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達希爾滿臉凝重的看著西涼鐵騎,他是個內(nèi)氣離體,還是有軍團天賦的那種,所以自然也有一只雙天賦專屬軍團。
然而此刻他看著西涼鐵騎,竟然想不到一絲可以擊敗西涼鐵騎的可能性,沒有焚盡天賦的情況下,對方的防御太過于可怕了。
他不由得把自己放在埃斯達斯的位置上,去思考如何擊敗西涼鐵騎,最后苦澀的得出一個結論——完全贏不了。
對方走向極致的防御根本就不是常規(guī)手段能夠動搖的,這讓阿爾達希爾很是不甘,西涼鐵騎這種超強的防御力,讓他想到了羅馬帝國的那些敵人,尤其是和他們家族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
十三鷹旗薔薇軍團,同樣的防御力驚人,同樣的無法運用常規(guī)手段去對付。
“可惜!”法爾斯薩珊看著后撤的埃斯達斯,臉上流露出肉眼可見的惋惜之色。
馬累等人也是滿臉可惜,蘇倫家族的安息禁衛(wèi)軍,距離突破真的只差一步之遙,只可惜一步就是永恒。
對于禁衛(wèi)軍,也就是雙天賦超精銳之間的戰(zhàn)爭,他們相互之間通往軍魂和三天賦的道路本身就是有進無退。
雙方作戰(zhàn)的時候,一旦有一方先突破,那么另一方除非是當場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且爆表突破。
否則先一個突破的軍團,靠著高一個層次的戰(zhàn)斗力基本上輕易地就能將之前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往的對手壓制。
這種規(guī)格的戰(zhàn)爭,一旦被壓制的那一方氣勢泄了,意志動搖了,那么就絕對沒有可能邁出那一步。
而埃斯達斯在最后一刻退縮了,固然讓李榷他們丟失了突破三天賦的機會,也同時扼殺了自己成為軍魂的機會,除非下一次他們能正面擊破西涼鐵騎,否則這輩子也沒有晉級軍魂的可能性了。
就算是王族,也希望看到一只軍魂軍團的出現(xiàn),那是安息對抗羅馬的曙光,但是可惜終究是沒能邁出那一步,還丟掉了將近一半的精銳,就算蘇倫家族有后備軍,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了。
蘇倫家族被直接踢出了皇位爭奪的序列,成者為王敗者寇,如果真的成就軍魂,除了王族之外的所有家族都會倒向蘇倫家族,然而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注定失去了一切。
“殺!”沒有再給李榷多少喘息的空間,米赫蘭槍騎兵和王族游騎兵瞬間朝著李榷他們殺了過去,惋惜歸惋惜,但是現(xiàn)在不是惋惜的時候。
“放箭!”王族游騎兵彎弓搭箭射出一輪箭矢,李榷起初并不在意,他們的防御久經(jīng)考驗,在沒有被焚化這類型天賦針對之前,他們的防御足夠抵擋一切傷害。
“篤篤篤!”一片連綿箭雨釘穿防御的聲音,李榷面色有點難看,身側不少自負防御強橫的士卒硬扛這一波箭雨,差點沒被射成篩子。
王族游騎兵射出的箭矢不光是破甲箭,還帶有一絲紅光,從紅光之上他感受到了焚化天賦的氣息。
安息的秘術開發(fā)進度并不差,作為安息統(tǒng)一的天賦,焚化,以及安息對火焰的崇拜,一些依托于焚化開發(fā)出的秘術應運而生。
焚化破甲箭,一種既能用來破甲又能用來破除天賦加持的銘刻秘術箭矢。
在意識到王族游騎兵能夠擊穿他們的防御之后,張濟眼中精光一閃,雖然手頭的情報很少,但是直覺還是讓他抓到了一絲靈光。
“全力出手攻擊那只槍騎兵!和他們纏斗!”
李榷等人瞬間心領神會,雖然說硬抗箭矢習慣了,但是當年一些戰(zhàn)術還是刻在骨子里的,拿敵人限制敵人的箭雨打擊,這是應對遠程打擊最好的方式。
大多將校是沒有那種連自己人一起干掉的狠辣和果決的,而且安息內(nèi)部不和,如果那些游騎兵敢這種下手,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槍騎兵。
“換重型彎刀,沖過去宰了他們!”阿塔巴努斯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當即下令道。
說實在的,阿美斯特拉帶來的消息,讓他們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對西涼鐵騎確實有一些效果,但是和他們預估的完全不同。
而眼下對方纏斗在一起,他們也只能舍棄弓箭,選擇近身搏殺,西涼鐵騎眼看著已經(jīng)成為強弩之末,絕對不能讓米赫蘭家族搶先。
“給我碎!”重型彎刀拉出弧光砍在西涼鐵騎的身上,然而效果卻并不盡人意,本來能夠?qū)⒍芘奇z甲一刀兩斷的刀光劈在西涼鐵騎身上,就好像是普通人用刀劈石頭一般。
別說一刀兩斷,能夠砍出一道痕跡都是本事了。
而西涼鐵騎歷經(jīng)數(shù)次戰(zhàn)斗,就沒有一個人保持著完整的戰(zhàn)斗力,皆是精疲力竭,甚至于防御天賦都衰弱了三分。
“跟我上!”卡爾斯深吸一口氣,旁觀了多時,他終于找到了切入時機,西涼鐵騎要是沒了,他們也討不到好處。
幸虧李榷他們之前把武器裝備都還給了他們,否則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一戰(zhàn)之力。
“殺!”怒吼著,卡爾斯帶著一千余人加入了戰(zhàn)場,給已經(jīng)混作一團的戰(zhàn)斗中心注入了新的不一樣的色彩,也給李榷他們打了一記強心針。
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的最后一壺清水,至少在短暫的瞬間滋潤了喉嚨。
卡爾斯的加入,激起了安息禁衛(wèi)軍的應激反應,大半禁衛(wèi)軍士卒竟然舍棄西涼鐵騎朝著卡爾斯他們沖了過去。
“帕提亞的垃圾們,面對我!”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安息禁衛(wèi)軍,卡爾斯高舉起自己身后的旗幟,大聲的咆哮著。
那一瞬間只有千余人的羅馬軍團氣勢強行壓過了周遭包圍自己的安息禁衛(wèi)軍,大盾和鎧甲組成的防線,隨著這一聲怒吼自然的變化組合成了攻擊陣型。
鋼鐵般的防御硬頂著安息人的攻擊,狂猛的擊殺著對方,這一刻羅馬重步兵強悍的攻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那密布的大盾,配合著身后的槍林,完美的組合出完整的攻擊態(tài)勢,強行鎮(zhèn)壓著之前對于自己進行攻擊的安息禁衛(wèi)軍。
簡單的圓陣瘋狂的收割著安息的禁衛(wèi)軍。
“該死的羅馬雜碎,區(qū)區(qū)殘兵敗將還敢言勇!”阿塔巴努斯雙眼一紅,直接舍棄西涼鐵騎,朝著卡爾斯沖了過去。
安息和羅馬的血仇,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安息皇室和王室的血仇,阿塔巴努斯的父輩有數(shù)人都死在戰(zhàn)爭之中,而且還是死在了加納西斯發(fā)起的戰(zhàn)爭當中。
卡爾斯雖然不怎么出名,但是加納西斯近衛(wèi)軍,化成灰阿塔巴努斯還也能認出來的。
壓力驟減的西涼鐵騎當即發(fā)起反攻,開始全力反撲米赫蘭槍騎兵,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西涼鐵騎的壓制力越來越弱,連續(xù)與五只禁衛(wèi)軍交戰(zhàn),即便是西涼鐵騎也已經(jīng)抵達了極限。
“看來今天是真的要栽了!”張濟和親衛(wèi)背靠背的應對著包圍過來的槍騎兵士卒,混亂戰(zhàn)斗將戰(zhàn)場分割開來,他們在不知不覺當中被人包圍了。
“希望伯淵能夠照顧好他嬸嬸吧!只可惜,沒看到伯淵娶妻生子?。 痹谧詈箨P頭,張濟想的依舊是自己的侄子張繡。
就在張濟艱難地砍死了面前的敵人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安息大軍似乎騷亂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戰(zhàn)場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如同天災一樣氣勢沖了過來,
“這氣息,難道?”張濟瞪大了雙眼。
“這是何方神圣?”李榷等人大驚,宛如天災一般的氣勢仿佛是當初的呂布。
不過隨后下一秒,那滾滾的聲浪就讓他們明白了來者是誰。
“叔父!堅持??!伯淵來也!”
“擋我者死!”
一聲怒吼夾雜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接震散了安息的軍陣,隨后那里就像是暴風的中心,瘋狂的向外宣泄著自己的力量,張濟清楚的看到數(shù)名安息士卒直接像是被巨力撞到之后,直接彈飛了近百米高。
張繡此刻已經(jīng)快瘋了,雖然是在天空之中驚鴻一督,但是他看到了滿身傷痕的張濟,此刻的他直接把什么突破天地界限的事情完全拋在腦后。
沒有絲毫保留的將自己的實力完全解放,一股恢弘的氣勢沖天而起,龐大到無止盡的天地精氣以漩渦的方式朝著張繡匯聚,沖天而起的光柱直接撕裂了安息近衛(wèi)軍組成的云氣,無止境的朝著天空延伸而去。
安息的百夫長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名壯漢,然后眼睛一黑直接被狂風打碎,近百人根本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倒下。
天空中的云氣開始愈合,張繡的積累遠遠不足突破天地上限,只有爆發(fā)一瞬間突破了天地的界限,也正是這短短一瞬間,張繡明白了呂布為什么會說積累的越多越好了。
被天地光柱壓制的那一瞬間,他感受了一切,天地之間的運行的規(guī)則規(guī)律……
龐大的信息一閃而過,只留下一星半點存在與張繡的腦海之中,不過這些對于武道有著裨益的信息,此刻在張繡眼中一文不值。
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
原本沉默趕路的馬二等人臉色大變,張繡突破界限之刻,引動了帝國意志的波動,作為黃天護衛(wèi),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意志當中急切。
“全速前進!”馬二大吼一聲,第一黃天軍團的士卒的速度瞬間翻了好幾倍。
他們見過白馬的軍魂,他們覺得白馬的神速很快,所以他們學會了神速,雖然沒有白馬那種速度,但是依舊讓他們爆發(fā)出了尋常騎兵都難以企及高速。
“看來帝君早就料到了這一步,才會特地讓我們前來支援!”馬二想到此處更加焦急,腳下的速度不由得再快了兩分。
不論是什么情況,帝君交代的任務,他們一定要完成。
靠著天地光柱撕碎云氣的短暫瞬間,張繡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在安息禁衛(wèi)軍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接沖到了張濟的身邊,一路上被張繡無雙砍死的超過了四位數(shù)。
真正意義上再現(xiàn)了一部分霸王的絕世風采。
然而霸王對付的是韓信統(tǒng)帥的大軍,張繡面對的只是兩個禁衛(wèi)軍軍團,這也是韓信感慨的原因,曾經(jīng)超越世界兩個版本能夠孤身對抗百萬大軍。
如今就算是是超越世界兩個版本,也很難再度面對百萬大軍了,天地環(huán)境的變化,讓個體力量發(fā)揮的余地,越來越小了。
“叔父,我來也!”騎著馬面色有些蒼白的張繡落到了張濟的面前。
“伯淵,你沒事吧?”張濟擔憂無比,雖然張繡身上一塵不染,而他千瘡百孔,而他依舊擔憂的是張繡的身體。
“叔父,我無事,再堅持一會,飛熊隨后就到!”
徐榮深知李榷等人的尿性,所以行路過半就直接打發(fā)飛熊回來接應,而張繡心憂張濟,率先前行一步,打算充當斥候探查一二。
然而看到張濟險象環(huán)生的一刻,張繡直接將其他的拋在腦后,第一時間沖到了張濟身邊。
而剛才被震懾的安息禁衛(wèi)軍終于回過了神,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絕世強者了,羅馬當中頂級的內(nèi)氣離體武將,表現(xiàn)雖然不如張繡,但是也相差不大。
短暫的震撼之后,他們升起的是憤怒,連帶著圍觀的禁衛(wèi)軍都已經(jīng)無法再袖手旁觀,他們將云氣連成一片,張繡的實力一降再降。
從破界直接被壓制回了內(nèi)氣成罡的境界,前者代表著張繡能夠輕松面對數(shù)十名禁衛(wèi)軍,而后者意味著張繡有可能會被數(shù)十名禁衛(wèi)軍聯(lián)手擊殺。
然而安息禁衛(wèi)軍就算是有所反應也已經(jīng)遲了。
飛熊已經(jīng)到了。
從地平線上出現(xiàn)的飛熊士卒,所有的士卒眼中都出現(xiàn)了冰冷的肅殺,然后自然的追隨在頭領段煨的身后,天然的形成了無數(shù)的小錐形,而后無數(shù)小錐形構成了一個龐大的鋒矢陣。
西涼鐵騎金字塔結構的構造,注定了他們永遠不會因為軍團長的消失而喪失戰(zhàn)斗力。
一把手死了由二把手頂上,二把手死了由三把手頂上,直至戰(zhàn)至最后一人。
張繡的離開并沒有讓他們有絲毫的動搖,相反張繡綻放出的實力,讓他們的氣勢更加高昂。
西涼鐵騎,只服從于強者,而張繡此刻就是實打?qū)嵉膹娬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