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愣了四五分鐘,這才緩過勁兒,而后呢喃著:“好??!
這下,總算是不用擔(dān)心小雨以后的日子咋過了?!?p>這么多的金子和大洋,說句難聽話。
子孫三代,啥也不干,每天躺著吃,吃都吃不完。
見白川沒起歪心思,秦烈云登時覺著,白豪這人吧,還真有點邪乎呢。
生出來的孩子,不是歪斜到了頭,就是耿直的過分。
“快快快!烈云?!卑状ú亮瞬令~頭上的虛汗道:“趕快把東西扒拉出來,再把這地方給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p>東西被轉(zhuǎn)移到背簍里,上面,還嚴(yán)絲合縫地塞了一層布給蓋好。
怕不保險,轉(zhuǎn)頭又薅了幾把雜草給蓋上了。
二人合力把原先挖出的土,重新埋回去。
而后,又在上面撒了一層落葉跟雜草。
這些落葉和雜草上,都帶了草籽。
只要運氣好,等一段時間,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上一場。
這些草籽就能在這里發(fā)了芽,長出小草。
用不了倆月,就能把這一塊翻騰過的痕跡,給遮掩個七七八八了。
“走!這地方不能久待?!?p>現(xiàn)在天色還早,二人也沒辦法直接回去。
就在山里找了條小溪,在旁邊生起了火,準(zhǔn)備弄點東西墊墊肚子。
畢竟,這已經(jīng)折騰老半天了,肚子早就饑腸轆轆了。
閑著也沒事兒干,秦烈云就跟白川一起把那只傻狍子肉給烤出來了。
另外,他還挽起褲腿下了河,抓了七八條魚出來。
白川都愣住了,不過說真的,他這小妹算是嫁對人了。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跟著秦烈云別的不說,最起碼的是指定餓不著。
嘮著嗑,時間過得飛快。
不一會兒,這天色就黑了下來。
大隊長在山腳下等的心焦,見秦烈云和白川還不下山。
急得像是拉磨的驢子,在原地邊跺腳,還一邊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他呢喃著:“不行!我得去白家一趟!”
白豪這會兒已經(jīng)吃過飯了,他正帶著兩個小孫女,在院子里溜達(dá)呢。
大隊長來了,看見白豪這悠哉悠哉的樣子,酸溜溜地道:“老東西,你這小日子倒是自在得很吶!”
“哈哈哈!”白豪看著自己的老伙計:“只要你想,你的日子,也是很自在的??!”
給了倆孩子一人一顆糖吃,打發(fā)她倆進(jìn)屋玩。
白豪這才慢悠悠地道:“咋了?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你要是沒點事兒,我都不習(xí)慣了。”
大隊長唏噓地擺擺手道:“嗐,我能有啥事兒,這不是在山底下等著你那未來小女婿么,沒等著呢?!?p>這話一出,白露略微有點心虛。
倒是白豪這個老狐貍,面色不改地道:“打獵么,回來早了晚了的,那都是有情可原的。
你怎么了?咋還催上了?”
“你瞅瞅,你這不就是冤枉我了嗎?”
大隊長看白豪都不著急,暗戳戳地在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
奶奶個腿兒的,這還整成了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了。
“話說,你不擔(dān)心???”
關(guān)于白川幾年前上山,發(fā)生的那些操蛋事兒。
他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呢。
“擔(dān)心個啥?”
白豪眼都不眨,張嘴就是胡扯道:“我也琢磨了,你說我是個獵戶。
這幾個兒子,沒有一個繼承我衣缽的,那怎么行。
先前他上山發(fā)生的操蛋事兒,也有可能是跟我犯沖。
我這不是想著,讓烈云帶著他上山看看?!?p>他悠哉悠哉的,語氣里,都帶上了炫耀的意思:“烈云雖然年輕,可這表現(xiàn),那真是好得很!
好些有經(jīng)驗的老獵戶,都不見得有他打到的東西多呢!”
大隊長無語了,他清了清嗓子。
其實,這也沒啥,就是有那么一丟丟的破防了。
他一揮手:“你可拉瘠薄倒吧!
瞅給你嘚瑟的,那老三白勤都去當(dāng)兵了,這還不算繼承你的衣缽?。?p>還再弄倆有名的老獵手?
你個老東西,你真是瘌蛤蟆玩青蛙,長得丑玩的花!
合著,這天底下的好事兒,都要叫你一個人占完了??!”
說著,大隊長頓了頓,而后酸溜溜地道:“一個女婿半個兒呢,烈云這么有出息,你差不多得了。
你家的全當(dāng)猛虎,人家的,就得全當(dāng)病貓啊?!?p>“哈哈哈哈?!卑缀佬€不停,隨口道:“對了,也別光說我啊,你家的那個咋樣了?”
“我家那個?”大隊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說晴晴???”
“嗯呢!”白豪摸著下巴笑道:“當(dāng)初,烈云那小子,可是最先跟你接觸的。
也是先遇見你閨女的,你說,這倆咋就沒看......”
“砰!”
“嘩啦~!”
話沒說完,白露就氣的,把自己曬的板藍(lán)根,反手都扣到他老子頭上了。
而后兇巴巴地道:“爹!你胡咧咧啥呢!”
她跟夢晴可是好姐妹!
這種事情,是能拿來亂說的嗎?
“混賬丫頭!”白豪又是心虛,又是生氣地道:“你、你扣你老子啊?”
白露臉一抽,完犢子了。
好像、好像有點太沖動了。
可一想到秦烈云,白露就撅著嘴,氣呼呼的:“罵我歸罵我,反正不允許那烈云跟夢晴開涮!”
說完,她收拾起板藍(lán)根,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跑了。
大隊長吃驚地看著白露的背影,他呢喃著:“乖乖!這小露現(xiàn)在的行事作風(fēng),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白豪看了看他,而后幽幽地道:“眼熟嗎?說起這事兒啊,還得感謝你閨女夢晴啊。
她給露露帶的,那是真好啊!”
大隊長更沉默了,難怪眼熟呢,這不就是他那操蛋閨女的翻版么。
不過,事已至此。
大隊長欲言又止地扯了半天,干巴巴地安慰道:“哈哈哈哈,你別生氣啊。
其實兇悍點、虎一點,這也是有好處的么,至少不會被人欺負(fù)?!?p>白豪笑罵道:“你個老狐貍!老子信你個鬼!”
隨后,二人就面面相覷,齊刷刷地嘆了口氣。
得,這已經(jīng)攤上了,還能咋辦?
受著吧。
“其實,小露變成這樣,秦烈云得占了大部分的責(zé)任!”
要不是他天天地在耳邊攛掇的話,哪會有這么多的破事兒。
大隊長深以為然,這肯定是秦烈云的事兒。
不然的話,這倆娃娃,從小玩到大,以前天天混在一起都沒事。
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有事了?
笑死!責(zé)任最重的就是秦烈云!
“不過,你當(dāng)初咋就沒撮合這倆孩子在一塊呢?”
有了先前被白露扣腦袋的虧,這回白豪把嗓門壓得極低。
說起這件事兒,大隊長心里就直泛苦水兒。
“你以為我不想啊?主要是這倆,壓根就不合適啊?!?p>“嗯?怎么說?男的瀟灑,你閨女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
最關(guān)鍵的是,秦烈云有這本事,也能吃得上飯。
甚至,頓頓都能吃肉,這咋不合適了?”
再說了,秦烈云性格也不差啊,雖然回回都能把他噎個半死。
可他對其他人的態(tài)度,那簡直是耐心的,他看著都害怕。
大隊長搖搖頭,嘖了一聲道:“老東西,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說的這些,我難道不知道?”
但是,結(jié)婚過日子,怎么可能只看這些,還要看德行。
他擺擺手苦笑道:“我說句難聽話,就這倆要是湊在一起過日子。
我覺著,自己都能少活三十年!
這一個兩個的,你看看,哪個是省油的燈?”
說起這個,大隊長就是一肚子的牢騷:“秦烈云這小子是面上乖巧,可那也是一肚子的壞水兒。
我閨女,那就更不用說了,表里如一的難糊弄。
這倆湊一塊兒,一個要殺人的話,那另一個都能主動地遞把刀?!?p>頓了頓,大隊長又說道:“而且,還得遞過去一塊板磚,一把菜刀。
順帶著還要問問,你看看這倆哪個用著順手。
然后對面壞笑著,掏出把五六半,說還是這個得勁、好用!”
白豪腦補(bǔ)了一下。
嘶~不敢想!這畫面太美了,壓根沒法形容。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對!你說得對!
這倆啊,確實是不能湊一塊去,要是真湊一塊了,咱這大隊還不得炸窩了??!”
大隊長笑著一拍膝蓋:“哎!你這話說得是真的!”
他樂了一下:“其實吧,我早都想好了,等我那兒子,今年回來探親的時候。
我就讓他把夢晴這丫頭的照片帶回去。
讓他在部隊里,給尋摸一個老實的冤大頭......
咳咳咳!不、不是!是找個老實的孩子?!?p>這樣安排的話,就算是一個要拿刀殺人,另一個多多少少還能攔著點。
再一個就是,等結(jié)了婚,就能把楊夢晴打包丟過去隨軍。
到時候,他老楊也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天天跟這操蛋閨女掰扯,他都覺著真的要折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