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這么懶,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我昨天晚上醒來后很久都沒睡著。”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是不是在關(guān)心我?我好開心?!?/p>
“不是關(guān)心你,你別想多了?!?/p>
見對方突然露出笑容,張北行有些不悅。
他不能給她任何念想,因為他并不喜歡她。
她現(xiàn)在雖然貌美如花,宛如天仙,但他毫無感覺。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趕緊去化妝了?!?/p>
張北行本想說素顏也很美,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免得她又多想。
接下來,兩人準(zhǔn)備去吃早餐。
但張北行明顯發(fā)現(xiàn)水清黎似乎有心事。
他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昨晚的噩夢影響太大?
昨晚,水清黎確實(shí)做了噩夢。
她夢見自己在懸崖邊。
有人要害她。
她往后退時,掉下了懸崖。
然后她就醒了。
但她現(xiàn)在之所以心神不寧,是因為那個視頻。
并非因為噩夢。
但既然張北行問起,她還是簡單說了一下。
“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你何必如此緊張?”
“不是啊,我們女孩子和你們男人不一樣,你們那么大膽,我卻很膽小。”
接下來,她無話找話,問張北行有沒有做過噩夢。
做噩夢時又是什么感受?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小時候也經(jīng)歷過,那時我很害怕,但長大后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畢竟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和別人不一樣。”
吃完早餐后,兩人繼續(xù)找地方游玩。
這次他們真的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可以安靜一下。
水清黎去衛(wèi)生間,讓張北行在外面守著。
進(jìn)入衛(wèi)生間后,她再也忍不住,趕緊按照視頻上的聯(lián)系方式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請問你是梁先生嗎?”
對方的聲音宛如天籟。
“沒錯,我姓梁,你是通過視頻找到我的聯(lián)系方式的嗎?”
“沒錯,的確如此,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p>
“當(dāng)然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也沒必要交流了。”
這位梁先生似乎不太好說話。
“那我希望找個機(jī)會和你見一面?!?/p>
“很好,你說個時間吧,不過先跟你說清楚,想見我的人很多,你要把握好機(jī)會?!?/p>
水清黎打算后天晚上見面,問對方是否有空。
對方沉思了幾秒鐘,說可以,但要先付定金。
水清黎表示沒問題,加了他聯(lián)系方式后,就給他轉(zhuǎn)了一筆錢。
水清黎甚至在想,對方是不是騙子。
但現(xiàn)在就算對方是騙子,她也要冒險一試。
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水清黎裝作若無其事,繼續(xù)游玩?!?/p>
到了晚上,他們又找到一家新旅館住下,自然還是共處一室。
張北行再次察覺到水清黎有些異樣。
“水清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我怎么會有事瞞著你呢?”
“可我感覺你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樣?!?/p>
水清黎心想,自己的情緒不該寫在臉上。
“有嗎?可能是快和你分別了,所以有些心事重重吧?!?/p>
張北行也不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
水清黎卻挽住他的胳膊。
“我知道你不會留下,所以這個問題無解?!?/p>
張北行趕緊把她的手拿開。
“不是說了嗎?我們還是朋友。但請你不要有非分之想?!?/p>
水清黎沒再說什么。
張北行說道:“不過有句話我必須跟你說?!?/p>
“你想說什么?我洗耳恭聽?!?/p>
看到張北行突然嚴(yán)肅起來。
水清黎忽然覺得張北行有些陌生。
“作為國主,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寵辱不驚。不要把情緒掛在臉上,明白嗎?”
水清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當(dāng)然懂這個道理。
如果是別的事,她自然能做到。
但這件事和張北行有關(guān)。
“好了,你的話我記住了,以后我會注意的?!?/p>
到了第二天,對水清黎來說,有些煎熬。
因為這是和張北行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但她牢記張北行的話,要寵辱不驚。
所以她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
中午,兩人去酒吧吃飯。
還沒等上菜,就聽到鄰桌有人在聊天。
“你們知道嗎?水清黎馬上要繼位了?”
兩人一聽這話,趕緊看向鄰桌。
只見是四個年輕男子。
“是啊,網(wǎng)上已經(jīng)發(fā)公告了?!?/p>
“我覺得這女人不該做國主,她叔叔和她爸都是被她害死的?!?/p>
“什么?還有這種事?不是說正常傳位嗎?”
“什么正常傳位啊?肯定是她害死的?!?/p>
“算了,別說了,免得被人舉報?!?/p>
“怕什么?現(xiàn)在可是言論自由的時代?!?/p>
有個男生在那高談闊論。
水清黎的臉已經(jīng)氣得發(fā)紫。
自己只是給父親和叔叔下了藥而已,怎么被他們傳成死亡了?
難道民間就喜歡這樣以訛傳訛嗎?
于是,她看向張北行。
張北行低聲說:“如果你需要我出面,我可以幫你。”
因為他想,現(xiàn)在不是還要隱藏身份嗎?
但水清黎可以暴露身份嗎?
水清黎又想,還是別沖動了,讓他們說去吧。
于是便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計較了。
可那幾個人卻越來越過分,開始討論起自己的項目問題。
還說了些污言穢語。
“據(jù)說這水清黎長得貌美如花,要是能睡上一晚該多好呀?!?/p>
“別說一晚了,哪怕幾分鐘,我也愿意?!庇袀€男子臉上露出淫笑。
他們的話簡直不堪入耳,水清黎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大聲喊道:“你們別說了!”
這下,驚動了那幾個人。
“臭女人,這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管我們的閑事?”
水清黎還不想暴露身份。
她就說他們的話太難聽了。
她身為女子,實(shí)在聽不下去。
“混賬!我們說我們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聽不下去可以走?!?/p>
一個黃毛男子立刻站了起來。
不過另外三個人看到水清黎長得這么漂亮,頓時一臉驚喜。
那個黃毛男子也忽然笑了起來。
“我們剛才說到水清黎,看來你長得也不錯,不如陪我們幾個敗敗火吧?!?/p>
“我看你們幾個想找死。”這次說話的是張北行。
最近生活太平靜了。
看來老天爺是想讓自己處理點(diǎn)不平之事。
“怎么?你是這女人的男朋友嗎?”
四個人對張北行都特別反感。
他憑什么能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水清黎說:“你們可別惹他,否則后果自負(fù)。”
水清黎其實(shí)是故意這么說,就是為了刺激他們。
因為她知道,自己說完這句話后,他們肯定會氣憤不已。
這樣,張北行就可以教訓(xùn)他們了。
她即將登基成為國主,這些百姓也是她的子民?!?/p>
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子民遭受羞辱。
然而,這些人實(shí)在太過分了。
她隨即起身,將舞臺讓給了張北行。
此刻,她與張北行之間已產(chǎn)生了默契。
其中一人立即沖向張北行。
“你們想找死,那就成全你們?!?/p>
酒吧里還有不少顧客。
他們都為張北行捏了一把汗。
但接下來,他們只覺眼花繚亂。
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張北行已抓起兩人,狠狠摔出數(shù)米之外。
隨后,他又用胳膊肘撞向另外兩人。
待他們?nèi)康沟睾?,張北行才重新坐下?/p>
水清黎說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放肆,可你們偏不聽?!?/p>
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你們等著,有本事別走。”
張北行知道,他肯定會打電話叫人。
果然,他立刻撥通電話,讓對方趕緊過來處理。
“告訴你們,這里的巡城侍衛(wèi)長是我表哥。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水清黎也很快坐下,對他們的叫囂充耳不聞。
他們的菜也端了上來,兩人便平靜地用餐,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們無關(guān)。
幾分鐘后,一群士兵匆匆走進(jìn)酒吧。
為首之人身穿綠衣,正是侍衛(wèi)長,也就是那男子所說的表哥。
“表哥,你快教訓(xùn)他們,這一男一女簡直不是東西?!?/p>
侍衛(wèi)長看了看水清黎兩人,見他們?nèi)绱说ǎ闹幸采鹨还膳稹?/p>
但他并未立刻發(fā)作。
“表哥,你倒是快點(diǎn)??!”
侍衛(wèi)長表示,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他不能徇私枉法。
否則,一旦被人知曉,那可就完了。
“表哥,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迂腐,難道你忍心看我受罪嗎?”
侍衛(wèi)長嘆了口氣,走到張北行兩人面前。
“這樣吧,你們只要道個歉,我可以為你們說情。”
“不行,表哥,絕對不能饒恕他們?!蹦悄凶佑至⒖毯暗馈?/p>
侍衛(wèi)長讓他閉嘴。
該怎么做,他自有分寸。
但張北行兩人根本不理他,繼續(xù)用餐。
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仿佛身邊根本沒這個人。
這一下,侍衛(wèi)長徹底惱怒了。
他與那黃毛男子一同走向張北行。
“我說大哥,剛才你表弟說得對。你現(xiàn)在還對他們心慈手軟嗎?”
侍衛(wèi)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張北行說,既然他無視自己的存在,那自己只能不客氣了。
水清黎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又問張北行。
“有問題嗎?”
“放心吧,對付他們,輕而易舉?!?/p>
水清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起身,又躲到一旁。
張北行也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個正義之人,還想夸你兩句,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如此不堪?!?/p>
“混賬,老子怎么做還用不著你來說教。老子給過你機(jī)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侍衛(wèi)長讓侍衛(wèi)們別再客氣,對張北行動手,非要把他宰了不可。
又有不少顧客開始為張北行擔(dān)心。
剛才只是四個人,可這次人太多了,而且他們手中還有武器。
水清黎說道:“我勸你們不要動手,他可是國際友人?!?/p>
“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惹惱了我,就必須付出代價?!?/p>
此時的侍衛(wèi)長仿佛已失去了理智。
不過,人多了確實(shí)比四個人強(qiáng)一些。
張北行確實(shí)多花了一些時間,但最終還是將他們?nèi)看虻埂?/p>
那四人本還在幸災(zāi)樂禍,準(zhǔn)備看好戲。
可結(jié)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侍衛(wèi)長頓時瞠目結(jié)舌,怎么會這樣?
這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會如此厲害?
水清黎立刻撥通電話。
“你是趙樹林嗎?我在明月飯店,你趕緊過來一趟?!?/p>
說完,便冷冷地掛斷了電話。趙樹林乃是附近的城主。
那侍衛(wèi)長聽到她如此與趙樹林通話,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莫非這個女人還是什么官員不成?
他隨即走到水清黎面前,抓住她的衣領(lǐng)。
“現(xiàn)在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侍衛(wèi)長立刻舉起雙手。
“對不起啊,都是一場誤會而已?!?/p>
“什么?誤會?你可真會開玩笑?!?/p>
“看你身手不凡,不如加入我們隊伍吧,我們一定會給你高薪的?!?/p>
但張北行猛然給了他一巴掌。
“什么?你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打了我會有什么后果?”侍衛(wèi)長惡狠狠地瞪著張北行。
即便他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也必須擺出威嚴(yán)的架勢。
張北行搖了搖頭,表示并不清楚,讓他自己說說會有什么后果。
“我可是負(fù)責(zé)全城安全的,這是城主親封的職位。你們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城主?!?/p>
張北行不再理他。
侍衛(wèi)長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他立刻撥通了城主趙樹林的電話。
他訴說自己在此受辱,希望城主速來處理。
對方實(shí)力極強(qiáng),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他還詳細(xì)說明了地址。
趙樹林先是一愣,表示自己馬上就會趕到。
張北行低聲詢問水清黎,她剛才是否給城主打過電話。
“沒錯,我確實(shí)給他打過電話。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到?!?/p>
接下來,兩人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水清黎還玩起了手機(jī)。
她看到水麗麗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
以前,水麗麗有什么事都會和她分享。
但現(xiàn)在卻沒有,大概是不想打擾她。
她必須珍惜和張北行在一起的時光。
但她現(xiàn)在不得不欺騙張北行,這也是無奈之舉。
十幾分鐘后,一輛車停在了外面。
車上下來一個長著大胡子的男人。
他正是城主趙樹林。
他剛一進(jìn)門,侍衛(wèi)長就趕緊迎了上去。
“城主大人,您終于來了,沒想到您來得這么快?!?/p>
但趙樹林根本沒理他,而是徑直走到水清黎面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水清黎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