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的大事?
秦燁納悶:“陛下有說是何大事啊高總管?”
高總管滿臉為難。
“哎呦,千歲爺,這陛下可沒說。您去了養(yǎng)心殿就曉得?!?/p>
秦燁一路疑惑,帶著太監(jiān)全子,和高總管來到養(yǎng)心殿朱漆大門前。
“臣秦燁……”
里面景熙帝沒等秦燁說完,嗓音就傳出來了:“滾進來吧!”
秦燁也習慣景熙帝這種語氣。
走進殿中。
就見殿中桌案上堆著奏疏,墻上掛著各種刀劍弓弩。
“秦燁!”
“朕給你說門親事如何?”
景熙帝正立在墻根前,手握一把長劍端詳把玩。
給我說門親事?
秦燁一驚,忙忙拒絕:“陛下!臣有蕭暖依這個太子妃足矣!”
景熙帝側(cè)眸望來一眼,冷笑一聲,將劍插進劍鞘:
“朕都沒說對方是誰家的姑娘,你這小子就開始拒絕?”
“陛下!”
“臣不想知道是哪家姑娘!”
秦燁估計就是聯(lián)姻,這種聯(lián)姻就跟開盲盒一樣。
只看姑娘的家世背景,不看品德,不看長相!
可若是弄個品德差的來,那還不夠氣自己的呢。
果然!
景熙帝瞥來一眼,說明情況。
“這是政治聯(lián)姻,是利于你前途的!”
“剛剛朝會上,你也看見了,那李閣老對你是各種為難,不支持你這個太子?!?/p>
“可若是你成為他孫女婿,就不一樣了?!?/p>
“李閣老,祖上是開國元勛,世代都是朝廷重臣!他兒子李隆,有個閨女,叫李晚晴,正值雙八年華……”
“到時,蕭暖依要降為太子嬪,而李晚晴當太子妃!”
管你李早晴,李晚晴的,狗都不要!
秦燁笑了笑,抱拳打斷。
“陛下,臣不想聯(lián)姻!”
“臣的太子妃蕭暖依,雖無背景,可生在書香世家,父親是私塾先生!”
“她知書達理,為人端莊大方,賢良淑德,性子正直,臣有蕭暖依就夠了。”
“而且,臣看得出,在朝堂上,陛下也很煩李閣老,他撞柱威脅,悖逆您的時候,您甚至緊握雙拳,都動了殺意……”
景熙帝眸中一凝,欣賞地看秦燁。
突然!
景熙帝臉色一肅,猛地抽出劍來,鋒利的劍芒,猛地指向秦燁脖前:
“放肆,你敢揣測朕?”
秦燁凜立不動,和景熙帝對視。
景熙帝虎目微瞇。
“為何不躲?”
“因為不怕!”秦燁裝作淡定的樣子,心里則是嚇了一跳,慌得一批。
暗暗吐槽,你這老貨,突然來這么一下子,老子來得及躲嗎?
“好小子,有點氣魄!”
景熙帝唇角一揚,點了點頭,將劍插進劍鞘:“秦燁,你說出幾個,讓朕覺得蕭暖依配當太子妃的事兒來,朕若心服口服,就依你?。 ?/p>
秦燁想起和蕭暖依待在一起的一幕幕,眸中不禁顫動。
“咱們在最困難,被壓迫,被青樓老鴇為難的時候!”
“蕭暖依曾說,奴家雖命如紙薄,但有不屈之心,便是累死在這塵世,磨碎了骨頭,這身子也得干干凈凈的。”
聞言,景熙帝內(nèi)心觸動。
皇帝見過兩回蕭暖依。
他沒想到,太子妃那般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有這樣堅韌的心……
“當時,窮苦潦倒的時候,她還安慰我說,咱們雖然命賤如螻蟻,也應有鴻鵠之志,一起賺錢過日子,清苦的日子都會過去??!”
“她不光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
“初春靈州冰雪未化,她一大早就去砍柴,柔弱身影扛著整整幾捆柴,在市集嗓音嘶啞吆喝兩文錢一捆……”
“便是當了太子妃,她昨日都讓臣跟您說,咱們膳食太多,太浪費了,每日只需夠咱們二人吃的就行?!?/p>
說到這里!
秦燁眼圈已經(jīng)通紅,差點潸然淚下:“陛下!您說,這樣的女人,臣能辜負她嗎?”
連景熙帝都聽得眼睛一紅。
可他是帝王,他不愿讓人看見。
景熙帝忙以背部對著秦燁視線。
“好??!朕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娃子,真是難得!”
“但是,你是帝王家的人,就要按帝王家的規(guī)矩來?!?/p>
“在你來朕這里之前,朕已經(jīng)派人去李府,表示要將李晚晴,賜婚與你!”
“既然你看中蕭暖依,那她就一直當太子妃,日后就李晚晴當太子嬪就是……”
秦燁:“……”
我靠?
還帶這樣的?
沒經(jīng)過我同意,這老貨就自作主張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古代真是陋習?。?/p>
我想自由戀愛好不好?
秦燁暗驚,忙說:“陛下,您要這樣強來,她即便到了東宮,我都不會搭理她的!要不陛下,那姑娘還是您自個留著吧,封妃封嬪封貴人美人都行…”
“混賬東西!!”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
景熙帝氣的胡子直顫,通紅眸光,猛然射來。
“朕的李皇后,是她李晚晴的姑姑,朕是她姑父,朕豈能做出這種有違倫理的事來?”
秦燁油鹽不進的仰著頭,和景熙帝對視:“可按理,臣也是她表哥吧?雖然不是親表哥,可這也是有違倫理的啊……”
李晚晴的親表哥,是前太子秦煊!
秦燁和秦煊是同父異母,因此秦燁和李婉晴沒血緣關系,但是按排輩來說,秦燁也算是李晚晴老表。
“你??!”
景熙帝指來,登時被氣笑了,晃著手指,搖頭而笑:
“行行行!你小子能說。這樣吧,你和她的事情且擱置一邊吧?!?/p>
“最好日后陛下也別提及。臣多謝陛下了!”秦燁一喜,忙抱拳。
景熙帝冷哼一聲。
“朕問你!”
“在邊境,你那些什么三棱箭簇,和連發(fā)弩的軍械構(gòu)造,你都是哪里得知的?”
秦燁抱拳一笑:“臣自己想到的!”
景熙帝贊賞般看來一眼,這小子頭腦那么好使?
偏偏就是三棱箭簇,和連發(fā)弩,導致鎮(zhèn)海關的邊境軍,擊退了突厥軍的進攻。
秦燁功不可沒!!
“嗯,干得好!”
景熙帝將劍放在劍架上,掃視殿中墻壁上的甲胄、和各種軍械。
“朕平時也愛研究對付突厥騎兵的軍械,甚至會自己去做實驗?!?/p>
“秦燁,這點你比朕強!很有天賦!”
對付騎兵的軍械?
秦燁驀然想起,在前世唐朝時候,有一種武器,能很好地克制騎兵??!
而且,在當時,效果顯著。
秦燁眼前一亮,瞧著景熙帝的身影。
“陛下!”
“臣還有一種武器,能對付突厥騎兵,而且效果非常不錯……”
景熙帝虎軀一震,忙忙看過來:“哦?快說,快說!”
秦燁剛要出口,及時止住,狡黠一笑:“陛下!臣有個請求,若是陛下允許,臣就說!”
“什么請求?”
“哦,這個請求很簡單,臣請求這種新式武器裝備,給臣的靖邊營裝備!”
“你小子,真是機靈的很!”
景熙帝搖頭一笑:“行行行,朕準了。你說吧,是何武器?!”
秦燁忙來到桌案前,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水,抽出一張宣紙,然后開始畫圖。
景熙帝納悶地走過來。
很快!
一款刀身窄長的長柄刀,呈現(xiàn)在紙上!
“陛下,您瞧,就是大概這種樣子……重量十五斤,比常人個頭還高的長刀,稱為陌刀。劈砍人和馬,都十分趁手,比長矛長槍,好用多了?。 ?/p>
“但是,還有一點,這種隊伍,使用這種刀的兵卒,得配備重甲。估計要花不少銀子?!?/p>
秦燁跟景熙帝說明,心中暗道,這若是自己那靖邊營裝備這些,到了戰(zhàn)場,那便是前鋒隊啊,跟坦克似得朝前沖啊……
“只要能痛擊突厥兵,保朕百姓安寧,花銀子算得了什么!”
景熙帝捏拳作響,蹙眉盯著紙上陌刀圖案:“秦燁你確定,此刀能克制騎兵?軍事面前可無兒戲??!”
“臣…臣以太子之位擔保!”
秦燁本想說以人頭擔保的,還是算了,以太子之位擔保比較穩(wěn)妥。
“他日靖邊營若無法克制騎兵…”
景熙帝眼睛微瞇,一臉嚴肅:“若是發(fā)現(xiàn)你戲弄朕,朕不光廢你太子位,還要你性命。朕說到做到。這些日你就負責訓練靖邊營吧?!?/p>
秦燁:“……”
景熙帝讓秦燁再將圖紙畫好一些,并且加上詳細說明。
忙活了半盞茶時間,秦燁總算忙活完。
“陛下忙吧,臣告退!”
“對了,陛下,李晚晴的事,日后您就別提了啊,臣不答應這門親事?!?/p>
將圖紙交到景熙帝手里,秦燁就忙忙告退離開了……
景熙帝拿著圖紙,扭頭望著秦燁逃似得背影,臉上不禁欣慰一笑。
這小子,哪都好…
就是還不愿喊臣父皇?。?/p>
哼,希望羅謙,能讓這小子聽話些!
回到景曜宮。
就見宮門前,就見蕭暖依一身華麗宮裝,正和一些宮女說說笑笑。
一點太子妃的架子都沒有!
蕭暖依瞥見秦燁,忙搖曳生姿走過來,美麗瓜子臉淺笑:
“秦郞,您可回來了,您的老師,羅謙大學士,在正殿等您許久了呢??!”
羅謙?
不是不讓他當自己老師了嗎?
秦燁詫異。
順著瞧去。
就見殿中一身官服的羅謙,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目不斜視,端端正正地坐著……
秦燁帶著蕭暖依進殿:“我說羅大學士,你怎么又來了……”
“殿下,過來跟臣行禮!”
“臣是您的老師,您要尊師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