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林嵐愣了一下,趕緊拿出備用機撥云晚的號,果然也是無法接通。
她心里也泛起一絲嘀咕,但面對快要暴走的周予白,她只能先穩(wěn)住:“可能……可能在排練,開了靜音?或者那個地方信號不好?哎呀,周老師,你就放一百個心吧?!?/p>
“我放不了心!”周予白的聲音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憤怒,“她是云晚!萬一被個來路不明的素人坑了,我找誰哭去?”
林嵐試圖安撫這只暴躁的孔雀:“晚晚做事有分寸的。她說有把握,那就一定沒問題。你什么時候見她做過沒把握的事?”
“那以前是對唱歌!這次是和人搭檔!搭檔講究的是默契!是化學反應!是一個眼神就懂對方想要什么升Key什么轉(zhuǎn)音!那素人能懂嗎?他能有我跟晚晚的默契嗎?”
周予白越說越酸,空氣里都快冒出檸檬泡泡了。
林嵐憋著笑,“周老師,您這語氣,怎么聽著像是正宮娘娘在質(zhì)問皇上新納的妃子是哪個小賤人啊?”
“林嵐!”周予白徹底炸毛,“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嚴肅點!”
“好好好,我嚴肅,我嚴肅?!绷謲挂姾镁褪?,“這樣,我再試著聯(lián)系一下晚晚,一有消息馬上向你匯報,行了吧?周大制作人,您老先消停會兒,別把錄音棚拆了?!?/p>
“我還有事,先掛了?!?/p>
林嵐說著,趕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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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之戰(zhàn)》排練現(xiàn)場前所未有的熱鬧。
鄒凱的排練室門庭若市。
鄒凱的幫唱嘉賓,那位歌壇大姐大駕到,排場十足,自帶化妝師、發(fā)型師和兩名助理和數(shù)名保鏢。
鄒凱鞍前馬后,親自端茶遞水,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紅姐,您喝口水,潤潤嗓子。這空調(diào)溫度還行嗎?要不要再調(diào)高點兒?”
大姐大紅姐矜持地抿了口水,眼角余光掃過門外,狀似無意地問:“隔壁……云晚那邊,還沒動靜?我聽說她找了個素人?”
鄒凱立刻像被戳中了笑穴,聲音拔高,生怕走廊里的人聽不見:
“哎喲我的紅姐,您可別提了!什么素人啊,我看是壓根沒找到人吧!”
“這都什么時候了,連個影子都沒有!估計是那素人臨陣脫逃了,或者人家覺得跟她搭檔沒意思,怕上臺丟人,干脆不來了!”
他的笑聲夸張地回蕩在走廊:
“要我說啊,這人哪,就不能把話說太滿!還‘面具歌神’?我看是‘見光死’才對!”
幾個工作人員交換了眼色,有人偷笑,有人搖頭。
陸嶼的排練室則走國際范兒。
他請來的是一位近期在國際上嶄露頭角的華裔女歌手,兩人正用英文夾雜著中文交流編曲細節(jié),氛圍專業(yè)而緊繃。
相比之下,云晚的專屬排練室大門緊閉,安靜得像個被遺忘的角落。
節(jié)目組總導演盯著監(jiān)控屏幕里云晚那間空蕩蕩的排練室,眉頭擰成了死結。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對助理吼道:“給林嵐打電話!馬上!
這云晚到底在搞什么鬼?別的選手都快把排練室門檻踏破了,她人呢?玩失蹤???”
電話接通,導演強壓著火氣:“嵐姐啊,咱們節(jié)目后天可就正式錄第五場了!云晚老師這邊什么情況?排練室一直空著,直接不練習?這不太合適吧?”
林嵐此刻正對著電腦處理郵件,語氣輕松:
“導演您別急。晚晚說了,她不需要那么多排練。”
導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需要?嵐姐,這可是幫唱環(huán)節(jié)!講究默契的!不排練,到時候上臺各唱各的,那不成車禍現(xiàn)場了?”
林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氣定神閑:“晚晚心里有數(shù)。她說到時候彩排一次,走個位,熟悉下舞臺就行了?!?/p>
“彩排一次?”導演聲音都劈叉了,“嵐姐!您別開玩笑了!這可不是過家家!到時候直播!億萬觀眾看著呢!”
他喘著粗氣,“你跟我透個底,云晚找的幫唱嘉賓,到底是誰?”
林嵐笑了笑:
“這個我真不清楚。晚晚說了,要保留神秘感。反正到時候人肯定到,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p>
導演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看著屏幕上云晚那間依舊漆黑的排練室監(jiān)控畫面,感覺自己離英年早禿又近了一步。
他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對手下人揮揮手:
“去把我的救心丸給我拿來。”
-
“穹頂”藝術空間內(nèi),琴聲悠揚。
云晚和裴景深的合唱已臻化境。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余韻裊裊。
裴景深修長的手指從琴鍵上抬起,透過水晶面具看向云晚:“可以了。技術上沒有問題了?!?/p>
云晚舒展了一下手臂,眉眼彎彎:“裴教授,您這水平,不出道真是樂壇的損失?!?/p>
裴景深沒說話,開始收拾琴譜。
云晚拿起手機,看到上面幾十個未接來電和轟炸式的微信消息。
大部分來自周予白。
最新一條是五分鐘前的:
“晚晚!你再不回我!我就要報警了!你是不是被那個戴面具的綁架了?告訴我地點!我?guī)е颈0碴犎ゾ饶悖 ?/p>
云晚無奈地嘆了口氣。
回了周予白的信息:“不用擔心,一切如常?!?/p>
見云晚回了信息,周予白的電話馬上追了過來。
她看著屏幕上跳動著的“周大制作人”五個字,揉了揉太陽穴,按下了接聽鍵。
“晚晚!”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委屈,活像一只被搶了零食的大型犬。
“你終于接電話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瘋了?那個‘面具歌神’到底是誰?你從哪個石頭縫里挖出來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靠不靠譜?。俊?/p>
連珠炮似的問題砸過來,云晚把手機拿遠了些,等那頭的聲音稍微平息,才慢悠悠地開口。
“周老師?!?/p>
“你問題這么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當然是最重要的那個!他是誰?”周予白不依不饒。
云晚走到窗邊,“抱歉,周老師。他是我的一位朋友,純粹是出于幫忙才答應的。他不想透露姓名,我也答應要為他保密?!?/p>
“所以,我真的不能說。”
“朋友?什么朋友這么神秘?”周予白的醋意幾乎要順著電波溢過來,“男的吧?肯定是男的!什么樣的‘朋友’能讓你這么維護?比我跟你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