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魏叔玉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知道大唐風氣開放,可是也沒有見到過這樣明目張膽的。
不過說起來,眼前的女子長得確實蠻吸引人的。
這與外貌的關(guān)系不大,更多的是眉眼間帶的那一抹風情。
欲說還休,偏又帶著一絲絲火辣辣的挑逗。
這樣的女子,魏叔玉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時,李泰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咳咳,魏叔玉,這是我的小姑姑,房陵公主……”
李泰說話的神情有些古怪,甚至還帶著些幸災(zāi)樂禍。
“誰?房陵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魏叔玉便一下子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了。
這是在整個初唐史上,唯一一個可以和高陽公主斗得旗鼓相當?shù)慕巧?/p>
光是看看這位公主的情史,就可以窺見一二了。
房陵公主,是太上皇李淵的第六個女兒,在貞觀年間,先是嫁給了左衛(wèi)將軍竇奉節(jié),可沒過多久,便出軌了楊豫之,而后慚愧離婚。
這還不是最炸裂的,最炸裂的是楊豫之的母親,同樣是太上皇李淵的女兒,長廣公主。
也就是說,房陵公主出軌的乃是自己的親外甥!
在李世民訓斥之后,房陵公主沉寂了一段時間,在永徽五年,作為皇姑,再次嫁給了右衛(wèi)將軍賀蘭僧伽,卻不想成婚后沒多久,又再次出軌了。
史書上直接來了一句風流成性,平行有虧。
可見出軌的人,不止一個。
這與高陽公主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房陵公主還沒有嫁人,卻已經(jīng)媚骨天成了,對于這樣的“狠”角色,魏叔玉當然是敬而遠之。
“原來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公主的樣貌嘛,自然是美若天仙的,凡夫俗子的,誰看了不動心呢?”
不要錢的恭維話,魏叔玉隨口便來。
“動心?本公主看魏縣子只是一派敷衍之詞罷了,你既然說我美,為何不敢仔細看我?”房陵公主媚眼含春,語氣中帶著一抹挑釁。
“呵?還來勁了是吧?行,滿足你!”
魏叔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大膽地在房陵公主身上掃來掃去,隨口便是甩出了一首詩。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催君骨髓枯……微臣是得小心了,省得稀里糊涂被殿下給斬了去……”
魏叔玉說話的時候,目光坦然中帶著些許強勢,一下子反倒把房陵公主弄得臉色微紅,眼神躲閃起來。
“你……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怎么把人家說成紅顏禍水一般……”
魏叔玉心中暗笑。
雖說是媚骨天成,可說到底還是籠中雀,雛鳥而已。
即便以后手腕通天,可眼下,對于自己這樣的情場老手,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輕松拿捏罷了。
不過眼下還有重要的事情,魏叔玉自然是沒有心思和這個小妖女在這里“打情罵俏”。
估摸著時間,這會想必房家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這邊的事情,以房玄齡的老練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
這時,一旁的李泰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禁打起了圓場道:
“好了,小姑姑,眼下魏叔玉有傷在身,你就不要和他開玩笑了……”
然而,房陵公主卻似乎并不愿意給自己這個大侄子面子,反而看向魏叔玉,不死心道:
“喂,既然你受了傷,本公主那邊可有上等的靈藥,你……你可敢與我一起回去?”
被晾在一邊,李泰大感受挫,為什么這位小姑姑對待別的皇兄皇弟,都是和顏悅色的,卻唯獨對他李泰總是忽冷忽熱。
甚至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位小姑奶奶對待魏叔玉這個外人都比對他好。
這是為什么?。?/p>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魏叔玉只覺得好笑。
答案還不簡單嗎?
你這位小姑姑,她特么的是一個顏控??!
之所以對你不待見,不就是因為你不如你那些兄弟長得風流瀟灑嗎?
面對著房陵公主的盛情邀約,魏叔玉一副為難的模樣。
“按理說,公主的邀請,微臣是不好拒絕的,只是這殺手一天不捉到,微臣一日不敢放松啊,這人吧,一緊張,方方面面可就都不行了,到時候怕是只會大煞風景。”
“這有何難,不就是殺手嘛,本公主帶著你一起去府里搜一下便是了,有本公主在,府內(nèi)的女眷自然不必遭人閑話,越王的面子也就保住了……”
說著,房陵公主看向李泰,小跑過去,摟著李泰的胳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便見李泰坐蠟一般,最后只能認命般地點了點頭道:
“好吧,提前說好,只準魏叔玉和你這位屬下進府,其他的人便算了。”
“這是自然!”
魏叔玉點了點頭。
有了王玄策在,起碼可以保證,若是李泰真想玩什么花招,王玄策至少可以奪門而出,向外面?zhèn)鬟f出消息。
相當于有了一份保險。
很快,李泰便對那些閑雜人等下了逐客令。
在王玄策的攙扶下,魏叔玉和房陵公主一道,走進了越王李泰的府邸。
這還是魏叔玉第一次來李泰這邊,不得不說,李世民對自己這個兒子確實不錯。
不管是園子里面的布置,還是氣派,比起東宮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宮說起來,不過是占了名字和大義上的便宜罷了,再加上太子儲君,太過豪奢首先在李世民那邊就過不去。
可越王府不一樣,或許是帶著補償性的心理,李世民對于李泰完全是予取予求的。
頗有一種,既然連江山都給太子了,那給自己這個兒子其他的寶物,怎么都不會覺得過分。
在李泰的帶領(lǐng)下,魏叔玉和王玄策一直尋找著里面的一些蛛絲馬跡。
在這方面,王玄策只能算是半個行家,真正的行家單天常則是因為身份原因,沒能進來。
他們就這樣苦苦尋找了約莫一個時辰,仍然一無所獲。
“怎么樣?還要找下去嗎?”
李泰一臉得意地看著魏叔玉,語氣略帶嘲諷道:
“早說了,那殺手不是本王派的,你還不信,這下子無話可說了吧?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以你眼下的傷勢,再不做處理的話,怕是還沒找到兇手,人就要先倒下了……要不,咱先找個地方,給你包扎一下?”
聽到這話,魏叔玉無奈地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事實上,一路以來,他也在偷偷觀察著李泰的表現(xiàn),一直都是神色如常。
到了這個時候,魏叔玉也不禁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難道是真的不是李泰?有人故意栽贓他嗎?”