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幾秒,我這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馬建忠問我。
“周副總,早??!”
我應(yīng)了一句。
“馬副總早,你那邊,是有什么工作要安排嗎?”
馬建忠立馬說。
“哎呀,不敢不敢,周副總,咱們兩個都是副總,您這還是徐總的家人,我哪能給您安排工作??!”
“我呢,只是想提前跟您預(yù)約一下,今天晚上的時間?!?/p>
“周副總您和徐總,剛剛在公司這邊上位,工作方面嘛,需要慢慢熟悉,晚上,我這邊想著,給您和徐總,安排一個接風(fēng)宴!”
我則說。
“不用了吧?現(xiàn)在提倡節(jié)儉!”
馬建忠趕緊說。
“提倡節(jié)儉,那是一定的,但接風(fēng)宴,也不能?。 ?/p>
“這個接風(fēng)宴,必須安排啊,這事兒,我這個副總今天就斗膽,替徐總和周副總您兩位決定了??!地方我都安排好了,等會兒,發(fā)周副總您手機上!”
我回答說。
“那好,除了周副總之外,其他人,還有誰會到場?”
馬建忠回答說。
“除了我,還有孫文海,于揚,徐成?!?/p>
“好?!?/p>
我回答了一個好字。
隨后,掛了電話,與徐知夏一塊,吃了早餐之后,我們?nèi)チ斯?,今日是我和徐知夏上位的第一天,處理的事情主要是就職,交接等等工作?/p>
徐芳沒有來公司,他兒子徐懷遠也沒來。
上班后,馬建忠親自過來,跟我和徐知夏確認了晚宴的事情。
從表面上看,我和徐知夏的上位,看起來非常的順利,但是,說到底,我和她在公司里都沒有任何的根基,單單只是就職和交接工作的時候,即便我們有職位權(quán)利,卻還是困難重重。
徐氏集團,積弊已久,想要改變,沒那么容易。
所以,路上我給徐知夏說的那個辦法,也非常的大膽。
但我沒想到,徐知夏居然直接同意了。
她覺得,那就是最好的辦法!
她倒也是個喜歡冒險的姑娘!
上班的時間,徐知夏一直都在整理,公司的各種統(tǒng)籌資料,單單只是那些資料,恐怕一周的時間都看不完,說實話,讓一個公司外的人,直接進入公司做老總,這本就不太合理,但現(xiàn)在的徐氏集團根本等不起,只能是邊干邊學(xué)邊融入。
我的情況也一樣,我是專業(yè)方面的副總,負責(zé)的大都是專業(yè)方面業(yè)務(wù)。
徐氏集團是以古董文化產(chǎn)業(yè)為核心的企業(yè),與佳德軒一樣,旗下都有拍賣公司,藝術(shù)品拍賣和法拍等等,各種業(yè)務(wù)都有涉及。
整理那些資料,了解詳情的時候,我辦公室有人敲門。
我喊了一聲,進來!
門口的腳步聲很輕,門推開之后,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那人下意識的低著頭進來,進來之后,又把我這辦公室的門關(guān)了起來。
那是陳壽,他還是那一幅畏畏縮縮的樣子,但我知道,那是表象。
我疑惑。
“大姑父,你有什么事嗎?”
陳壽抬頭看了我一眼說。
“哦,倒也沒什么事,就是你大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過來上班,我過來給她請個假?!?/p>
我說。
“大姑啊,公司里的元老,自己安排休息一下,不成問題,沒必要專門讓你還跑一趟吧!”
我的意思,這不是陳壽來找我的真正理由,那陳壽一笑,又問。
“周副總,你們,還不行動嗎?”
“東西可都送你們手上了!”
我起身,走過去,看著陳壽說。
“大姑父,你也知道,那四個人,是公司的頂梁柱,怎么能說拆就拆呢?我和知夏剛剛在公司里上位,要是這時候拆了四根頂梁柱,那徐氏集團,可就完了!”
“大姑父您急于報復(fù)大姑,她對你的確不好,這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和知夏,也要為整個徐氏集團考慮??!”
陳壽卻說。
“你們還是太年輕了?!?/p>
“周副總,你以為,徐芳,還有他那左膀右臂,在董事會會議那邊敗給你們一籌,讓你們上位了,還會給你們成長起來的機會嗎?”
“他們不會的!”
“有他們那四個人在,加上徐芳背后的掌控,知夏的那些新的發(fā)展思路,就無法推開,就算你們想辦法推廣,也一定會,寸步難行!”
“只要他們在,下邊的人,就不會聽你們的!”
“你們不能等了,你們的機會不多。我覺得,最好今天,你們就把他們四個,叫到老總辦公室里,好好的談?wù)劊 ?/p>
“徐氏集團的情況,我的確不關(guān)心,但那四個人辭了,你們完全可以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啊!”
“只要把這些核心人員換了,你和知夏,還怕掌控不住?”
“那四個人辭了之后,董事會成員的那些把柄文件的密碼,我會立刻發(fā)給你們的!”
“別再耽誤時間了,好嗎?”
“這個世界,人不狠,就無法立足!”
陳壽說了這么長長的一番話,顯然,他已經(jīng)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迫不及待了。
我一聽,也故意回答。
“也對啊!”
“辭掉這四個人,再把徐芳辭了,那些位置安排上我們的人,這樣,我和知夏就能輕松掌控整個徐氏集團了,哎呀,大姑父,多謝您的提醒!”
“說實話,我和知夏今天過來,那些交接任務(wù),都快把人給忙暈了,也沒機會考慮那么多!”
陳壽卻是冷笑一聲。
“什么交接任務(wù),他們就是在故意給你們,制造麻煩!”
“不管是你這個副總,還是知夏那個老總,做的都是公司統(tǒng)籌的大事,那么一些具體的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哪需要你們處理?”
我立馬過去,給陳壽倒了杯茶,說。
“大姑父,您這一番教誨,對于我來說,真的是醍醐灌頂啊!”
“對,我和徐知夏,社會經(jīng)驗太淺,也沒做過公司高層,這些東西,以后還要仰仗大姑父您多提點啊!”
陳壽的頭都抬起了一點點,不過還是畏畏縮縮一笑,幾分得意的說。
“你的茶,我就不喝了?!?/p>
“我這邊,還得回去,跟你大姑回話。”
說完這些。
陳壽就從我這辦公室里,出去了,走路的步伐,還多了幾分力道。
或許,他覺得,以他的心機,能夠拿捏我和徐知夏。
當(dāng)然,此時此刻,陳壽心中所想我也能明白,他與徐芳結(jié)婚三十年,在暗室和地獄之中隱忍了三十年,他終于看到了機會,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從暗室和地獄之中爬出來。
他恐怕,也是一夜沒睡吧?
那些事情,他甚至不想等到天亮。
陳壽走后。
我就去了徐知夏的辦公室里,我知道,陳壽肯定沒走,他肯定躲在公司那個地方,悄悄地觀察著。
隨后徐知夏就先把馬建忠,給叫到了辦公室里。
馬建忠進來后,看向徐知夏和我,不由得問。
“徐總,周副總,你們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指示嗎?”
我過去,示意馬建忠坐下來。
“不著急,有些事,我們聊聊!”
“馬副總,您需要有些心理準備!”
馬建忠聽到我這么說,又看了徐知夏一下,他目光中的神色是非常復(fù)雜的,他猶豫著坐了下來,我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了他面前。
馬建忠雙手接過,似乎有了不祥的預(yù)感,眉頭都皺了起來。
徐知夏看向馬建忠說。
“馬副總,你,恐怕得辭職!”
啪!
馬建忠手里邊的茶杯,掉在桌子上,杯子沒碎掉,但茶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