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一回家就把牛骨頭洗干凈丟到鍋里燉湯了,兩斤牛骨頭其實沒多少,她就從空間的倉庫里又拿了幾斤之前殺牛的時候留下來的牛骨頭,又往鍋里添了滿滿一鍋水,開始熬起來。
本來今天張明陽生日,劉春紅還喊了沈清禾去吃飯,沈清禾覺得尷尬就沒去,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過生日,她一個外人去有點不太合適,劉春紅知道她的性格,也沒有強迫,只是送來了一碗包好的生餃子讓她自已煮著吃,說是有的香菇豬肉餡,有的是白菜豬肉餡,還有幾個白菜牛肉餡的。
沈清禾收了東西也不好意思不回禮,想到鍋里的牛骨頭湯,她想了想就舀出幾大勺面粉出來和面,準備搟點面條放到牛骨頭湯里,做碗長壽面送過去。
她搟面的手藝很嫻熟,很快就搟出了又細又長的面條,因為是長壽面,那當然是越長越好,有的地方不小心斷了她也用手指頭沾了點水把面給粘上又搓搓,這樣面條又能接上了,最后那一大湯碗的面條里就只有一根面,看著倒也是稀奇。
沈清禾送面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吃餃子了,張明陽面前還倒了半杯白酒,他臉上微微泛紅,顯然是有些醉了。
今天他休假了,難怪敢喝酒呢,沈清禾笑著道:“張哥,祝你生日快樂。”
劉春紅“哎呦”了一聲,“清禾妹子,你這是干啥?每次送你點東西你都要送點什么回來,搞得太客氣了。”
“這是長壽面,就該過生日的人吃。”禮尚往來是做人的基本準則,沈清禾一直很樂意遵循。
“哎呀?!眲⒋杭t無奈地搖搖頭,但沈清禾這樣她心里也還是歡喜的,她看著桌子上的湯碗,最上面放著一顆煎得很完整的荷包蛋,兩棵翠綠翠綠的小青菜還有兩三塊深褐色的骨頭,雪白的面條在這些配料的遮蓋下若隱若現(xiàn),上面還鋪著一層深黃色的湯。
她吸了吸鼻子,“這就是那牛骨頭燉出來的湯吧?可真香,老早我就聞到這味兒了,清禾妹子你這手藝真不是蓋的,瞧這面條做得多漂亮,跟那國營飯店的賣相都差不多了?!?/p>
“老張,你這回可是走了清禾妹子的運了?!?/p>
張明陽當然要道謝,劉春紅去廚房里拿出一個湯碗,把沈清禾這碗面倒進她那碗里,又把那空碗拿著準備去洗一下再拿給沈清禾,沈清禾忙道:“不用洗,我拿回去洗就行?!?/p>
“誒,那哪兒能?我洗一下,不費事兒的。”
劉春紅拿碗去洗,這邊張浩博幾個孩子就惦記上這碗面了,但之前搶爹娘吃的挨了罵的事情他們都還記得,就可憐巴巴地開口:“爹,我也想吃面。”
“我也想!”
張文雅聲音最弱,“爹,我喝口湯就行。”
張明陽爽朗一笑,“把你們的碗拿來,爹給你們分?!鄙蚯搴趟偷姆萘坎簧?,以他平時的飯量是能吃下的,但他剛才吃了不少餃子,肚子已經(jīng)有五六分飽了,現(xiàn)在讓他吃完這碗面還真是有點吃不下了。
三個小碗都湊到他跟前,張明陽就夾了一筷子,卻發(fā)現(xiàn)怎么夾也夾不完,他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夾到的都是面條的頭,但是好幾筷子下去還是這樣他就察覺到不對了,接著就聽到沈清禾含笑的聲音,“這是一整根面,張哥你要把他夾斷才行?!?/p>
張明陽一愣,這么一大碗面里竟然只有一根面?這也太神了!他是黑省人,也是從小吃面食長大的,他還真沒見過有人能搟出這么長的面。
這時候劉春紅也把碗洗好過來了,聽到這話,她頓時一驚,“清禾妹子你還有這手藝呢?”
沈清禾“嗐”了一聲,“我哪有那么厲害?這一根面是我用很多根接起來的,只是沾了水沾了油又搓了搓,看著不明顯而已,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到接口處的?!?/p>
張明陽湊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面條上還真有點不平的地方,劉春紅笑,“那也很厲害了,你費心了?!?/p>
不管面條是真搟成了一整條還是接起來的,這都是沈清禾的一片心意,她很受用,然后就瞪了一眼三個孩子,“這是你們爹的長壽面,只有一根,你們想分就得夾斷,你們是想你們爹不長壽嗎?光有餃子吃還不夠?”
張浩博瞥了一眼那香噴噴的牛骨湯,沒出息地道:“那我喝點爹剩下的湯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p>
張明陽啼笑皆非,“我剛吃了餃子,這么多面我也吃不下啊,夾斷也沒事,難道這面斷了我還真就長不了受了?”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這些。
不過劉春紅很堅持,“不行就是不行,而且這可是清禾妹子的一片心意,你要是把它弄斷了,不是白白浪費了清禾妹子的心意嗎?你要是吃不下,那就剩給幾個孩子吃,但是不能夾斷。”
“行吧行吧?!?/p>
沈清禾回了家,也開始弄自已的鍋子了,之前她跟霍硯修也吃過幾次鍋子,所以家里還是有那些調(diào)料的存貨的,她能吃辣,就多放了一些紅辣椒、花椒,又放了胡椒粉之類的東西調(diào)味,香氣很快散發(fā)出來。
鍋底弄好了,就開始弄配菜,片好后又在上面打了一顆生雞蛋的牛肉,豬肉也少片了一些,又從空間抓出來一只大龍蝦和海鱸魚把肉片好了裝盤子,最不能少的當然還有青菜了,燙鍋子還得是菠菜,她就只從空間里拔了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