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傅云瑤再次沒忍住大笑了出來。
直氣的呂碧蓮眼淚刷的一下掉落了下來。
然后委屈的看向傅幕白。
結(jié)果傅幕白仿佛是沒有看到一般,直接看向沈甜甜問,“甜甜,今天晚上咱們吃什么?”
不等沈甜甜說什么,呂碧蓮立刻氣的用力的一跺腳,然后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朝著大門外跑去。
“真是一個傻比玩兒了。”
傅云瑤說完,然后挽著沈甜甜的胳膊,直接進了廚房。
“中午做的飯剩下不少,所以我和媽便沒有做新的飯菜,直接把中午的菜蒸了一下將就著吃?!?/p>
進入廚房后,沈甜甜一邊往桌子上端菜,一邊有些歉意的說道。
傅幕白卻是笑著道,“這樣挺好的,咱們本就不是什么太過講究的人,也不主張什么鋪張浪費的資本家享樂主義。
而且現(xiàn)在的糧食多金貴呀,可不存在什么剩菜剩飯的不能吃一說?!?/p>
傅云州也道,“可不是,就這些,在整個北山村,怕是大家過年都吃不上?!?/p>
“對呀對呀,今天我還看到有幾個小孩子因為搶一塊硬到堪比石頭的窩窩頭打架呢?!?/p>
說到這個,傅云瑤忍不住有些唏噓。
以前也是她過的太好了,完全不知道人間疾苦。
可是在來到這北山村后,她算是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苦。
聽一些嬸子們說,村里有家人還靠野菜樹皮充饑呢。
野菜就算了,他們也有吃過,做的好了味道還不錯。
可那樹皮,傅云瑤想想,都覺得牙根疼。
那玩意兒能吃嗎?
“所以,現(xiàn)在你終于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
從外面進來的陸淑敏立刻笑著看向傅云瑤問道。
傅云瑤點點頭,“知道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咱們?nèi)缃竦男腋I畹??!?/p>
傅云瑤說完,然后拿起筷子正要夾菜,卻是因為動作太大,一不注意牽扯到了胳膊上今天打豬草時不注意被草葉子劃到的傷口,疼的她忍不住發(fā)出‘嘶’的一聲。
“怎么了瑤瑤?是哪里受傷了嗎?”
聽到傅云瑤的抽氣聲,陸淑敏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擔憂的問。
傅云瑤卻是搖搖頭,滿不在乎的道,“沒受多大的傷,就是打豬草的時候一不小心被草葉子劃了一下,大家吃飯,不用管我的?!?/p>
“要不要幫你上點藥?”
沈甜甜立刻看向傅云瑤。
傅云瑤正要搖頭,不過當想到了什么時,立刻朝著沈甜甜眨眨眼道,“這個倒不用,不過要是嫂子能早點給我弄出防曬霜,我覺得我這傷肯定會不藥而愈的?!?/p>
陸淑敏忍不住用筷子在傅云瑤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然后沒好氣的道,“死丫頭,防曬霜和你這受傷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做防曬霜需要到的藥草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哥又沒有時間。
難道你放心讓你嫂子一個人去那危險的北山上面嗎?”
“北山上面很危險嗎?”
傅云瑤沒去過北山,自然不知道其的危險性。
陸淑敏點點頭,“那是自然,那上面聽說藥草是不少,可是野獸也很多,一個弄不好,是會丟了命的。
所以如非必要,就為了你那不值一提的防曬霜,讓你嫂子涉險,你覺得合適嗎?”
傅云瑤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沈甜甜,正要說什么,沈甜甜卻是道,“你別擔心,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的。
你放心,看天氣,明天應(yīng)該會下雨,到時候你哥不上工了,就陪我一起上北山上面。
到時候我們不止會給你采做防曬霜的藥草,沒準還可以打到什么好吃的獵物也說不定呢?!?/p>
聽沈甜甜這么說,傅云瑤的臉上瞬間一喜,“那就辛苦嫂子你了,不過這個事情也不用太過勉強了,畢竟安全第一。
我反正也不白,再黑點其實也是不礙事兒的。”
沈甜甜難得聽到傅云瑤說出這么有良心的話,滿意的一笑道,“嗯,我有分寸的?!?/p>
傅幕白和陸淑敏看到姑嫂相處的這么好,臉上同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傅家人這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是去了疆省下鄉(xiāng)的沈婉婉和被下放到農(nóng)場的侯建軍此刻卻是并沒有那么好受了。
侯建軍因為是被下放的,來到疆省后,不但每天要做又苦又累又臟的活兒,還吃不好睡不好的。
上了一天的工,到了晚上回來,還得上思想教育課,可以說的上是身心俱疲。
本就脾氣不怎么好的他,脾氣變得越加的暴躁了。
沈婉婉雖然沒那么累,可是因為挺著個大肚子還得去賺工分兒,也是好受不到哪里去。
結(jié)果回來后,還得接受侯建軍的壞脾氣。
要不是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知道侯建軍將來會做到廠長的位置的話,她真是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這個小孽種給打掉。
然后再一腳把侯建軍給踢了,去想辦法尋找自己的第二春去。
說到這個,沈婉婉就氣的不行。
明明前世的侯建軍順風順水的,不但沒有被下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過的很好。
怎么這一世,卻是會有著完全不同的境遇。
沈婉婉甚至有些懷疑,前世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侯建軍不但沒有做到廠長的位置,甚至也沒有娶沈甜甜。
可是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由不得她不信。
算了,忍忍吧,沒準哪天侯建軍回去后真做了廠長了,那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廠長夫人。
如是想著,沈婉婉有些不情不愿的拖著沉重的腳步進了他們?nèi)缃竦募摇?/p>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個自建的棚屋。
四面漏風,晚上躺在床上甚至都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要不是堅信有朝一日侯建軍能夠飛黃騰達的話,沈婉婉表示,她是一刻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難道不知道我餓了嗎?”
結(jié)果沈婉婉一進門,迎接她的不是來自侯建軍的關(guān)心,反而是凌厲的質(zhì)問聲。
沈婉婉氣的差一點就撂子走人,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
她盡量的把語氣放溫柔道,“你也知道這幾天是秋收,地里的活兒太多,所以就給耽擱回家了。
不止是我,其它人都是如此,不信你可以問其它人?!?/p>
哼,就你一個被下放的被打上臭老九名號的廢物,就算是問,也沒人跟你說話吧?
說到這個,沈婉婉同樣是一肚子的氣。
雖然她屬于下鄉(xiāng)的知青,可是因為和侯建軍的關(guān)系,也是被人指指點點的。
有些人甚至還說她傻,有些多年的夫妻,因為男人要下放還果斷的選擇跟男人離婚脫離關(guān)系的。
可她明知道侯建軍要被下放,不但沒嫌棄他,反而在這個時候選擇跟他結(jié)婚。
不過他們自然不知道侯建軍將來是要做廠長的,不然就不會這么說了。
有時候,沈婉婉甚至都因為知道這個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