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將那東西取出來嗎?”
姜空看著這六道法則之力暴涌的巨大光陣,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無比。
安陵飛在壓道山上沉默半晌,表情有三分為難之色,像是沉思了很久以后方才嘆了一口氣,仿佛做出一個很難的決定。
“想要破因果之物,必須要有更大的因果才能夠?qū)⒅?zhèn)壓。
取出這個東西說難那是對于其他人的……”
“什么意思?”
姜空從安陵飛的言語中嗅出了一絲不太好的味道。
“你口中的更大因果之物是什么?”
“你我身上的因果?!?/p>
安陵飛的回答讓姜空身軀一震,面色也嚴峻了起來。
“你我身上本就有著大因國伴身,以我們一脈的因果去破這等因果綽綽有余。
只是你要明白,一旦你觸碰了那個東西,之后必定要將那東西背后的因果所解決,否則未來這一份因果將會阻礙你的神路。
你得明白?!?/p>
姜空沉默片刻后道:“鐵柱與蘇師姐是我?guī)нM來的。
我必須要替他們負責。
你告訴我辦法吧?!?/p>
“唉?!?/p>
安陵飛長嘆一聲,淡淡道:“只需要將你的血送入那天池內(nèi)便好。
這天池內(nèi)的大陣幫你做到。”
姜空一步上前,看向眼前的陣法,問蘇靈蕓:“蘇師姐,你能夠?qū)⑽业囊坏窝腿肜锩鎲幔俊?/p>
圍繞在天池的陣法很是強悍,姜空自己都不一定能夠輕易將血送入其中,不過蘇靈蕓似乎有獨特的法門。
“沒問題,不過你有辦法將那個東西取出來?”
蘇靈蕓略帶狐疑的看著姜空。
姜空點點頭:“盡力而為?!?/p>
兩個話落,各自開始動手。
姜空引出一滴血將之送到蘇靈蕓跟前,蘇靈蕓以魂瞳之力把姜空的精血化為一道道血色蝴蝶,朝著巨大的陣法飛掠而去。
血色蝴蝶一道道破滅,爆碎在空中,多出三分凄涼之美。
而終于有一只血色蝴蝶飛入其中,順利的墜入那天池之內(nèi)。
當它沒入天池,整個天池之水變的一片赤紅,鮮紅色迅速的蔓延下來,直至被那染血的破布所浸染。
當姜空的血融入那塊布中,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虛空之中斑駁交錯。
姜空瞬間頭暈?zāi)垦?,這股力量玄而又玄,像是在沖擊著他身上的某種東西,這種無形的東西自然就是每個人身上的命數(shù)與氣運!
安陵飛見到這一幕,也于心不忍。
就在這股感覺讓姜空即將要昏厥的時候,那片世界種所幻化出來的世界內(nèi)激揚起來了一道道古老且滄桑的聲音。
壓道山上,安陵飛猛然站了起來,駭然的看向周圍,心頭震撼。
壓道山常年在這片世界種幻化出來的混沌空間之中,他怎么沒有察覺出來這股力量的存在。
這種聲音不是一人兩人所能夠發(fā)出來的,更像是無數(shù)人,帶著一股無上的意志震響起來。
虛空宛如有暮鼓晨鐘之音,似天神擂鼓爆發(fā)的戰(zhàn)意,又像是有喋血之下各種高昂的吶喊。
無窮無盡,震懾心魂,哪怕僅僅是一音入耳,似能夠窺見一片偌大的疆場,仿佛能夠見到大魔,神明乃至是延綿不斷的無邊混沌神戰(zhàn)!
安陵飛連忙鎮(zhèn)定住了心神,深呼吸一口,自語道:“怎么可能……
這片世界種的誕生怎么會與此地有所關(guān)聯(lián)?”
此時的姜空也驟然蘇醒過來。
那六道法則幻化出來的陣法也愈發(fā)的迅猛了,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危險出現(xiàn),變的和被驚嚇的野獸一樣,隨時都要撲咬上去。
可下一刻,一道道金色的古老符文徐徐升空,如同天道上剝落下來的無上奧義,將這些法則全部吸入其中,化為灰燼!
六色光芒慢慢消散,只留下一塊染血的破布懸浮在水面上。
三人定睛望去,靈魂仿佛都要被吸走了。
那破布上的血跡很是鮮紅,簡直像是剛剛從戰(zhàn)場上所流出來的一樣。
并且?guī)Ыo了他們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似一座大山壓在三人心頭。
姜空靠近過去,將之抓在手中,這一塊破布消失不見,自行朝著那片混沌般的世界種而去。
破布不斷放大,遮天蔽日般籠罩住了壓道山。
那些鮮血化為一滴滴血雨滴落下來,與世界種的世界融為一體,這片世界像是有了全新的生命,像是軀殼得到了靈魂的歸途!
“好了?”
鐵柱與蘇靈蕓都愣神的看了一眼姜空。
姜空試探性感知了一下此物,破布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他走到那片詛咒化作的風暴跟前,注入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破布幻化一片巨大的天幕,橫掃而去。
砰!
漫天詛咒風暴蕩然無存,化為一片朗朗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