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心看到了這一切,邁著小腿兒,噠噠噠地跑回去找媽媽。
白雨看著趴在腿邊的女兒,無奈地笑著道:“好了,你在我這晃悠啥呢?怎么不出去找姐姐玩?”
“娘,外公和外婆的感情好好啊?!?/p>
白雨一頓,失笑道:“怎么想起來說這個了?”
“哼?!毙∏尚木局子甑难澴右唤牵谑掷锬蟀?,捏啊。
“娘在家里干活的時候,只有巧心幫忙。
爹是個大懶蟲,只知道動嘴,一點都不會動手。”
孫巧心說出口的話,才更叫白雨心寒。
看看吧,連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可偏偏,他孫五柱喜歡做縮頭烏龜。
“不怕,以后啊,咱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再也不會發(fā)生那種事情了?!?/p>
小巧心歪著頭,天真的道:“娘,那你下次能給我找個勤快的爹嗎?”
白雨嘴角一抽,這死孩子是從哪學來的?
“好了好了,小嘴巴閉上。
你出去玩吧,娘累了,要睡覺了?!?/p>
懂事兒、聽話的巧心,在閉上嘴巴之前,還不忘補充一句:“那娘你睡醒了,記著給巧心找一個勤快爹。
巧心也想在娘做活的時候,有個爹幫忙?!?/p>
“額,你閉嘴!”
“哦?!?/p>
此時,外出的白露跟秦烈云二人,已經走到了山上。
半道上,小駝鹿身上的毛毛,就已經干透了。
秦烈云還想故技重施,掐著白露的咯吱窩,將她整個人給舉到小駝鹿的背上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白露已經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這邊手剛舉起來。
那頭,白露后撤一步,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警惕地道:“你干啥?”
“走山路多累啊,你騎在小駝鹿身上,還能歇歇腳?!?/p>
白露傲嬌地哼了一聲,抬起手,拍了拍小駝鹿的脖子,小駝鹿登時就乖巧地蹲了下去。
白露背著背簍,上小駝鹿脊背的動作,堪稱行云流水。
在秦烈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白露擺擺手,施施然地笑著道:“好了,咱們走吧?!?/p>
秦烈云一撅嘴,好吧,那就走。
山腰上已經沒有什么稀罕東西了,秦烈云就帶著白露往山林深處里走。
果不其然,隨著二人的深入,入眼所見的草藥越來越多。
白露坐不住了,下了小駝鹿就開始挖草藥。
秦烈云在一旁打量著周圍,企圖找點獵物。
目光掃射,他忽然看見了一只傻狍子……
不對!不是傻狍子!
眼神不對!眼里清澈的愚蠢不見了。
頭上長的,跟樹杈子差不多的角,也不對!
我艸!這不是傻狍子,這分明就是獐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烈云火熱的眼神一直盯著它看,還是什么動作不對。
讓獐子感覺到了冒犯和不爽。
本來還在遠處吃草,觀察周圍的獐子。
忽然就跟炸了毛似的,一聲也不叫,沖著兩人就奔了過來。
秦烈云一點猶豫都沒有,抬起五六半就是一槍。
“砰!”
一槍爆頭,白露被槍聲嚇了一跳。
“??!”她驚慌地站起身道:“怎么了?怎么了?”
“沒事兒。”秦烈云笑了笑,安撫道:“我打了個獐子,這就去給撿回來,你別慌。”
“哦哦哦?!卑茁缎挠杏嗉碌嘏呐男乜诘溃骸斑@會兒,怎么會有獐子冒出來,真是嚇死人了?!?/p>
看著那死不瞑目的獐子,白露咽了咽口水道:“這就是我一個人,不太敢往深山里跑的原因?!?/p>
真的是太嚇人了,太危險了,她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呢~
而且,有些草藥比較金貴。
采摘的時候,一定要全神貫注的采摘。
要是三心二意的,傷了藥性,那就不值錢了。
想想,你剛剛費勁巴拉地采了一株草藥。
一扭頭,跟青面獠牙的野豬、或者狼群對上,那感覺,是真特娘的老刺激了。
嘿嘿,下一秒都要歸西了,那能不刺激嗎?
秦烈云拿出小刀,在一旁拆解獐子。
先將血放了,順帶把內臟都扒拉出來。
小狐貍和鷹一、鷹二喜歡吃的,都叼走了。
剩下的,秦烈云就給掛到了一旁的灌木叢上。
孝敬山神老爺了。
這附近沒有小溪啥的,秦烈云拆解完事兒,直接把手擱草地上蹭了蹭。
這就算是洗手了,當然回去了,還會仔細洗一洗的。
這一片的草藥在秦烈云的警戒下,白露安心的采摘完。
二人收拾好,繼續(xù)起程,走著走著,白露就挪不開眼了。
“烈云!”她一臉興奮地道:“你快看,那是什么!”
不遠處一個山坡上,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嗷嗷叫。
是的,東北這邊給腎精草起的別名。
補腎那可老好了。
“嗷嗷叫?”
“嗯!”
白露已經跳下小駝鹿的脊背,興奮地沖了過去:“哈哈,我就說這深山老林里指定有好東西吧!哈哈哈,這下好啦!賺大了!
把這一塊挖了,曬干了,再去藥房里賣,那妥妥的十幾塊進賬啊!”
可別小看這十來塊錢,有些農戶人家,一大家子好幾口人。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一年活兒,到了年底也不見得能攢下來三五十塊錢。
像是白露這樣上山一回,能賺個十來塊,已經很難得了。
當然,秦烈云這樣式的,錢就更多了。
把肉弄到黑市,隨變賣賣,一家子人一年的嚼谷就出來了。
不過得小心,別讓紅袖章給逮了,不然很大可能,會被請吃花生米喲~
這也是,為啥白豪傷了腿之后,他仍舊不愿意讓白母下地干活的原因。
手里有余錢,腰桿子硬。
而且,照秦烈云看,這老丈人似乎,也不像是表面那樣的。
嗯,就會裝模作樣。
正想著,在天上飛著的鷹一跟鷹二就拉了泡屎。
一坨鳥屎落在地上,跟正在采挖腎精茶的秦烈云,就差一巴掌的距離。
“我靠!你這倆死鳥,是不是想造反啊!”
秦烈云指著二鷹罵罵咧咧的,鷹一跟鷹二,應該是受不了他這一直噴糞的樣子,倆鷹一撩翅膀飛走了。
白露憋著笑勸道:“好了好了。
你別罵了,這倆是鳥又不是人,聽不懂人話的。
你就算是把嘴巴罵歪了,人照樣還是不搭理你的啊?!?/p>
秦烈云氣得碎碎念著:“我算是看出來了,這特么哪里是給自己找了幫手啊。
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倆祖宗!”
白露安撫他道:“行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我爹他看著,你這兩只鷹,都快要饞死了。
他想了大半輩子的白鷹,可是一直都沒有弄到過呢?!?/p>
秦烈云聽完,賤嗖嗖的一笑:“我看出來了,不過沒事兒。
等這倆坑貨下了蛋,孵出了小鷹。
我就送一只給白叔玩。”
“真的?”
“真的,這還能是假的???”秦烈云望著白露笑著道:“你是我的心上人,讓你高興、開心,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啊。”
白露臉紅紅的,不說話了,繼續(xù)低頭采摘腎精茶。
這一片的腎精茶,也被采摘的差不多了。
秦烈云耳朵一動,忽然聽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聲響。
他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嘴前:“噓~”
白露心里登時咯噔一聲,有點害怕。
可她還是睜著大眼睛,默默地把嘴給閉上了。
秦烈云悄無聲息地拿起,放在地上的軍刀,小心翼翼地靠近背簍。
離得越近,這聲音就越響。
吧唧吧唧、咔擦咔擦啃血肉的聲音傳來。
秦烈云居高臨下地靠近,直到看見了藏在背簍后面,抱著獐子腿兒,吃得滿臉鮮血的貓?
還是大貍花呢!
艸!不對?。∵@耳朵尖的,不是貓!
這他娘的是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