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甄看到來人,覺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
所以,他直接沖著那邊呼喊,讓石牌坊那邊的人跑過來救他。
來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在邑城能一下子調(diào)動這么多人的勢力,可不多。
距離還比較遠的時候,在那夜色之下,光線昏暗,車燈斑駁,也看不清楚來人是誰,我估計,賈甄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確定來的這撥人是救他的,他才會那么激動!
正常來說。
我見到凌薇之后,我們追過來,凌薇那邊肯定會聯(lián)系他的隊員,甚至特警過來解決問題。
但都這么一會兒了,凌薇那邊的人還沒到。
我覺得,這后邊肯定是有問題的。
如那次王家的老爺子王三省去我店里找事的時候,愣是有人要從上邊把凌薇給撤走,顯然,肯定也是有人在背后運作。
這次,凌薇的人早該來了。
但一直沒過來,事情肯定也有變數(shù)。
不過今天要解決這事,我本就把凌薇的人手放在了計劃之外,因為,她的人在這兒的話,我包括徐三和程虎,哪里能打得那么過癮?
特別是沈玉山和賈甄,不揍他們一頓怎么行?
不揍一頓就讓他們被抓走了,我這內(nèi)心,念頭不通達!
嘩嘩啦啦的腳步聲,快速靠近。
走在最前邊的那個人,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是葫蘆嶺那邊的阮老頭,他身后的,自然也全都是他們?nèi)罴?,也就是盜門的人。
沒錯!
阮老頭跟我說過,賈甄要跟他合作,干一票大的。
這大的生意就是賭石場。
賈甄遇到危險之后,肯定提前跟阮老頭說了,要讓阮老頭過來接應,所以,阮老頭就過來了,而我也讓阮老頭一直將計就計就行。
所以,他過來氣勢洶洶。
當賈甄也看清楚阮老頭那張臉的時候,他的腰板都挺直了。
這邊趴在地上的沈玉山,也看到了阮老頭。
沈玉山雖然沒有接觸過阮老頭,但我覺得,賈甄肯定跟沈玉山這個外地回來的人說過,阮老頭這個邑城最大的地頭蛇。
沈玉山這邊的保鏢,基本上都被干翻了,他的人沒法帶他走。
但賈甄叫來了這么多人,沈玉山又看到了希望。
他看向賈甄問。
“賈老板,那位,可是你說的阮把頭?”
賈甄冷哼一聲。
“沒錯,是阮把頭,怎么了,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沈玉山立馬說。
“咱們可是朋友,再說了,你做生意不是為了錢嗎?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分給你,價錢你隨便開,五千萬,還是一個億?”
“我沈玉山立馬給你兌現(xiàn)!”
賈甄卻是得意地笑了。
“五千萬,一個億,沈老板,你還真是財大氣粗!”
“不過,我不相信你了!”
沈玉山又說。
“賈老板,好好考慮一下,什么做生意,一切不都是為了賺錢嗎?只要你讓阮把頭一塊帶我走,保證我的安全,我說的那些錢,一定給你兌現(xiàn)!”
賈甄卻是貪婪地笑了一聲,盯著沈玉山說。
“沈總,我知道,你手上的資產(chǎn)非常驚人,但今天帶你走,那可是在救你的命,你的命值多少錢?”
“挺貴的吧?”
“要不這樣,把你資產(chǎn)分我一半,怎么樣?”
沈玉山有些吃驚,沒想到賈甄居然獅子大開口,要沈玉山的一半資產(chǎn)。
但這種關(guān)頭,沈玉山怎么敢再猶豫。
他立馬說。
“好,成交!”
賈甄則陰沉一笑,嘟囔了一句。
“媽的,要少了!”
但看賈甄臉上那種得意到極致的表情,恐怕,等救了沈玉山之后,他還肯定要繼續(xù)加籌碼。
這時。
阮把頭帶著百十號人,已經(jīng)過來了,把附近這段街道都給鋪滿,陣勢很大。
賈甄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笑著跟阮把頭打招呼。
“阮把頭,你終于來了!”
“哎呀,我真的是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不過不要緊,來了就好,看到?jīng)]有,就那邊的周陽,還有他手底下倆人,把他們搞定,帶我出邑城就行了!”
阮把頭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我。
我微微一笑。
阮把頭意會,點了點頭。
賈甄以為阮把頭是在沖他點頭,他很滿意。
而沈玉山?jīng)_著那邊說。
“阮把頭,還有我,帶我也出邑城,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價錢!”
阮老頭打了個手勢,后邊過來幾個人,賈甄和沈玉山都以為,阮把頭的人要動手對付我們,甚至,沈玉山還提醒說。
“阮把頭,他們?nèi)齻€都有些身手,人多些好!”
賈甄卻說。
“行了吧你,沈玉山,你根本不了解,阮把頭和他背后盜門的實力!對付這三個人,哪里許多那么多人,誒……誒……你們干什么?”
“你們摁我干什么?”
“是我雇你們過來的,你們搞什么鬼?”
賈甄那得意的話,只說了一半,阮老頭帶過來的那幾個人上來,自然不可能過來對付我們,而是把賈甄給死死地摁住,狠狠地摁在地上!
賈甄掙扎著,一臉不解的看著阮老頭,問他。
“阮把頭,你這什么意思?”
沈玉山也不由得張大了嘴,看著那邊的情況,臉上燃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澆滅了!
他知道,事情有變!
阮把頭隨意地回答。
“沒什么意思!”
“替周總做事,摁住你罷了!”
賈甄臉上的表情比剛才徐三踹他的時候還要難看,他腦子甚至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他又看了看我,顯然是沒想到,阮老頭已經(jīng)是我這邊的人了。
阮老頭走過來,帶了幾個人,順便也幫我把沈玉山給摁??!
到了我面前,阮老頭沖我問好。
“周總好!”
賈甄是徹底蔫了,他被摁在地上,臉上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他盯著我,終于忍不住了。
他哆嗦著道。
“你……周陽,你憑什么……”
“半個月之前,你還只是那個,被徐國華和宋千任憑關(guān)系帶進古玩協(xié)會的小修復師,連個修復師證書都沒有,我賈甄一句話,就能夠讓你,無路可走,你憑什么,短短半月,走到這樣的位置?”
“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在你修復了宋徽宗古畫的時候,把你徹底鏟除!”
“我……后悔??!”
“我竟然放任你,成長到這種地步……”
賈甄怕是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那時候他何嘗沒有想要干掉我?
我看著賈甄說。
“賈老板,你不是安排了人,要干掉我和劉雯嗎?你難道忘了……其實,你通過特殊渠道安排的那個殺手,就是徐三!”
“如果不是你,我跟徐三,還成不了朋友!”
徐三也笑了笑說。
“黃沙黑死,周陽,劉雯。”
賈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再看向徐三,徐三說那句,就是他們這一行的黑話,就是要徐三干掉我和劉雯,這足以證明,當時接那活的就是徐三。
賈甄一臉驚訝地問。
“這么說,他不但沒能殺你,你還把他,收到了身邊做小弟?”
“周陽,你……這怎么可能?”
賈甄死活都想不明白,一個死票能把一個殺手給策反了,但他現(xiàn)在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我能夠在佳德軒秋拍上,突然回歸!
賈甄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實際上,全都在我的布局之內(nèi)。
他不再問了。
他那雙眼睛里,失去了神色……
附近,響起了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