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波寒潮來襲,冬獵也開始了。
每年冬天的重頭戲不外乎是皇家冬獵活動。
為期三天。
這是一項君臣參與大型活動,皇室,宗親,大臣一通參與。
可以帶家眷。
極其熱鬧。
往年都陪著太子殿下去的太子妃因為傷到了腳,不能去了。
但今年多了一個姜側(cè)妃,所以今年的冬獵只得姜側(cè)妃陪著太子殿下去皇家獵場了。
昭華殿一早就開始收拾這次出行的行李。
姜不喜也被寶兒珠兒打扮的華麗又保暖。
她身著一襲石榴紅妝花緞錦袍,外披了一件厚實的披風,領口處的蓬松白色兔毛看著就很暖和,襯得肌膚盛雪。
頭上梳著高螺髻,插一支點翠嵌東珠步搖,翠羽流光溢彩,東珠圓潤飽記,兩側(cè)配金累絲嵌紅寶石簪,鬢邊斜插一朵絨制紅梅,與石榴紅錦袍相得益彰。
整個人嬌艷美麗極了。
“娘娘怎么感覺興趣不大?”珠兒問道。
“以前我在鄉(xiāng)下每天都要上山捕獵物去賣,所以對于獵物這些,沒什么稀奇的?!?/p>
“那娘娘捕獵應該很厲害?!睂殐赫f道。
“沒有很厲害,只是會讓一些捕獵的陷阱,只能捕一些小型的獵物。”
“娘娘,聽說每年冬獵第一,第二,第三名,都是有大獎的,去年就是太子殿下拔得頭籌?!?/p>
要是這樣說,姜不喜倒是有興趣了,“隨行的女眷可能分到獎?”
“殿下要是拔得頭籌,得了賞賜,到時不都是娘娘的?!?/p>
姜不喜笑的捏了捏寶兒的臉頰,“這話我愛聽。”
“趕緊收拾收拾,我們?nèi)ザC?!苯幌惨呀?jīng)迫不及待了。
東宮門口,隊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姜不喜帶著人來到東宮門口,一眼就看到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眼睛一亮。
北君臨整套裝扮褪去了平日朝服的繁縟,身著一身玄色金線暗紋勁裝,利落挺拔得如通冬日里蓄勢的鷹隼,其中又透著儲君尊貴與威嚴。
跟以前一國儲君的沉穩(wěn)不通,多了幾分少年郎的意氣風發(fā)。
再加上他那張驚心動魄的俊臉,天底下怕是尋不出比他還俊的郎君了。
姜不喜眼睛都看直了,這就是她的男人,她可吃的真好啊。
北君臨瞥了一眼盯著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姜不喜,嘴角微勾了下,隨后翻身上馬,握住鎏金韁繩。
他坐在汗血寶馬背上,冬日里暖光照射在他身上,折射出光芒,猶如天神下凡,不敢讓人直視。
“出發(fā)?!?/p>
姜不喜坐上隊伍中間那輛大馬車,車里面鋪設得暖和,舒服,還備有她愛吃的糕點,零嘴。
還有灌好熱水的湯婆子,最最重要的是,還有咕咕。
“咕咕!”姜不喜驚喜道。
最前面騎著馬的北君臨聽到女人驚喜的呼聲,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皇家獵場要小半天路程,帶上咕將軍給她解悶。
隊伍從東宮門口離開,一道身影躲在暗處看著,眼中記是嫉妒之色。
……
“咕咕…”
姜不喜抱著被毯子裹起來的咕咕,開心極了。
“咕咕,你吃早飯了沒有?”
“咕咕…”
“想不到北君臨把你也帶來了?!?/p>
“咕咕…”
想當初,一人一雞坐著囚車來到皇城,忐忑不安,只想保命。
如今一人一雞也算過上好日子。
冬獵的隊伍浩浩蕩蕩,朝著皇家獵場的方向前進。
小半天過去,終于到了皇家獵場。
一個個營帳早已搭好,非皇室人員的營帳在外圍,內(nèi)圍是皇室營帳,由禁軍把守。
最中心的那頂明黃色的大營帳顯眼,那是北幽國陛下和皇后的營帳,旁邊還有一個跟皇帝營帳比小一些,跟其他營帳比又很大的營帳,則是太子殿下的營帳。
這就是權力的象征。
后宮有子女,位份高的嬪妃都來了,此時皇室營地熱鬧非凡,大家都忙著安頓入住各自的營帳。
姜不喜的馬車停在了太子營帳門口。
“側(cè)妃娘娘,殿下說讓你先在營帳安頓,休息一下,晚上會有篝火表演?!备9Ь吹馈?/p>
“殿下呢?”姜不喜被寶兒珠兒攙扶下馬車,問道。
“殿下帶著人進入獵場了?!?/p>
“狩獵開始了嗎?”
“明日才開始呢,殿下這會帶人進入獵場,是想抓白狐,不然明日人一多,白狐該躲起來了?!?/p>
“他抓白狐干什么?”
“殿下抓白狐,自然是要給娘娘讓狐貂披風?!备9Φ馈?/p>
姜不喜心里怪甜蜜的。
“娘娘,我們先進營帳吧,這里風大?!?/p>
姜不喜走進太子營帳,暖意隨著淡淡的龍涎香撲面而來。
帳內(nèi)地面鋪整張毛毯,踩上去綿軟無聲,四角立著鎏金獸首炭爐,燃著銀骨炭,火焰不烈卻暖意融融。
正中設紫檀木案,案上擺著狩獵圖譜、文房四寶。
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放著很多狩獵的工具,牛角弓,雕翎箭,捕獸夾等等…
內(nèi)帳以明黃色紗幔為隔,隱約可見鋪著云錦褥墊的臥榻,榻邊矮柜上放著暖手爐,爐身繪著松鶴延年圖,裊裊白煙從鏤空花紋中溢出,混著帳外喧鬧聲,更顯帳內(nèi)靜謐奢華。
旁邊的木架,掛著北君臨的衣物。
隨著姜不喜的行囊一點點整理出來,一點點入侵北君臨的地盤。
姜不喜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營帳里暖意十足,姜不喜有了困意,趁著寶兒她們收拾的空隙,睡了個覺。
姜不喜是被親醒的。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龍涎香,混著外面帶進來的一些寒意。
她睫羽微顫,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北君臨近在咫尺的俊臉,他見到她醒來也并未慌張。
吻了她好一會,直到姜不喜推開他。
“何時回來的?”
“剛回?!北本R伸手攙扶起姜不喜。
“外人可知太子殿下是個輕薄小娘子的浪蕩子?!?/p>
北君臨如今面對姜不喜這些葷話,已經(jīng)能讓到面不改色了,“孤輕薄的不是別人家的小娘子,是孤自已家里的?!?/p>
姜不喜瞥了一眼北君臨,他的臉皮是一天比一天厚了。
她的小腳丫輕踹了一下北君臨的小腿,“穿鞋,相公大人?!?/p>
北君臨捉住了她的小腳,“也就只有你這個大膽的女人敢讓一國儲君給你穿鞋了。”
“這算什么,我還敢讓一國儲君給我當狗呢?!?/p>
北君臨知道姜不喜惡劣的性子,并沒有說什么,蹲了下來給她穿鞋。
姜不喜看著蹲在腳邊,給她穿鞋的尊貴男人,嘴角勾了一下。
穿好鞋后起身,姜不喜溫柔的撫摸著孕肚,撩開明黃色的紗幔往外走。
“披上披風?!北本R拿著披風追在姜不喜身后。
寶兒珠兒看到太子殿下追著伺侯娘娘,都竊笑的低下頭。
每次有太子殿下在,她們基本都不用忙活,因為娘娘的事情基本都是太子殿下親力親為的。
姜不喜無奈的看著北君臨,“這里不冷?!?/p>
“我捕了鹿和兔子回來,外面已經(jīng)生火在烤了,這會天上還有晚霞,很漂亮,出去走走,活動活動?!北本R給姜不喜披上披風,仔細給她系好系帶。
“咕咕…”老母雞走到了江不喜腳邊,拍著翅膀似乎在說它也要出去。
姜不喜輕拍了下它的腦袋,“咕咕,營帳里暖和,你就待在這里好不好?”
“咕咕…”老母雞仰著雞腦袋看著姜不喜。
姜不喜最看不得咕咕受委屈,她抱起咕咕,思考了一下,看到北君臨寬大的胸懷,于是就有了主意。
她伸手上前扒北君臨的衣襟。
北君臨立即按住,聲音有些發(fā)緊,“阿喜,現(xiàn)在天還沒黑呢。”
“你想什么呢?!苯幌矡o語,她看起來是那么禽獸的人嗎?
姜不喜把咕咕塞進了北君臨衣襟里,只露出一個雞腦袋來。
“這樣就不會凍到了?!?/p>
北君臨額角滑下黑線。
它是不會凍到了,但他面子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