘇清如覺的好笑,“是啊,我們家二十來年都不知道的事兒,顧知青,你到底是咋知道的?”
“你不是我們大隊的人,來了之后,更是壓根都沒見過白彥昌和白家人吧?”
“我們也查了你曾經(jīng)的生活經(jīng)歷。”
“跟白彥昌也沒有任何交集?!?/p>
蘇清如表情疑惑,“所以,顧知青,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咋知道這事,還主動找到白家去威脅白家人,威脅白彥昌的嗎?”
蘇清如這話落下,顧嬌嬌能感受到一身軍裝,神色肅然,眸子冷厲的嚴天朗直勾勾盯上了她。
帶著幾分審視和質(zhì)疑。
顧嬌嬌后背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
她親自經(jīng)歷過那十年,也親眼見過她親爹那個資本家是怎么被“打”的。
遠比蘇清如這個后世穿來的人,更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我,我無意之中聽說,猜的?!?/p>
她反咬一口,死死盯著蘇清如,“你們家!你們咋知道的?”
蘇清如笑了,目光落在顧嬌嬌身上,“那就得多謝顧知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