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上了出租車,趕往謝老板家。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我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家門口。
謝老板家的房子,以及房子四周的環(huán)境,全都跟我昏迷期間看到的一模一樣。
此時站在房子樓下,我們先抬頭看了一眼,只見所有的窗戶都漆黑一片。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左右,我不信這一家人全都睡得這么早。
很快我按響門鈴,稍等了片刻。
見里面沒有腳步聲傳來,我又接著按門鈴,一直不間斷地按,按了整整兩三分鐘。
可此時仍沒聽見腳步聲,我急得直接敲門,敲了半天又變成砸門。
但凡這房子里面有人,不可能聽不到我的砸門聲。
“謝老板!”
“謝老板!”
“有沒有人在家!”
我們鬧出的動靜,很快把住在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過來,可謝老板一家卻始終沒人來開門。
此時所有人都覺察到了不對勁,這么大的動靜還沒人來開門,只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根本沒人在家,另一種就是有人在家,但人已經(jīng)聽不到這些聲音了,因為已經(jīng)死了……
此時有村民過來,說這兩天都沒看到謝家有人出門,應該是沒人在家。
我問這村民:“那您有看到這一家人離開家里嗎?”
他搖頭說沒看到:“但是前幾天我看到謝家那個有錢兒子,帶著老婆孩子都回來了,可能接上父母去城里過節(jié)了吧?!?/p>
聽到這話,我頓時心里一沉。
一號的前一天晚上,我還跟謝老板通過電話,說要來遷墳。
他們把遷墳的事情看得這么重要,怎么可能一家人都跑去城里過節(jié)?
“這一家人應該在家里面出事了?!?/p>
我望著這些村民說道:“麻煩大家做個見證,然后借點工具給我們,我們破開門進去看看?!?/p>
這些村民倒是熱情,但我看他們的樣子,更像是在看熱鬧。
不一會兒,他們把工具借來,周重接過工具走過去破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門破開。
門開之后,一股熟悉的尸臭飄來,熏得我們?nèi)己笸肆藥撞健?/p>
此時圍觀的村民也越來越多,有人還想進室內(nèi)去看看,我捂著鼻子對他們擺手:“人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發(fā)臭了,要是不想留下陰影,大家最好別進去?!?/p>
“先幫忙報個警吧,這一家人可能都沒了。”
聽到我的話,圍觀人群這才開始臉色大變,七嘴八舌地議論。
我們重新做好心理建設,捂著鼻子再次走進室內(nèi)。
由于室內(nèi)沒有光亮,我們摸索著先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當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刻,飯廳里……可以說是極其悲慘的一幕,一家人的腦袋全都趴在飯桌上,甚至遠遠能看到謝老板的父親,他的臉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了大片尸斑。
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過去仔細看了一遍,只見飯桌上所有人的跟前,地面以及桌面上,全都殘留了一些嘔吐物,而他們的臉色和嘴唇,一看就是中毒身亡。
而且就這么倒在桌上,應該是中的劇毒,在短時間內(nèi)當場身亡。
只是尸臭味遮蓋住了毒物的味道,所以暫時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顏希走近看了看,觀察了一陣說道:“是氰化物中毒,應該是有人把毒下在了飯菜里?!?/p>
我心情沉重地望著這一家人的遺體,連謝老板的那一雙兒女,竟然也中毒死了。
到底是誰這么沒人性,孩子都不放過?
我望著現(xiàn)場,猛然發(fā)現(xiàn)這里缺少了一個關鍵人物……
謝老板!
我連忙去廚房看了一眼,還是沒看到他的遺體。
“這里還缺一個人,謝老板的遺體可能在其他地方。”
“大家去樓上搜一搜!”
說完,我們?nèi)忌蠘牵氤弥斓絹碇安檎业揭恍┚€索。
這樓一共有八層,我們也不敢坐電梯,為了節(jié)省時間,所以就各搜一層樓。
就在我搜完四樓的時候,忽然聽見五樓傳來顏希的尖叫。
她的尖叫聲一響起,我們急忙跑到樓梯間,迅速趕去五樓。
只見顏希從五樓的衛(wèi)生間跑了出來,一臉驚慌失措和痛苦的表情,她捂著自己的左手小臂,似乎有受傷。
“什么情況?”
“那個謝老板在里面!他咬了我一口!”
“什么玩意兒,他沒死???”
我臉色大變,連忙讓顏希躲到樓梯間去,然后招呼我老姐沖在前面。
這謝老板一家全都中毒死了,唯獨他活著,這人極大可能就是兇手??!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滅自己滿門?
此時我老姐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我和周重則站在他身后。
這個衛(wèi)生間很大,雖然沒開燈,但依稀能看見里面安置了一個大型浴缸,這浴缸里似乎有水,而謝老板好像在水里泡澡。
此時他忽然起身背對著我們,濺起一地水花。
“謝老板!”
我老姐一邊呵斥,一邊伸手去開衛(wèi)生間里的燈。
當整個衛(wèi)生間亮起燈之后,我老姐直接嚇得退了一步,我和周重也是虎軀一震。
只見這衛(wèi)生間里,被布置得跟陰間一樣,滿地都是白紙和已經(jīng)燃盡的蠟燭,而墻面上還有用血抹出來的符文咒語。
這些符文咒語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應該說整個現(xiàn)場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現(xiàn)場,整個衛(wèi)生間都涂上了這些,除了地面沒有,連天花板都有。
“謝老板?你在做什么?”
我也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只見他緩緩轉過身來,那滿臉的尸斑和發(fā)紅的眼球,嚇得我老姐尖叫起來,扭頭就跑到顏希那邊。
她一跑,謝老板也從浴缸里跳了出來。
但浴室有些滑,他剛落地就后仰摔了下去,發(fā)出一聲巨響。
正常人要是這么一摔,當場摔死都是正常的。
我心想這謝老板要是摔暈過去還好,可他很快又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沖向我和周重。
“先天主將,一炁神君?!?/p>
“都天糾察,無私猛……”
我前搖還沒釋放完,瞬間被他撞飛。
周重跟我老姐學了兩招功夫,這戰(zhàn)斗意識很強,立馬閃開然后蹲下,雙手抓住謝老板的腳踝準備將其放倒。
可這謝老板的雙腿,就跟釘死在了地面一樣,周重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卻沒撼動其半分。
謝老板低頭看著他,反倒單手將他拎起,周重一米八的個子,竟是如此輕松就騰空而起,四肢亂舞,跟拎起來的王八一樣。
我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喘息一下,立馬又沖過去救人。
但我心里有數(shù),知道不能莽撞與其搏斗,所以我也蹲了下來,我不抓他腳踝,我直接一拳打在他襠部。
這可是男人的死穴,但不料謝老板的襠,就跟金剛不壞襠一樣,砸他半天都沒反應,手都給我砸疼了。
他甚至都沒把我當回事,直接伸長脖子就要去咬周重。
那股從嘴里噴出的尸臭,當場就把周重給熏得吐了出來。
“嘔——”
謝老板還沒咬過去,嘴里突然接滿周重的嘔吐物。
周重今晚吃的面條,此時一半吐在謝老板嘴里,一半吐在我頭上,加上謝老板身上的尸臭味,害得我也跟著吐了起來。
“嘔——”
我吐完忙招呼我老姐跟顏希:“快去樓下!房子的后面,那后面有陣法,把陣法毀了!”
我老姐害怕得不敢過來,立馬拉起顏希狂奔下樓。
謝老板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再結合衛(wèi)生間里的那些東西,我已經(jīng)看了出來,這是在養(yǎng)尸,并且整幢房子都已經(jīng)變成了養(yǎng)尸地。
所以房子后面必然還有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是最為關鍵的一環(huán),直接決定養(yǎng)尸地能不能發(fā)揮效果。
因此只要破壞那個陣法,謝老板的氣場就會破掉,會徹底變成一具不動的尸體。
此時謝老板發(fā)怒,本能將我甩飛出去,接著又把周重甩飛出去。
我倆根本顧不上喘息,立馬連滾帶爬沖出客廳。
謝老板很快也追了出來,追得我們慌不擇路,只能一股腦往樓下跑。
此時樓下傳來警笛聲,警察已經(jīng)趕到現(xiàn)場。
其實我和周重不想跑出這幢房子,讓謝老板有機會攻擊外面的村民,可是小命當前,誰還管得了這么多啊。
“快跑!外面的人快跑!別圍著!”
“殺人了!”
我和周重邊跑邊喊,跑出房子之后發(fā)現(xiàn)那些村民根本沒動。
好在這謝老板剛追出來,瞬間就倒在了地上,就跟昏死了一樣。
但他這不是暈,他是徹底死透了,估計是我老姐他們正好破壞了陣法。
那些警察把車停到路邊,下車后立馬蜂擁而至,圍過來將謝老板死死摁住,并且將他雙手反銬在后背。
“別動!別動??!叫什么名字!”
“說話!叫什么名字!”
見謝老板完全沒反應,一名老警察頓時感覺不太對勁,忙把他腦袋扭了過來。
這一看,卻看到滿臉的尸斑。
當場抓獲的嫌疑人,竟早已失去了生命跡象,這老警察也嚇得跳了起來。
“哎喲我親娘!”
“這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