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币粜虿恢酪呀?jīng)道了多少次歉了,咬著唇,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放在被子上。
薄宴聲并沒有睡,目光落在她手上,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
音序一驚,“你干嘛?”
“手好了嗎?”薄宴聲看著她的手臂,那兒還貼些紗布,這都是之前受的傷。
音序看了一眼,“都好了,皮外傷而已?!?/p>
“下次再碰到這種事,不要逞強了,等著我,我會來救你的?!彼傅氖潜【畔鰭冻炙羌?。
音序:“等死不是我的風格?!?/p>
“……那你不怕越折騰,事情越嚴重?”
“嚴重了,我另有考量?!彼囊馑际?,如果情況是她不能掌握的,那她也會選擇臥薪嘗膽。
可薄宴聲皺起了眉,“你現(xiàn)在怎么那么叛逆?”
“叛逆?”音序愣了一秒之后說:“其實這本來就是我的性格?!?/p>
“所以以前在我面前的乖巧真是裝的?”
“不都說了嘛?我身不由己,我爸說,豪門都喜歡乖巧柔順的女人,讓我凡事規(guī)矩點?!?/p>
“我倒更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p>
音序呆住了。
薄宴聲剛才說什么?
他說,他更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樣子?
意思是,她現(xiàn)在的性格灑脫看著比較順眼?
應該是這意思吧。
于是她點點頭,“我也喜歡我現(xiàn)在的樣子?!?/p>
比以前當忍者神龜爽多了,現(xiàn)在雖然偶爾會忍,但要是忍不下去了,她就會反抗。
薄宴聲似乎覺得,她沒聽懂她的意思,擰起了眉梢,“沒聽懂我的意思?”
“聽懂了,你說我現(xiàn)在性格不錯,謝謝你的欣賞,好了,睡了?!闭f完,她就閉上了眼睛,是真的困了。
薄宴聲有些氣悶。
這女人,現(xiàn)在怎變得那么笨,他都三番四次提醒她了,她怎么老聽不懂?
以前不需要她善解人意的時候,她倒很喜歡倒貼。
現(xiàn)在告訴她能倒貼了,她跟呆頭鵝一樣天天聽不懂人話。
一夜到天明。
音序原以為面對薄宴聲睡,絕對是安全的。
結果第二天醒來,人又到了薄宴聲懷里,腦袋枕在他手臂上,睡得香甜。
而且,薄宴聲居然是醒著的,此時就睜著眼睛看她。
音序只覺得大腦都空白了,然后就聽到他說:“終于醒了是么?”
“我怎么會枕在你手臂上?”而且,他還光著上身。
薄宴聲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說?半夜就拉過我的手枕在腦袋下,枕了一夜?!?/p>
她震驚,“真的假的?”
“我的手臂已經(jīng)麻了?!彼榛刈约旱氖?,少見得露出了齜牙咧嘴的模樣。
這還是音序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
可以說有生之年第一次見。
她忍不住笑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很好笑。
“你笑什么?”薄宴聲扶著自己麻成一片的手臂,臉色危險。
“抱歉,很少見到你露出這種少年氣的樣子,所以覺得很好笑?!彼Φ猛2幌聛怼?/p>
薄宴聲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刺眼,為了教訓她,拉過她纖細的身子吻住了。
這會音序笑不出來了。
而后他的舌頭鉆進她口腔,讓她渾身一震。
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抖,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聽到那聲音,薄宴聲的呼吸變沉了,捏住她的下頜吻得更深。
“爸爸媽媽,你們在干什么?”星星也被吵醒了,從晨曦下看著他們。
“在親媽媽?!边@種時候,薄宴聲還有閑情逸致回答孩子的話。
而音序,大腦已經(jīng)空白。
“爸爸,你為什么親媽媽?”星星問。
“就像親你一樣,是表達愛意的意思?!北⊙缏曊f完,退開了,神情自若看著孩子。
星星真的信了這句話,見他親完媽媽,指著自己的小臉,“爸爸,我也要!”
薄宴聲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女兒。
三個人只有音序傻了。
他剛才說,親她是表達愛意的意思?
應該是當著星星的面,才這么說的吧?
“爸爸,媽媽怎么呆住了?”星星看音序一動不動,問薄宴聲。
薄宴聲看了她一眼,她臉紅紅的,他笑著說:“媽媽害羞?!?/p>
星星笑了。
音序面無表情,心里卻在哀嚎,這男人,說得這叫什么話呀!
“爸爸,我想去玩積木?!毙切撬丫拖肴ネ娣e木。
薄宴聲放開她,“你去吧?!?/p>
“你能陪我搭積木嗎?”星星期待地看著他。
薄宴聲深嘆一口氣,“走吧?!?/p>
看在星星最近有陰影的份上,多陪陪她吧,薄宴聲披上睡袍,系好帶子,牽著星星的手去了她房間。
留下音序一個人,還坐在床上。
過了片刻,才后知后覺想起,她剛才被薄宴聲吻了……
嗷嗚一聲,她將臉埋在枕頭上。
*
等她洗漱完已經(jīng)是20分鐘后了。
她穿著睡裙走下樓,就看到客廳里坐著兩個男人。
嚴宵,季明深。
音序腦袋一片空白,他們怎么來了?
“怎么穿著睡衣就下來了?”低沉的男音率先響起。
音序望過去。
是坐在沙發(fā)角落陪星星搭積木的薄宴聲,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她,披著一件黑色睡袍,目光有些不悅。
音序聞言,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裙。
里頭沒穿內衣。
她立刻伸手捂住,跑回了樓上換衣服。
誰知道他們會來啊,本來想吃完早餐再上來穿內衣的,畢竟那玩意,不穿比穿舒服多了。
宋音序跑了,嚴宵跟季明深抬眸,只來得及看見一抹殘影。
“剛跑過去的是誰?”嚴宵問,他甚至都沒看清來人。
“不知道?!?/p>
季明深也沒看清,兩人齊刷刷看向薄宴聲。
薄宴聲笑了,“還能是誰?”
“不會是思語吧?”嚴宵長大嘴巴,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薄宴聲一個枕頭扔過來,有些嫌棄,“蠢。”
“是媽媽!”星星清脆的嗓音解答了他們的疑慮,“媽媽穿著睡衣,爸爸見了不高興,所以讓媽媽去換了?!?/p>
她說完,嚴宵又看向了薄宴聲,想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
結果,薄宴聲真沒反駁,懶洋洋坐在沙發(fā)上,單手抄著兜,很愜意的樣子。
嚴宵把長大的嘴合了回去,“所以你兩……真的……”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看看上面,又看看薄宴聲,“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